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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皇后全身一遍。 容貌上她与孙氏有三四分的相似,皮肤保养得极好,细腻润白。孙皇后有一双狭长的凤眼,和两道弯弯的柳叶眉,体态略显丰盈,身披明黄色大衫,铺满了织金绣成的龙凤祥云纹,略微露出下面的红罗寿字纹缎裙来。 许是因为见娘家人的缘故,孙皇后头上插戴的珠钗倒不是很多。 殿内没有什么熏香的味道,秦绮瞥见孙皇后左手边的荷叶式的翡翠盘子里放着佛手等香气浓郁的水果,猜测孙皇后多半是偏爱这种自然的香气。 孙皇后让宫女给两人看座,略微跟嫂子西宁侯夫人说了几句话,就转向了秦绮,说话声音和声细语,给人以如沐春风之感:“这位可是寿阳侯府的大姑娘?你祖母身子骨可还好。倒真是个标致的姑娘,好孩子,过来我看看。” 秦绮乖顺地抬起头来,露出张清丽绝伦的脸,对着孙皇后婉然一笑。 孙皇后为秦绮的容貌所摄,呆愣了一刹那,然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露出空洞的神色。 秦绮已发动了摄魂术,迷惑了孙皇后的心智。 周围的其他人个个屏气凝神,没人发现皇后的异常。秦绮转过头去,逐个与暖阁里留守的宫女太监们对视,让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地陷入了呆滞中。 心里松了口气,秦绮知道这步棋算是走成了。 ………… 在孙皇后这边一番动作之后,秦绮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皇宫。 今天比她想像得顺利多了,她不仅压下了孙皇后要在选秀中把她指给太子的年铜,还从她这里套出来不少关于端王、定王的消息。 孙皇后在蜃影术的作用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秦绮她对两位皇子的看法。这兄弟俩年龄相仿,根据上书房师傅们的反馈,读书习武的资质也是差不多。品行方面,两人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恶习。 至于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他俩上有嫡长兄压着不敢过度表现,下有更活泼可爱的弟弟们在父亲面前争宠,因此这地位也是差不多的。 相比较之下,孙皇后更看好端王一些,准备太子真要有个万一,她就转向端王。因为端王母妃位分较低,孙皇后作为嫡母在他这边能起到更大的作用。 定王的生母是四妃之一的德妃,外祖家是江南显宦之家。德妃心气极高,平日里没少给孙皇后使绊子。孙皇后可不会傻到扶持她的儿子。 时间紧迫,秦绮决定就选端王了。孙皇后能在太子的婚事上说上话,当然也就能在端王的婚事上说上话。如果选定王的话,难保德妃不从中作梗。 她今天已经用摄魂术在孙皇后心里埋下了把她许给端王当正妃的暗示,打算下次进宫继续加强。 可惜见不到皇上,这事还是有些不保险。秦绮苦恼地想,实在不行的话,只能在选秀中皇帝亲选的环节动手了。 与此同时,宫城内的另一处殿阁里。 一位三十来岁的宫装丽人对眼前气质雍容的老妇人说:“那个道士真是这么说的?寿阳侯府嫡长女有凤命?别是秦家自己放出来的风声吧?他们这几个月里去各家显摆那个嫡长女,都快成笑话了。” 老妇人摇了摇头:“这个道人来历不太寻常。你父亲几十年前见过他,说这个道士很有些神异之处,只是不肯跟我细说。” 宫装丽人很不甘心:“寿阳侯府只是面上光而已!如何比得上太子妃的娘家,那可是掌着兵权的国公府。” 老妇人劝她道:“你父亲难道会害定王爷吗?他跟我说的时候态度极为慎重。这种事情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听说今天西宁侯夫人带着这姑娘进宫去见皇后了,若是把她许给了太子,就晚了。” 宫装丽人,也就是德妃,闻言心中犹疑不定,末了只能嘱托母亲道:“还要劳累母亲帮我看看这个姑娘的性子,若真是能扶得起来的,我到时就跟皇上把她讨过来。横竖寿阳侯府现在没实权,反而比其他人家更容易些。” “娘娘请放心。”老妇人满口答应着。 作者有话要说: 节日之前忍不住出去浪了一圈,后果就是码字到现在……今天继续短小,之后三天会尽量更得长一些。 ☆、第一个世界17 见秦绮一大早就被西宁侯府派过来的马车接走,段氏连用早饭的心思都没有了。继女眼见着攀了高枝,她再不动手,这家里将来可还有她和她所出的子女站的地方吗? 一咬牙一跺脚,段氏决定在年节前就对秦绮下手。 至于使的手段却要细细思量一番。让秦绮直接暴毙的话,段氏即使有夫君秦松护着,也担心扛不住太夫人胡氏和侯夫人孙氏两个人的怒火,不得不想些迂回的手段阻止秦绮进宫。 段氏思虑许久,打算让秦绮在选秀前订下一门亲事,而且得是秦绮不嫁过去不行的那种。 这就意味着需要从秦绮的名节方面做做文章,这样胡氏就无可奈何了。谁家敢把名节有损的姑娘送去选秀?那不是老寿星喝□□,嫌命长吗? 秦绮生母早逝,教养的责任全落在段氏身上。碍于她所出的一儿一女的名声,她不敢用十分下作的手段毁了秦绮的名节。所以这个有损名节的“度”就要仔细把握。 段氏并不太担心对秦绮下手后自身的境遇,横竖她是二房的主母,育有嫡长子。胡氏就算事后暴怒,难道能让孙子的生母为个已经前途尽毁的嫡长女偿命不成?最坏不过把她扔到家庙里面关上段时间。过不了几年,秦维和秦绣就要说亲了,到时候就得把她放出来。 心中打下了腹稿,段氏眼睛转了两下,就想到了一个身份合适且行事可靠的人选。做这种阴私事情还是自家子侄靠谱,到时候亲上加亲,一床棉被就都盖过去了,外人也不好说嘴。 计划妥当之后,段氏先去给胡氏请安。 “母亲,我娘家派人给我传了信,说我嫂子入冬后身体愈发不好,太医已经发话说让准备后事了,我想回娘家看看。”段氏面上装出一副忧愁的神色对胡氏说。 秦绮尚未从宫中返回,胡氏的一颗心悬在喉咙里下不去,担心自己那行事古怪的孙女惹了皇后娘娘厌烦,选秀的时候被直接撂了牌子,那寿阳侯府就彻底成了笑话了。 听见段氏的请求,胡氏不耐烦地摆摆手,腕子上带着的满翠的翡翠镯子直晃悠:“去吧,去吧。家里这些天事情多,记得早点回来。” 段氏得了胡氏的准许,匆匆忙忙地回了娘家昌定伯府,然后先去后宅见嫂子昌定伯夫人。 她对胡氏说的话倒不全是谎话。昌定伯夫人久病在床,每年入冬的时候太医都会把病情表述得极为严重,说昌定伯夫人未必熬得到开春,连让伯府准备后事的话都说了有三次了。结果一过快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