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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叶。两剑相交,剑光绵绵密密,难舍难分。又明明然浩浩然,宛如初开之莲绽放于烟华海上,顷刻化作细细丝雨,吹遍垂云岛东岸。重剑与轻剑撞于一处,江栖鹤倏地抬眸,唇畔勾起,“陆小白,你介意我重新在这儿划下一道么?”陆云深挑眉,“陪你划一道,如何?”“哟,陆大庄主,你今天有点儿疯啊。”江栖鹤没忍住吹了一声口哨,错步旋身,后退到白玉台另一侧。陆云深后退三步,做出一个起势。这一刻,他们好似回到了六百年前的烟华海上,阳光轻柔,海面浮金。江栖鹤骤然出手,斜里挽出一朵剑花往陆云深送去,又反手旋身,于他肋下一点。陆云深以重剑格挡,沉沉之势往江栖鹤压来,后者却借巧力一拨,尔后足尖一点,举剑指天,再倏然一划。——天惊地颤。这一剑落下,白玉台上便多出一道狰狞伤疤,说时迟那时快,陆云深亦抬剑而起,朝着垂直方向斩去,与江栖鹤划出这一条伤口形成一个十字。闻声而来的悬剑山庄弟子及众门派宾客都惊呆了,二庄主手指颤抖,猛吸一口气后,却是敢怒不敢言。江栖鹤收剑入鸿蒙戒,冲一窝蜂涌来的人们轻轻一笑,然后拉着陆云深走了。*辰州,老孤山。此山难行,未曾有过人迹,杂草密密丛生,与娇艳的花朵缠在一处,似不可分。行走之间,时时可见野兔、狐狸等动物,皆睁着一双小眼睛,好奇地打量来人,不曾有半分胆怯之意。“真是可爱。”江栖鹤随口对陆云深说,“想必一定很好吃。”陆云深也不问“为何尽想着吃”了,只道:“你打算怎么吃?”霜白衣袖起落间,江栖鹤瘦长手指在林间一点一点,“一只用来烤,一只用来红烧,一只用来爆炒,嗯……这一只就用来煮汤锅吧。”陆云深手指一弹,一股元力倏然而去,眨眼不到,就将江栖鹤看上的那几只野味给穿了回来。“需要我做个标记吗?省得你一会儿分不清怎么吃了。”陆庄主问。“……”江大爷抬手就是一个脑瓜崩,然后把这群食物塞进自己鸿蒙戒里。此番前往老孤山,为的是寻到逢花仙子的墓,将柳畔影的碑立在其身旁,然后择旁的两处地方,把江眠与孙如年葬下。他们在山上转悠了老半天,终于在一处水帘洞中发现了逢花仙子的碑。因常年无人祭拜,碑上已落满尘土。“这里倒是个奇妙之地。”江栖鹤打来一桶水擦洗逢花仙子的墓碑,边对陆云深说。这个水帘洞洞内幽深,一望而不见底,却是石壁上生长着星星点点的小花,花蕊透出幽幽亮光,仿佛夏夜的萤火。“我没见过这种花。”陆云深说。江栖鹤:“想来是老孤山独有了。”将逢花仙子的墓碑擦洗完,江栖鹤在她旁边挖出一个深坑,放入一口棺材,填土掩埋,然后取出一尊新的汉白玉,刻下姓名生辰忌日,立在土中。他往墓碑前倒了一坛酒,又站了一会儿,与陆云深一道往洞深处走去,竟发现里面别有洞天。他们走到了一处坑底,周遭石壁成环形,底下绿草成毯,幽光清亮的花开遍每个角落,仰头便得见天空,此时已入夜,苍穹中星辰倒转,亮如长河。脚下与头顶竟是交相辉映。“真是个好地方。”江栖鹤呢喃道。陆云深问:“便将江眠与孙如是葬于此地?”江栖鹤轻声道“好”。埋葬的过程依旧无话。立好了碑,江栖鹤为他二人各自浇了一坛酒,静默许久,仍是张口发不出一言。陆云深勾住他手指,敛下眸光,不错目地凝视他。江栖鹤低声唤了句“陆小白”,说:“我们以后,远远地来望一眼老孤山就好了。这里只有碑,他们早就不在这里啦。”说完,江栖鹤反手握住陆云深,与他此地乘风远去。在即将离开辰州的时候,江栖鹤回望老孤山一眼。我见青山,犹见故人。第74章番外·江湖不老(一)江湖不老(一)自执掌天镜、代行天道意志的连山赫身死,虚渊成为新的渡人往生之所后,江栖鹤与陆云深在垂云岛待了大半年,将青州与烟华海的特产都吃了个遍,便不太耐烦继续歪在这里了。这日风清日和,岛上花开艳艳,江栖鹤盘腿坐在却邪楼楼顶,将碎瓦片斜飞出去,见得远处海面激起几道水花后,对陆云深道:“小白啊,你这么多年一直在烟华海上,不曾腻过吗?”陆云深坐在他身后,抬手握住那绺被风吹得飞起的乌发,用手指细细摩挲,只说:“那时虚渊在下面。”江栖鹤拖长调子“哦”了一声,偏头对他笑:“那现在腻了吗?”“现在你在这里。”陆云深道。江栖鹤脑袋轻轻一歪,靠在他肩头,又掰着他的脸让他看向垂云岛以西,却是半个字不说。陆云深哪能不明白这人意思,当下揽住他的腰,带他御风而起,眨眼不到,便已离开悬剑山庄。一日后,清晨,朝阳初升,青州洛夜城城门口出现一辆破破烂烂的驴车,驴背上坐着一个粗布麻衣的男人,脸上覆着面具,将上半张脸遮得严实,只能看见一双漆黑如夜的眼睛。后面车板上还有一个,依旧是一身粗布衣衫,他姿势不羁地躺着,一条腿翘在另一条腿膝上,手枕在脑后,手臂立起,看不清面容。“陆庄主,您拉车的技术可不怎么好啊,颠得我都要吐了。”懒洋洋的声音从车板上传来,调子不高不低,听上去像是说话人不愿使力。陆大庄主闻言低声一笑,伸过手来撩了一把江栖鹤散乱在干草上的发,“不是我在拉车,是驴拉车。”“是是是,您真有理。”江栖鹤扯了根草丢进嘴里叼着,翻身而起,抬手勾住陆云深脖颈。洛夜城的冬天极为温和,连风都是柔柔的,拂在脸上如丝如绸。江栖鹤把下巴抵在陆云深肩窝里,歪着头弯起双眼。他也戴了个面具,与陆云深脸上的样式无二,但花纹不尽相同,拼到一处,便是一朵完整的暮叹花。江栖鹤揪了一下陆云深脸颊,后者偏了偏头,在他手指上咬了一口,道:“要进城了。”“依照先前说好的,我们各自以十两银子为本金,到日落时,看谁赚得更多,输的那个请吃饭。”江栖鹤笑道。这是两人在路上打的赌,要求不许使用术法,不许揭开面具,更不许将鸿蒙戒里装着的奇珍异宝拿去换做银两。进了城,两人便分道而行。江栖鹤揣着袖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