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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 他的心软得稀巴烂。 宁蓁或许永远都不知道,他上辈子十七岁那年初见她,那种一瞬倾情的感觉。 他打了一整晚游戏,趴在课桌上睡得昏昏沉沉,听见女孩子温软的声音,他从臂弯抬起头,只用一眼,心跳失控到发疯。 险些以为这是他半梦半醒间一场荒诞的美梦。 少女站在台上,脸颊微红,轻声道:“希望和同学们相处愉快。” 他迟钝地、和其他人一起鼓掌。 这个他一辈子只做过一次的傻动作。 嗨,宁蓁。 欢迎来到我的生命。 ~ 宁蓁抬手遮了遮阳光。 她没有睁眼,下意识往他怀里滚过去。 她轻轻弯了弯唇角。 她或许,很早就知道陆执喜欢她。 那个时候她十六岁,胆子丁点大。 才说完几句话,忐忑的情感在心里蔓延开来,而台下无数双眼睛或好奇或百无聊赖地看着她。 唯有一个人的目光不一样。 那个坐在第一桌的少年。 黑色的眼睛里,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恋。 END 第74章 番外:陆执的一辈子(偏虐) 宁蓁以为重生就是自己这辈子经历过最神奇的事。 但是当她看到树荫底下吸烟的少年, 她才知道,神奇的事远不止于此。 她竟然看到了少年时的陆执。 这群少年围在树下吸烟, 而他们都看不见自己。宁蓁仿佛骤然变成一个局外人, 看着他们的故事。 陈东树捻灭烟头,问陆执:“执哥, 晚上要去和小学妹她们玩不?” 陆执彼时十七岁, 闻言眼皮子都没抬:“不去。” “啧啧,无趣。” 宁蓁看着穿白衬衫的少年兀自出了校门, 而现在还是上课时间,少年们赶紧跟上他:“执哥, 去打游戏吗?” 陆执淡淡嗯了一声。 宁蓁的身体仿佛不受控制, 跟着陆执他们走。 陆执打了一晚上的游戏, 其他人半夜就回家了。 宁蓁成了魂体,只觉得无聊,趴在陆执肩头昏昏欲睡。 到了第二天早上, 少年拿起外套,默默去上学。 她心想, 他年少时过得挺颓废的。 早夏,阳光初升。 陆执趴在桌子上睡得昏天黑地。 班主任带进来一个女孩子。 宁蓁呆住,那正是十六岁的自己, 上辈子的自己。没有戴口罩,羞涩地仿佛一朵含苞的花儿。 然后她下意识去看那个原本在睡觉的少年。 他慢慢直起身子,弯了弯唇角。 这是他们的初见。 宁蓁终于知道自己在经历什么,她竟然回到了陆执的上辈子。 其后发生的事情一如自己的记忆, 少年使劲浑身解数追求少女,她又羞又怕,常常被逗得满脸通红。 宁蓁看着,忍不住轻轻笑,原来站在别人的角度,看自己和陆执的年少,真是又单纯又美好。 她一路看着他们长大。 看他在班上威胁少女亲他。 那年少女总是很早来学校,学校在端午以后要求睡午觉,他知道她来得早,自己也早早来陪她。 八月盛夏,她长长的睫毛垂着,认真在看物理书。 他撑着下巴,漆黑的眼睛认认真真地在看她。 陆执没忍住,吹了个口哨。 声音上扬又轻快,逗得做题的少女压根儿没办法静下心。她软软说他:“你安静一点儿。” 周围安静,只有一两个学霸在埋头苦读。 他低笑:“凭什么听你的呀?” 她没办法,抿了抿唇,心想当他不存在好了。 他突然道:“要我听你的也成啊,和我接个吻呗。” 她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没忍住咳了起来,满脸通红。“陆执你!” “我怎么?” “你再说这种话,我……” “你就同意了?嗯?” 她就要被他气哭了! 少年眼里酝满笑意:“或者给我摸摸手也成。” 做梦哦你。 成为魂体的宁蓁看着可怜巴巴的少女,也忍不住笑。如果可以对年少的自己说话,真想说,你打这小混账啊,他个小色胚,会越来越得寸进尺的。 然而年少的自己蠢蠢萌萌,老是傻乎乎往陆执布的陷阱里面跳。 其实他们两个在一起,甜蜜总是居多的。 他又坏又痞气,但是特别会哄人开心。 后来回忆起,她短暂的生命,最好玩最快乐的时光竟然都是他给的。 宁蓁看着陆执慢慢长大,看着他最后回了陆家。 那个时候他20岁了。 正是少女生命的最后一个夏天。 那年天气特别热,地表温度达到了四十多。她听见他承诺陆爷爷以后会好好经营陆家,但是希望这几年能去陪一个女孩子。 陆爷爷默许了。 他意气风发,踌躇满志。 直到少女死在他的怀中。 宁蓁不忍再看下去,然而他的人生仍然在继续。 失去少女的第一天,他抱着那句冰冷的尸体,满眼猩红,谁劝也不肯松手。 后来是刘威说:“陆少,你看,她这么好看,然而现在是夏天,她的尸体保存不了多久,她肯定不希望自己不好看,你让她永远留住这份美丽吧。” 陆执眼里没有色彩,轻轻松了手。 第一个月里,他始终睡不着觉,辗转难眠,常常半夜惊醒,就去落地窗前点烟。 烟才点燃,他又狠狠捻灭。 然后他吃安眠药,剂量很大。 宁蓁看着很担心,心想他还这么年轻,以后怎么办呢?然而看着他睡着以后眼角沁出泪,她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一个月,他一个字都不曾说过。 直到有天早晨,他睁开眼睛,问还在浇花的郑阿姨:“我什么时候可以回A市上课,快开学了。” 郑阿姨的泪当场就下来了:“阿执你别这样……” 你这样下去会疯的。 那个时候他已经高中毕业一年多了。 然而他忘了,他想着有一天回到A市学校,她还能坐在窗台前,捧着一本书看。 陆执后来回过一次A市。 在宁家门口站了一夜,从此再也没有回去过。 第二年开春的时候,陆爷爷给他请了一个心理医生。 据说可以用催眠术让人遗忘痛苦。 陆执从陆家抽屉里拿了一把枪,指着那个医生的脑袋,沉默了许久,说了一声滚。 没有人可以剥夺他的记忆。 那个时候陆爷爷的身体已经一天不如一天了。 陆执开始接管陆家。 他仿佛一瞬变了一个人,常常不眠不休地处理公司的事。刘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