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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身边一直安静的刘保良也蹙眉出声:“公主,您……” 他扶住浑身颤抖的长公主,半强迫地把她带回了椅子上,亲自倒茶端到她嘴边。 傅念君看这主仆两个的样子,突然觉得长公主此时的情绪崩溃,更像是一种病。 堂下本来抱头在演苦情的姚氏母女彻底愣住了,她们怎么都无法把此时的长公主和刚刚那个雍容华丽,表情冷淡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这转变也…… 李夫人眼里闪过一丝痛快的神色,傅念君,是逃不掉了。 一旦傅念君毁了,傅琨必然大怒。 此后,姚氏母女,还连带着方老夫人那个老太婆,全都被她握得死死的。 蒋夫人怕得直往后缩,手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小贱人,小sao货,不要脸的狐狸精……”长公主嘴里还在骂骂咧咧,“保良,弄死她,贱货,泡在酒坛子里拿去喂狗……” 这两句说得很轻,几乎只有刘保良一个人听见了。 “公主,您别怕,没事的,您是邠国长公主,您是最尊贵的公主……” 他低低地安慰着长公主,声音温润坚定,缓和却有力,长公主颤抖的手渐渐地能够拿起自己的茶杯了。 “念君你……快向长公主磕头赔罪啊。” 姚氏终于回过神来了,“母亲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怎么现在就这么难缠了! “二姐,都怨你,你快去磕头,长公主要是生气了,我们……爹爹怎么办!”傅梨华紧紧咬着牙关,恶狠狠地盯着站得笔直不动的傅念君,神情一点都没有刚才的梨花带雨。 傅念君居高临下地望了她一眼:“我去跪,倒不如你继续哭。” 傅梨华刚要大骂,门外却突然有声音传来。 很快丫头的脚步声响起: “夫人,夫人……” 她找了一圈才找到了半跪在地上搂着女儿忘记起来的姚氏,愣了一下: “夫人,有一位寿春郡王来了……” 姚氏这时候还是不糊涂的,立刻站起来整理好衣衫,把傅梨华也一把拉起来。 可是周毓白却已经到了门口,身边跟着两个人是二房里傅澜和陆成遥。 傅念君微微笑了笑,陆氏说只帮她一半,今日的事自己不会出手的,可到底还是让傅澜和陆成遥提前回来了,怕她实在招架不住吧。 “郡王,您别急。” 傅澜的声音响起,“长公主此来,您不用担心……” 长公主此时在刘保良的劝慰下渐渐恢复了神智,只是脸色不太好,瞪着傅念君的时候目光还是刻毒,却不会再不顾及公主身份对她破口大骂了。 傅澜朝屋里的女人望了一圈,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气氛,是已经鸣金收兵了? 傅念君心里却有点无奈。 她要说的话还都没说完呢,她的“证据”就这么快上门来了。 周毓白蹙眉,看着长公主的样子仿佛明白了点什么,快步走到长公主身边: “姑母,你没事吧?你觉得怎么样?” 这样一道挺拔俊秀的身影,几乎吸引了所有女眷的目光,傅家几个小娘子顾不得失礼,眼神紧紧粘着周毓白。 原来这就是寿春郡王啊…… 今日的傅家何其有幸。 长公主有些恍然,望了周毓白一眼道:“原来是七郎啊。” 正文 第50章 什么意思 刘保良微不可察地朝周毓白点点头。 傅念君看见了。 与此同时,她感到自己身上也有一道视线,望过去正好看见陆成遥偏转过头去。 大概是自己想多了吧,她只觉得有些奇怪。 周毓白微微松了口气,他向四下里的女眷们望了一眼,姚氏、蒋夫人、李夫人只觉得身上仿佛叫冰块抹了一遍,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竟有这样的威势。 人都说寿春郡王最有当年太祖皇帝的气魄,看来也有几分道理。 周毓白的目光最后落到了李夫人身上。 他向李夫人微微笑了笑,整个人看起来更是像玉雕琉璃一般俊朗。 “李夫人?不知贵公子身上的伤可好了?” 好似一句极普通的问候。 李夫人愣了愣。 这个寿春郡王出现在这里算什么意思? 她想起杜淮说起天宁节那日见到了两位郡王。 李夫人忙拿眼睛去看姚氏,姚氏是傅家的当家主母,只有她能说话挡一挡。 可姚氏怎么可能领会她的意思,她似乎还没完全回过神来一样,只盯着周毓白瞧。 长公主的神色倒是好多了,她对周毓白这个侄儿倒是不错的。 “七郎,你怎么过来了?你有话要说?” 她的视线在忐忑的李夫人和周毓白之间来回看了看。 “是。”周毓白道:“表弟在西京休养,也脱不开身,不然有些话,应该是他来说,免得姑母听了些不三不四的话,给人留下把柄说嘴。” 长公主蹙眉,“怎么不三不四的话,七郎你是还小不知道那些下作的狐媚子的手段……” 说着她又狠狠朝傅念君瞪了一眼。 傅念君依旧装聋作哑到底,她是完全找到了对付长公主的秘诀,对于这位天之娇女,最让她受不了的就是对方刻意的忽视。 所以傅念君很自然地假装没看到。 长公主气得又站起身来,周毓白一步挡在她面前,心里也颇觉无奈。 “姑母,请听我说几句,表弟堕马伤到了头,我知道您心里不痛快,但是您无凭无据地冤枉旁人……” “冤枉?!”长公主提高嗓音,“这么多人作证,她勾引大郎在先,她知道自己和崔家的亲事成不了,想着嫁进我们家,大郎必然不依,她就害得大郎……” 周毓白默了默。 长公主现在是盯紧了傅念君了,已经根本不想去证实。 这位姑母,和她讲道理从来是讲不通的。 长公主的神色突然怪异起来,“七郎你为这小贱人说话,她也勾引了你是不是?” 满堂的人都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