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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还是地下,四处皆一片狼藉。从现场的种种迹象分析,地牢遇袭,根本与神鹰盟无关,完全是苍狼盟内部的人在捣鬼。 再看那些被刺得稀烂的甲虫,火铃儿曾在南风的丹炉里见过,那时还厌恶地想,这人杀人手段是有多么恶心,却没料到,这些东西竟从他的炼丹炉爬来地牢,惹到了自己头上。 这场内斗,苍狼盟的士兵,特别是妖族叛军死伤惨重。有不少泡进毒液,连埋尸骨都省了。另外那些身负重伤,倒地呻吟的,数量多得一时数不过来。 几位天使兵团的将军,闻听此举竟是南风所为,哪还能忍受?一个个冲到盟主面前,乞求严惩肇事凶徒,以还他们一个公道。由此可见,南风长老已引起了苍狼盟联军的公愤。 然而对于火铃儿,目前最重要的,是要在五岳争锋中取胜。此事的前因后果,他自然而然就归结到了南风公报私仇,欲置云清于死地这一层上。可他能应其他人的诉求,法办南风,而置大局于不顾吗? 说实话,此事起因,源于自己太急于求胜,仓促决定重用南风,却忘了还有个擅使幽冥圣火的魔王魇烈。加上云清以钢魂兵的兵权作要挟,他才不得已下第二道盟主令,结果惹出这样多麻烦,他这个盟主,做得该是有多憋屈…… 收拾完地牢残局,东方天空已现鱼肚白。这样的恶**件,哪怕做做样子,也得给三军上下一个交代。火铃儿硬着头皮坐进鹿鸣殿,下令点炮升营,将南风长老羁押过来。 南风千算万算,就没算到杀鬼王的行动,会和云清救鬼王的行动撞在一起,以至弄巧成拙地反帮她一把,也让鬼王重获生机,这一切,不可不看作是苍天有眼。 第八百六十六章 子夜劫囚之震怒 南风长老放出巨虫阵,本意是要杀人泄愤,却阴差阳错地救了人,自己还不知情,沾沾自喜地认为,已经毒计得逞,一石二鸟地拔掉了云清和鬼王这两颗眼中钉。 但他因一时在气头上,放出巨虫时,完全没顾及这种行为纯属胆大包天,后果极有可能不堪设想。等被刀架上脖子,给押着向鹿鸣殿去,才清醒过来,明白自己闯下了滔天大祸。 长时间以来,火铃儿都在被各种烦恼纠缠,以至心情不畅。先有东海与轩辕山的战事失利,后又被南宫向偷袭,抢走了装香丽的象牙盒。本以为重用南风,会在一定程度上挽回颓势,不料这不争气的老道,反成了新麻烦的源头。 五岳争锋在即,南风不好好打点军队,却在背后捅他一刀,火铃儿一身的火硝血沸腾,是暴怒难安,只想杀人以宣泄。这般嗜杀,他知又是控血散在起作用,悲哀之余,只能用内力强顶心脉,以尽量控制情绪。 但当看见南风哆哆嗦嗦地被人推进来,还是怒不可遏,眼里烧着火,一句话都说不出。 苍狼盟上下,所有军队头领,都在作为中军帐的鹿鸣殿里聚齐了。南风深知这次祸闯得不小,有心要向盟主请罪,可惜又双腿残废,只能坐不能跪,这样与火铃儿对视,简直像是在示威,只好可怜巴巴地缩成一小团,尽量往椅子角里靠,嘴里嘟哝着,怯懦地道了声,“南风拜见盟主。” 火铃儿竭力克制,以防一张嘴就咆哮,死盯着他道:“南风长老,本盟主宅心仁厚,不与你计较从前之事,还对你委以大任,授予兵权,派你开赴恒山。却没想到,你如此心胸狭隘,对改派之事,进行挟私报复,还杀死我苍狼盟的重要人质一名,其他大小囚犯数人。你这恶行,给我带来重大损失,你如何承担得起?” 南风遭严厉训斥,就算在意料中,也还是心惊胆寒,只恨没后悔药吃,否则必不会再那般冲动。他两手抖得像筛子,颤颤地回答:“回……回盟主,此事确实,确实是属下疏忽,没看好养在丹炉里的巨虫,以至它们于半夜破路逃出,捣毁地牢,只是那云……哦不,那名重要人质,不一定……” 他本想说,鬼王云夜郎君不一定就真死了,以减轻罪责,却差点又爆出盟主的秘密,吓得再出一身冷汗,庆幸话收得快。 除此之外,他脑子里,还在翻腾刚才云清放出的威胁:三名鬼将军对她死心塌地,又代表着几万钢魂兵的统领权。她若真在死前,把她们委派给别人,或索性来个玉石俱焚,用邪功灭天咒,把那些刀枪不入的鬼魂毁了,那他才真是大势已去。没有军队,就再也没有翻身之日,照云清所说,他不呆在西王山里,被火铃儿活活整死,还哪来第二条路走? 火铃儿听他话说一半,急忙追问:“不一定什么?” “不一定……不一定就真就给毒液浸没了,说不定在甲虫残渣里,还能找到点痕迹呢?”他赶紧圆了个谎。 第八百六十七章 子夜劫囚之吓尿 南风遭云清陷害,怀恨在心,做出疯狂之举,从炼丹炉里释放甲虫,捣毁地牢,意图杀害云夜郎君。 前方连打败仗,火铃儿已焦头烂额,后院却还给自己人放把火,实在是火冒三丈,恨不得把南风长老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愤。 不过出于顾全大局的考虑,他尽力克制,给南风狡辩的机会,看怎样放他一马,谁知他连说话都不上趟,简直像在有意捉弄自己,气得道一声“我呸”,就一巴掌拍下去,差点没把帅案给拍碎了。 “疏忽?破路逃出?南风,我看你这其实是有心而为吧?你如此心胸狭隘,在我苍狼盟地盘上兴风作浪,这次若不治你,只怕下次你的巨虫再破路出来,袭击的就不是地牢,而是本盟主的常青殿了!” 这番话,竟说得大小将领纷纷点头。那几位死了手下的天使将军,更是眼中喷火,大感快意。 火铃儿一再克制,依然难抑杀心,唯一的愿望,就是烧红手掌,喷出火硝火,把南风变成滩血水。 他俊朗的面庞变得阴森,语气暗沉地问众将:“各位,南风长老这次犯的,可是死罪,你们看该如何处置?本盟主有意将他重新吊回西王峰顶,你们意下如何?” 南风获释,还没几天,就又要给打回原形,顿时翻起白眼,好像要哽过去。这时有那眼尖的,突然爆大笑,并嚷嚷:“尿了,他尿了!” 众人闻声,齐向他带轮子的木椅下看,果然就有一滩黄水,顺着椅腿向下淌,靠得近的人,还能闻到一股sao臭。 这一下,鹿鸣殿里可炸了锅,从里到外都笑成一团,有的人还得找东西来扶,以防笑趴下。 南风这一次出丑之大,已无地自容。他想逃出鹿鸣殿,身后却有士兵用长枪顶着,稍一后退,背心就能给戳出窟窿眼儿。 “盟主……盟主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他可怜兮兮地身子一倾,就连着湿漉漉的后襟,从椅子里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