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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江栖鹤转身离去。衣角轻摆间,松松蜷起的手又被一只微热干燥的手拉住。“我说你——”江栖鹤转头。那双湿漉漉惨兮兮的眸子又出现在陆云深脸上,配上额头、鼻尖、下巴上的污痕,麻布般的衣裳,活似被江栖鹤虐待过似的。“陆大庄主。”陆云深不动。“陆兄弟。”仍是跟个杆子似的杵在那儿。江栖鹤静默许久,喊了声,“小白?”陆云深笑了。“……”行吧,毕竟陆大庄主费心费力替他破了无尽之地,跟着就跟着吧,反正他没钱,无甚可图的。说到无尽之地,江栖鹤终于想起被抛在脑后的天子胥。这位大兄弟本名不叫这个,但据说生来就有天子命,可偏偏跟了个道士学法术,将天子命给断送了,于是他不服气,给自己弄了外号。后来这名头竟然在七州上打响,越来越多人以此称呼他,渐渐的,就成了他的名。江栖鹤挽了挽衣袖,心说天子胥会在洛夜城降下无尽之地,八成是想杀他。原因嘛,八成不是为了悬赏,而是因为被他打死的那几个长老之一,有个就是天子胥的徒弟。第8章朝春暮叹(七)第二章朝春暮叹(七)“你说天子胥会藏在哪儿?”江栖鹤随口问身旁的阿绿。阿绿的回答毫不走心:“我又不是他,我怎会知道?”听见江栖鹤提及旁人名字,陆云深抓着江栖鹤手指的手动了一下,后者下意识偏过头去,“莫非你知道?”白发小孩儿一脸茫然,旋即神色一变,眸底浮现出某种央求。江栖鹤目光在他身上扫过,又环视周围,问:“你饿了?饿了就回悬剑山庄,我没钱给你买吃的。”陆云深垂下头,片刻将重剑往江栖鹤手里一塞,连人带剑一起抱住,成了个大型腰部挂件,怎么甩都甩不脱。“兄弟,你能不能别这样。”江栖鹤艰难地后退,将他拽到一个无人小巷,避免遭受围观。陆兄弟并不听江栖鹤的话,只晓得这人又想赶走他,用尽全身力气将人抱住,无论怎么撕都不撒手。他的剑是没有鞘的,但就这般抱着,锋刃竟不伤人。江栖鹤起初以为是陆云深抱得巧妙,现下终于体会了一把,心道原来是这玩意儿有灵性,知道何时藏起锋刃。剑身上透出的气息与陆云深流露出的很像,江栖鹤试探着伸手握住剑柄,陆云深见他对自己的剑感兴趣,干脆将整个儿塞到他手上。真是一种奇怪的信赖感,这把剑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上乘宝剑,千万金难求,竟为了讨好交与他。江栖鹤复杂地瞥了陆云深一眼,退后一步,双手提剑,挥了一下,带出的风透骨寒凉,甚至被风拂过的墙边青草,霎时枯萎。不应该这样,修行至他这个境界,就算是千年寒冰凝出的剑,由他使出,也该带着自身风格。他曾是神都春风剑。神都在什么地方?七州中央的昭州,千万年凛冬都未褪去过的太玄山上。那里与昆仑一般,深雪终年不化。江栖鹤是在那处修成的春风词,是白雪皑皑间唯一的一股春风,消融冰雪,盛开成春。这样的江栖鹤,萦绕在雪山中,不被侵扰的春风一缕,竟然用陆云深的剑,挥出了冰雪之意。除非,这把剑是陆云深的本命枯荣剑。江栖鹤目光变得严肃,他偏过头去,目光下撇,紧紧盯着陆云深。“这是你的本命剑?”白发小孩儿眼底生出疑惑。“照我的方法,你将神识沉入此处,然后对我讲,看见了什么。”他的手指点在陆云深胸口,后者点了点头,依言而做。陆云深虽然失了记忆,但本能还在,江栖鹤稍微点两句,他便找到了这处本命剑存放的位置。神识往那处沉下去,一片黑暗之中,零星碎光亮起。这些光点散落在八方四面,渐渐的汇聚一堂,使得整片视野明亮如昼。但里面除了光,空空如也。他睁开眼眸,定定看着江栖鹤,却不知该如何表达。江栖鹤这才回过神来,这位大兄弟现在不会说话。他扭过头去,额头地上青墙,以这种方式诉说自己的无奈。陆云深拽了他一下,不明所以。“哎。”江栖鹤不知今日第多少次叹气,忽然的,他灵光一闪,道:“来,小白,你试着把这把剑收回去,就是用意志控制它,将它放到方才那处。”陆云深再度依言照做,只试了一次,这柄雪白重剑便从江栖鹤手中消失,化作一道流光钻入他体内。果然。这就是陆云深本命枯荣剑。江栖鹤不由得叮嘱:“这玩意儿是你的本命剑,是剑修最为重要之物,不可轻易作为武器,因为一旦损毁,便不可逆转。”陆云深居然摇头。“我哪句说得不对?”江栖鹤磨牙,“本命剑这句?”“……”“剑修最重要之物?”白发小孩点头,然后指着自己胸口摇头,最后指着江栖鹤点头。什么鬼语言。江栖鹤看不懂,但他还是道了声,“行吧。”懒得和这位天山童姥纠结。“接下来我们去找天子胥。”江栖鹤低声道,但话一出口,便自己反驳了,“算了,干嘛自找麻烦呢,要是一不小心把天子胥弄死了,整个华云谷不得和我拼命?”他转身往巷子口走,陆云深很自觉地抓住他垂下的小指,紧随在侧。外面也不只是洛夜城哪条街,江栖鹤张望一番,问身旁人,“在无尽之地时的那辆车,你是从哪儿弄来的?”无尽之地乃依照现实制成的幻境,也就是说,出现在无尽之地内的东西,都可以映射般在现实里找到。陆云深抬手一指,拉着江栖鹤过去。那户人家乃洛夜城中大户,正门守着家丁六名,偏门卧着一条油光皮亮的恶犬。若说偷东西,只要在不惊动人的情况下潜入其宅院,便算成功了一半,但江栖鹤想要的这个,是四匹神骏拉着的车。进门可以悄悄然,但出门,就很令人揪心了。还有一个方法,直言自己是春风君,来借辆马车,用完立刻归还。这户人家应当是会欣然应允的,但江栖鹤他老人家拉不下脸面。堂堂春风君,连辆车都要问人家借,啧,传出去像什么话?江栖鹤在这户人家门口打转片刻,最终选择靠墙坐下,抻开腿晒太阳。“他是陆云深哦。”听完江栖鹤的简单讲述,阿绿得知了白发小孩儿的身份,同时试探性地从地上往陆云深手边踢去一块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