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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这个!那这第三第四是什么?” “汤珠娘之死和鸩毒的来历。”黄梓瑕说着,手中捏着簪子还在思索,旁边有个捕快跑进来,心花怒放:“捕头,捕头,大事不好啦!” 周子秦给他一个白眼:“大事不好了你还这种表情?” “是啊,有个死者的苦主上门要说法啦!看来今天不好好劝慰她,我们是不可能脱身了!” 周子秦的白眼转成了“原来你是白痴”的同情目光。 捕快赶紧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那苦主是个大美人!” 周子秦顿时恍然大悟,赶紧站起走到门口一看,果然是个绝色美人,一袭青衣站在衙门之前,全身干干净净没有一点装饰,但那身影站在平凡无奇的街头,便像是站在阳春三月的花树之中般,无比动人。 她朝着周子秦盈盈施礼,神情忧郁:“不知周捕头今日将我叫来,是不是我小妹的案子有什么发现了?” “哦,原来是公孙大娘啊!”他赶紧出门,说,“大娘,我们今日查了一天,颇有收获,来来来,刚好要找你问一些事情……” 话音未落,旁边有人轻咳一声。 周子秦赶紧转头一看,顿时蔫了,赶紧垂手肃立:“爹。” 周庠恨铁不成钢地给他一个白眼,说:“果真是蜀郡出名的周少捕头,三教九流各色人物,你倒是交游广阔!” 周子秦耷拉着肩膀,在自己的爹面前恭恭敬敬唯唯诺诺:“是,爹说的是,孩儿一定不负爹爹的期望,交游广阔,三教九流……” “嗯?”周庠瞪了他一眼。 周子秦也茫然地看着他,浑然不知自己这句话到底错在哪里。 周庠拂袖而去,说道:“逆子!你是要气死我!” 他身后一人赶紧笑道:“岳父大人请勿生气,子秦天真烂漫,胸怀赤子之心,这是好事。” 周子秦一看见父亲转身走人,立即吐吐舌头,拉住他身后人叫他:“齐大哥,你来啦!快来快来,我给你介绍两个朋友!” 周子秦拉着他进内去,看见黄梓瑕和李舒白正在与公孙鸢说话,赶紧说:“王兄,杨小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齐腾齐大哥,西川节度使府中判官。齐大哥,这两位是……我暂时请来的帮手,王夔王兄,这位是杨小弟。” 齐腾年约三十来岁,长相十分端正,笑起来更显温和,朝他们拱手笑道:“在下齐腾。两位是为松花里那个案子而来么?” 黄梓瑕赶紧还礼,李舒白则只点了一下头。 黄梓瑕回头,看见公孙鸢的目光低垂,微有闪烁。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只看见齐腾垂下的袖子中,并无异样的左手五指。 见她回头看自己,公孙鸢赶紧问:“我是想来请问,如今……我小妹的案件可有进展么?” “大娘,请借一步说话。”黄梓瑕对她示意道。 周子秦赶紧对齐腾抱歉道:“不好意思啊齐大哥,你先坐一坐,我们要问个话。” 齐腾面上笑容略微迟缓,问:“可是前日松花里那个案子么?不是说温阳与一个姑娘殉情么?怎么又牵扯上这位大娘了?” 周子秦这才恍然想起,说:“哦,对哦,温阳是不是与齐大哥也认识的?” 齐腾点头道:“嗯,前几年陈伦云牵头成立了一个诗社,我们都在其中,所以时有唱和。不过上月我们因事不愉快,吵了几句,他后来还曾写信给我道歉,没想到居然……就此阴阳两隔了。” 黄梓瑕听着,又着意看了看齐腾。见他始终面带笑意,一派温和气质,但肩膀宽厚,身材高大,看起来十分可靠,也很有男子气概。 节度使府中的判官,也算是地位挺高了,他却还如此年轻,而且一点也没有军队里的那种粗鲁习气,也属难得。 但她转念一想,夔王李舒白当初是真正率兵镇压过反叛的,王蕴也是王家子弟中难得从戎的,但他们都是一身清贵之气,哪有武人做派了。 公孙鸢被他们带到隔壁,稍有不安,看着他们的凝重模样,赶紧问:“请问各位,可是这案件有什么不妥之处么?” “我想请问公孙大娘,你是否真的想让傅辛阮的案件及早破案?” 公孙鸢的脸色顿时一变,那出尘的身影也微微一僵,迟疑着反问:“请问诸位何出此言?” “那么,有些事情,事情大娘为何不对我们坦诚,偏要对我们隐瞒呢?” 公孙鸢蹙眉,将眼神不安地转向庭外,避开他们的目光。 黄梓瑕又说:“还请大娘坦诚相告,我们初见时你手中那个镯子,从何而来?” 公孙鸢垂下头,默然说:“此事……真是难以启齿。” 黄梓瑕望着她,轻声说道:“还请大娘坦诚相告,否则,恐怕我们有心帮你,也是无从下手。” 公孙鸢欲言又止,黄梓瑕又说道:“大娘难道不想早日查明你小妹殉情的真相么?若你无法为我们释疑,我们又如何替大娘释疑?” 公孙鸢叹了一口气,低声说:“小兄弟,你说的是,我不该隐瞒你们。只是此事……与我小妹之死,我想应该是并无关系……其实我想拿的,并不是这个镯子。” 她竟随身带着那个双鱼的玉镯,此时将它取出,放在她们面前的桌上,说:“我要找的,其实是一个羊脂玉手镯,没有花饰,十分简洁。” 黄梓瑕顿时想起在傅辛阮的妆奁中发现的那个堪称稀世的玉镯,她略一踌躇,试探着问:“不知那个手镯,有什么重要的地方?” “那手镯,是长安一位显贵送给阿阮的,原是他母亲的遗物,是以他对它,十分珍视。”公孙鸢低叹道,“然则阿阮年纪比那人大了许多,她内心并未将对方放在心上,虽因他恳求而收下了玉镯,但却心许他人。此次阿阮要成亲,在给我修书时也曾提到过,让我将那个玉镯代为还给对方,终究是他母亲遗物,不可错付。” 黄梓瑕想起李舒白曾说过的话,不由得抬眼看他,两人心中都是一震。 虽然早猜测这镯子是鄂王李润母妃所有,却未曾想,原来这是李润亲手送给傅辛阮的,而傅辛阮却对他无意。 但仔细想来,李润是当朝王爷,而傅辛阮只是一介乐籍,就算她入了王府,将来毕竟要看着李润迎娶名门世家的王妃。而且她比李润年长许多,青春韶华逝去之后,有多少男人还能记得自己少年时那些心动与眷恋? 她舍弃了王府妾侍,选择了年龄相当的平民妻室,除了感情之外,也算是冷静而自然的选择。 只是,估计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即使她不贪妄,不骛远,最后也还是落得了与自己选择的那个人,共赴黄泉。 公孙鸢抬手支着面容,以手掌掩住自己眼中的泪,颤声说:“我来到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