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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也附和了一句。师禹说的不错,这种时候只有两种选择,要么退守客栈,等待救援,要么此时趁火势还没完全大起来,干脆果断地冲出去,或许会受伤,但冲出去了就有希望,总比困守客栈、任人宰割的好。“陛下,这可万万使不得啊,这么大的火……”一个随从打扮的人听到皇帝和左相都说要冲出去不由一惊,急忙反对,不过他的话在陛下那冰冷的眼神里渐渐说不下去了。师禹若有所思地瞥了那人一眼,看似对着他实则是对着跟在自己身后所有的侍卫说道:“愿意随朕冲出去的就紧随其后,不愿意的……就留下来。”此刻,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对方既然能够在这客栈外面放上这么一把火,也自然能够在客栈里面做好埋伏和陷阱。这样的手笔再加上之前和南朝那二人的谈话,师禹基本可以确定是出自博格之手。没想到博格居然能把jian细插入到自己此行的队伍里,只怕宫里也少不了他的人。不过这些都可以容后对付,现在最要紧的是怎么离开这里,希望他那赋闲在家多时的二皇兄不会让他失望。师禹隐晦地眺望了一下远方,然后就转向紧抿着唇瓣的连应,在对方蹙眉思索的时候将人搂入了怀中。连应诧异地抬起头看着师禹,可惜只能看到他紧绷着的下巴的完美曲线,面上的表情在绯红火光的照耀下反而令人琢磨不透。“抱紧我。”连应眨了眨眼,下意识地遵从了对方话里的意思,双手紧紧地环抱住对方的腰身,接着就感到一个起跃间,热浪从四面八方扑面而来,在他以为自己某些部分要被吞噬的时候,总有一个人将他牢牢护住,分毫不漏。“切。”药漓看到师禹搂着连应就这么施展轻功跃入了火海,一方面有些担心一方面又有些懊恼:又让这家伙抢了先,自己刚要那么做结果就看到人都被带走了,气死他了!不过气归气,这个时候药漓可不会拿阿应和自己的命开玩笑,其实他也知道让师禹护着连应离开会更安全一些。于是在调整了一下身上药箱的摆放后,武功不行但轻功不错的连应也跃向了火海。其他的侍卫随从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咬咬牙也冲进了火海里。至于那些神出鬼没的暗卫们自然更是神出鬼没地出了这个渐渐旺盛起来的火海。徒留火海包围圈里剩下的几个人互相对望了一眼,然后露出了一个jian计得逞的笑容慢慢退入了客栈里。冲出火海以后,连应除了吸入了几口浓烟有些难受外竟一点损伤都没有,反倒是护着他的师禹灰头土脸的,胳膊和腿上还挂了彩,火焰灼烧出来的痕迹清晰无比,灼伤了连应的眼睛,让他心惊、心痛。“你……”连应刚开口就被师禹拉到了自己身后,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一阵箭羽声。师禹自从火海出来的那一刻就更加谨慎起来,他知道偷袭并没有完,所以在第一支箭羽向他们射来的同时他才能快速地反应过来。将连应拉到身后保护起来便抽出了随身的佩剑挥退那些从四方射来的箭矢,而这个时候暗卫也不再隐藏,全都主动现身保护他们的主人。一时间刀光剑影映着那灼灼火光,竟不似凡景,壮烈非常。药漓刚从火海里出来便迎面飞来一支箭矢,还好他够机灵,将随身的药箱往身前一摆便躲过了这一箭。只是更多的箭矢乱飞而来,让他措手不及,好在身边的暗卫搭了把手,才能让他勉强应付过来。抽空扫了眼全局,便发现幸好连应没事,师禹那家伙还算可靠。而那些冲出火海稍有松懈伙食武功不济的侍卫随从们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死的死伤的伤,最后剩下的人越来越少。至于暗卫会不会保护他们,笑话了,暗卫自始至终需要保护的都只有他们的主人——师禹一人而已,而连应和药漓不过顺带而已。身后的火势越来越大,而面前的箭矢也越来越多,更要命的是在场还侥幸存活着的人都闻到了一种奇异的香味。渐渐的,全身好似失去了力气般变得酸软无比,挥剑挡箭的动作都慢了下来。师禹一个趔趄,被一支从刁钻角度射了过来的箭矢射中了握剑的那只臂膀,顿时只感觉手一软,那把不轻的铁剑差点握不住。连应从身后将人顶住,看了眼师禹身上越来越多的伤痕心急不已,再看看场内那些武功了得的暗卫也越来越少,药漓的身上也渐渐挂了彩,一时间顿生无力羞愧之感!这个时候,这个时候只有他一人非但一点忙都不上,还总是拖后退,如果不是他或许师禹就能逃出去了,岂会像现在这样越来越糟。好像一直以来,在这样的处境里,他永远都是帮不上忙的那个。“阿禹……”连应贴着师禹的耳朵念出了这个他许久不敢念出口的称呼,话语里带上了难得的乞求、哄劝之意,“你让暗卫保你出去好不好?不要再管我了!”除了听到那个称呼的时候师禹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接下来他还是那副冷硬却固执守护的样子,半丝不肯挪开地守在连应的面前,拔掉那支箭矢之后也任由鲜血直流,起码这样的疼痛能让他更加清醒,只是面色越发苍白。连应心中动容,但他不可能就因为这份动容而让师禹为了自己陷入险地。他不仅是这北朝的皇帝,也是他心悦的人。“陛下命令你将他护送出去。”连应瞅准机会向离他身边最近,看上去最完好的暗卫命令道。暗卫本身的职责便是保护皇帝,如果不是陛下此前下了命令让他们也要保护好连应和药漓的话,他们早就护送陛下离开了,那还会陷入如今这样苦战的境地里。当下暗卫就纵身过来,分担了一部分压力后背对着皇帝陛下恭敬道:“恳请陛下随我们杀将出去,吾等必将护陛下周全!”师禹的身子摇晃了一下,以剑支地才没有倒下来,却什么都没说,也完全不理会暗卫的恳求,就连连应的劝阻也充耳不闻,只知再度握紧手中的剑,挡下一轮又一轮不知何时才是结束的飞箭。此刻众人皆是强弩之末了,也许撑不了多久便会丧命于此,按理说他们死都不要紧,只要这北朝的皇帝还活着,那么北朝便不会乱。只是你叫师禹如何能够放得下连应?如果放不下,那便活不成,这就是对方打的主意。只可惜,对方注定要失望了。师禹在心中讥讽嘲道。就在剩余的寥寥几人以为必死无疑之时,四面八方那些隐藏着的昏暗地方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刀剑相撞、rou体落地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众人绷紧神经,不知这下又是哪路人马。一直紧绷着脸的师禹这个时候却笑了出来,然后不负他所望的,一个慵懒轻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