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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秦绮碍事,直接把她抛给爷爷奶奶。爷爷奶奶跟伯父一家住在一起,秦绮相当于是寄人篱下。她在伯父伯母的白眼和表哥的欺负中度过了凄惨的童年,养成了一幅谨小慎微的性子。 到了上中学的时候,伯父一家对吃白饭的她再也容忍不下去了,把她赶回了父亲那里。父亲此时已有了新的娇妻爱子,哪还有心思管她。 在缺爱的环境里长大,秦绮的心酸事几天几夜都说不完。她身上穿的衣服全是伯母和后妈淘汰剩下的,跟同学们对比起来像是一群白天鹅里混进了一只黑鸭子。周围人讥笑的眼神,成为了她心间挥之不去的阴影。 少女时代的她举止畏畏缩缩,说话时不敢直视别人的眼睛,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愿意与陌生人打交道。 不幸中的万幸,秦绮遗传了母亲的好脑子,学习成绩一直不错,高考更是考取了国内的名校。 全家人都对这个结果感到惊讶万分。秦父觉得秦绮给他挣了脸面,破天荒地没在学费的事情上跟她纠缠,爷爷奶奶也掏出了积蓄给秦绮做大学的生活费 从小节俭惯了,秦绮对物质生活的要求并不高,假期出去打工挣钱补贴补贴生活费,就足以满足她的全部需要,学业外的闲暇时光也多了起来。 来到大学这片广阔的天地与出身四海八方的同学交流,秦绮渐渐发现了原生家庭带给她的严重心理问题。 她相关心理学书籍,搜寻高校内各种心理援助的机会,与过去的噩梦搏斗了整整四年,讨好型人格和自卑心理的问题终于得到了改善,也在这一过程中交上了真心的朋友。她甚至在毕业年超水平发挥,与面试官谈话时装出了外向的样子蒙混过关,最终收到了一家大公司的offer。 可惜的是,脱离了熟悉的大学校园环境,秦绮没过多久就原形毕露。第一天上班的前一天夜里,她恐慌症发作,跟好友葛双双打了两个小时的电话,就明天出门先迈哪只脚到如何称呼公司的同事等各种细节问题讨论了个遍。在职场煎熬了半年,她在一次公开的工作汇报时痛哭着跑出了会议室大门。虽然秦绮后来用家里出事的借口搪塞过去保住了工作,但她知道自己来到了改变的十字路口。 好友葛双双出身富裕的城市家庭,生活的顺遂安乐造就了她乐观的性格,总愿意把事情往好的地方想。她劝说秦绮忍耐:“不是为了赚钱谁想去上班啊,每个人工作都有不如意的地方,你觉得跟人打交道不好受,别人还觉得工作枯燥或者上司难缠呢。时间一长你就会好受多了。 秦绮倒在沙发上,双眼呆滞地盯着天花板上的一小块污渍看,虚弱地说:“不行了,撑不住了,再这样下去会死掉的。” 葛双双无奈地摊开手:“好吧,或许你可以做一个在家工作,不用跟太多人打交道的自由职业者。” 葛双双的话给了秦绮灵感。所谓网络是社恐者的福音,网络是社恐者的盾牌,网络是社恐者最后的安息地,秦绮开始尝试着在网上接些兼职来做。在世界秩序仍正常运转的最后一年,秦绮辞去了朝九晚五的工作,将副业转化为了主业。 为了避免与室友交往带来的折磨,秦绮新租了个一居室,这便是她现在住的老小区居民楼了。 敲完所有住户的大门后,秦绮拖着沉重的步伐返回了自己的小小乌龟壳。进门后,秦绮从抽屉的深处摸出了打火机,点燃了一小截给停电预备的白蜡烛。 蜡烛给卧室投下了柔和的暖黄色光亮,却又衬得外面的世界格外阴森。对面塌了一半的居民楼在黑夜的拉扯下扭曲成奇怪的形状,如同择人欲噬的怪兽,虎视眈眈地盯着秦绮的蜗居看。 一小截蜡烛很快燃烧到尽头。往日布置温馨的房间再也无法带给秦绮安全感,她用毛毯紧紧裹住身体,嘴里念叨着“阿弥陀佛”之类的祷词。 绝望地闭上眼睛,秦绮向国内国外的所有说得上名号的神灵祈祷,愿意折寿二十年回到正常的世界。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居然亮了。 ☆、第五个世界02 其实也不能说是天亮了吧, 因为头顶的光源不是太阳, 而是发出柔和光芒的灰白色穹顶。 穹顶之下, 是大片大片黑色的平整土地,除此之外别无他物。这个诡异的空间还真有点山寨版天圆地方的感觉。 秦绮茫然地看着面前空茫茫的土地, 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她试着朝一个方向走, 由于没有个参照物,也不知道是否走的是直线, 这一走足走了半个小时才走到尽头。尽头处, 灰白色的天穹竟真的从高空中落下, 化为实体的灰色墙壁与黑色的大地相接。 秦绮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 感觉里面男主生活的那个容纳了一整个小镇的摄影棚和眼前的场面极为类似。区别在于电影里摄影棚的天花板是澄澈的天蓝,而眼前的墙壁却是毫无生气的灰白色。 伸出一根手指, 秦绮轻轻点了一下灰白色的墙壁, 触感温凉。不知道是她眼花还是怎么了, 随着她的靠近, 气体之墙似乎在以极为缓慢的速度向后退去,露出更多的黑色土地。 秦绮在这片诡异的空间转悠了几圈,好奇心慢慢褪去,负面情绪重新占据上风。 随着情绪波荡, 灰白黑三色的空间如水波般荡漾破碎。心念一动, 秦绮已经回到了外面黑暗但熟悉的房间。 这么着反复了几次,秦绮终于掌握了进出神秘三色空间的要领。三色空间像是为秦绮个人定制的乌龟壳,她若是起了逃避现实世界的心思, 情绪足够激烈的话便能进入其中。若是觉得里面太过空旷心生恐惧的话,就能脱离那里。 到了后来,秦绮的胆子大了些。她甚至开始尝试着在进入空间的时候将东西带进去。只要是秦绮双手肌肤接触的物品,从一包小小的纸巾,到她卧室里最大的一件家具——床,灰白黑三色空间都慷慨地接纳了。 很快,空间内便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家具杂物,东西摆放得杂乱,在平整得像是农业机械犁过的土地上显得有些突兀。 秦绮心疼地把手里的浅蓝色珊瑚绒家居服上衣提起来查看,刚才从椅背上拽衣服进空间的时候她没注意拿东西的姿势,进来后衣服袖子拖到了地上,如今袖口处一片黑。 黑色的土壤带了些潮气,秦绮大力掸了两下,仍有些泥土沾在衣服袖子上面,看来不用水洗是下不去了。 衣服脏了,秦绮的本能反应是冲到卫生间泡到盆子里。可惜如今水电全停,水龙头里是一滴水都没有。不过受这件事启发,她开始琢磨能不能把东西从空间里面带出去。 很快她找到了窍门,空旷的房间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