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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皮折好放回银锁里递给她。 小燕子道:“jiejie认得上头的字吗,写的什么 ?” 碧青目光闪了闪:“是一道算题,说来也巧,当初我也做过,是我们大齐的大儒,东篱先生出的。”说着看了看天:“这儿没什么事儿,你回去看你娘吧。” 燕子眼睛一亮:“那我去了。”撂下话一溜烟跑了,碧青看着她消失的身影,在心里默默想着,假如小丫头的娘,真是东篱先生留在胡地的女儿,自己或许有一线生机。 正想着,忽的贺若走过来:“快收拾东西,该拔营了。” 碧青一愣:“好好的怎么拔营了?” 贺若没说话,只催着碧青快些收拾,估计是忌讳碧青大齐人的身份。 碧青暗道,莫非是蛮牛来了,很有可能,即便张婆子被胡人杀了,陆超也会发现自己不见了,大郎知道以后,肯定会带着人来找自己,自己该怎么做?忽看见那边儿的草木灰,有了主意。 接着陆超的信儿,大郎快急疯了,不是安大牛跟常六死拽着他,单枪匹马的就要往外冲,安大牛道:“大郎,俺们知道你着急,可到了这时候着急没用,你听俺们一句,你媳妇儿不是平常的女人,机灵着呢,估摸不会吃亏。” “什么不会吃亏,俺媳妇儿可快生了,再机灵有啥用啊,你们放开俺,俺的去找她,俺媳妇儿胆小,这会儿不定多怕呢。” 不是实在不合时宜,安大牛跟常六都差点儿笑出来,就大郎那媳妇儿还胆儿小的呢,她要是胆小,这世上就找不出胆大的人了 。 常六道:“听张婆子说的样子,十有八九你媳妇儿是让胡人掳走了,你自己去能干啥,你媳妇儿给大齐捐了那么多军饷,不如去找太子殿下,让他准你带兵去找,这样胜算大些。” 大郎这才来见慕容湛,慕容湛一听碧青让胡人掳走了,顿时大惊,怎么也没想到忽然这么大胆子,竟敢深入雁门城来掳人,莫非知道了什么,不可能,如果知道的话,碧青旁边就是弓,弩作坊,怎会没发现,若不是知道了什么 ,掳掠碧青做什么? 不过想这些也没用,得先把碧青救回来,当即下令叫大郎领着手下五百先锋军,深入胡地救人。 大郎带着人在草原上找了整整一天,才找到了贺鲁的踪迹,安大牛转了一圈回来道:“看来贺鲁部落走了时候不长,应该不到两个时辰。” 却见大郎弯腰看着什么,不禁道:“你看啥呢?咦!这是什么?” 安大牛摸了摸:“这是草木灰。” 大郎道:“这一定是俺媳妇儿留的,顺着草木灰找,一定能找着俺媳妇儿。”说着纵身上马,鞭子一甩冲了出去,安大牛忙带着人随后跟着。 碧青扶着腰坐在毡垫上喘气,一天之内拔营两次,真有点儿受不了,而且,天黑了,自己留下的印记只怕不好找,小燕子哪儿也没信儿,碧青不禁有些着急,该怎么办?再这么下去,自己真要生了。 正想着,忽的贺若掀开帐帘,走了进来,看了碧青半晌儿道:“我大哥要见你." 碧青心里一凛,一想到贺鲁就是鸣镝弑父之人,手都有些抖,连自己亲爹都能杀的人,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可心里也知道怕也没用,只能跟着贺若进了北胡大王贺鲁的大帐. 大帐里点了数根明烛,明亮非常,碧青一时有些不适应,下意识遮了遮眼,过了片刻方看清大帐的情景,没有想象中的奢华,但是很大,跟慕容湛的大帐有些像,有个偌大的书案,案头堆着不少书籍,侧面挂着一柄造型奇特的弯刀,刀柄镶嵌着数颗宝石,颇有胡人之风. 书案后的狼皮椅上坐着一个男子,刀削斧刻的五官棱角分明,那双眼深邃而犀利,落在自己身上,就如两把利剑,仿佛要把自己刺穿一般. 怪不得东篱先生说他是当世枭雄,这男人只目光就让人不寒而栗,自己稍有不对,恐怕今儿就是她们娘俩的死地. 想到此,碧青脚一软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民,民妇,参见大,王。” 贺鲁望着地上哆嗦成一个的妇人,皱了皱眉,莫非自己猜错了,开口道:“抬起头来。” 碧青哆嗦着抬了一下,忙又低下头去,哆嗦的更厉害了,心里万分感谢那些草木灰,弄的她灰头土脸,看不清本来模样儿。 碧 青很清楚自己长得不差,蛮牛总说自己好看,可越是好看的女人,在这里越危险,所以,一来她就刻意把自己弄的脏兮兮,脸上都是灰黑的道子,头发也乱蓬蓬的, 见过自己本来面目的也就贺若跟他那个仆人,而贺若虽是北胡的右贤王,却是个难得好人,至少,以碧青这一天多的观察,是如此。 这个贺鲁却明显不好对付,也不知这亲哥俩怎么差这么多,贺鲁看了碧青一会儿道:“听你说话不像雁门的口音。” 碧青抖着声儿道:“民,民妇是深州府人氏,前两年跟着俺男人逃荒出来,跑到雁门来做皮货生意,因俺快生了,俺男人才把俺自己搁在家里,找了个婆子照顾,他去京城卖皮子去了。” 碧青心知这厮精明,自己的瞎话必须编的够圆,才可能骗过他,自己本来就是深州人,说话自然有深州口音,加上深州大旱,自己这么说很合理。 贺鲁道:“原来是做皮货生意的,跟着你男人做了两年生意,想来知道行情,我这儿正好有张皮子,你瞧瞧多少钱能收。” 说着一挥手,仆人拿出一块牛皮来,让碧青看 ,碧青心说,这厮还真是多疑狡诈,不过,好在自己真跟皮货商人打过交道,所以,这个还难不倒自己,摸了摸,翻过来对着烛火看了看,道 :“大王,这张皮子是难得的头等牛皮,俺男人若是收,估摸能给五两银子。” 贺鲁挥挥手,仆人拿着牛皮下去了,贺鲁又问了碧青很多深州大旱的事儿,碧青虽说没在深州待多长时间,可对于深州大旱可是记忆犹新,自己差点儿就饿死了,能记不住吗,说出来自然也非常真实可信。 贺鲁大概打消了疑心,挥挥手:“下去吧。” 碧青跟着贺若出了大帐,长松了一口大气,却听贺若道:“原来你们大齐也吃不饱饭啊,我还以为只有我们胡地如此呢,为了养活我们胡地的百姓,我们才不得不跟大齐打仗,我们太穷了,可你们却那么富足。” 碧青这会儿可不敢多说话,只是不吭声,回到自己住的帐篷,就见小燕子正等着自己,贺若道:“这么晚了,你跑这儿来作什么?” 碧青忙道:“是我叫她来了,我一个人住在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