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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把沈茵怎么样,凤仙却是可以给她点苦头吃的。 “急什么?”沈玉朝不高兴了。 沈荞只好回头耐心道:“多谢二哥哥相助!我这就回去帮茹姑上药……” “上药不是有松香吗?嗯?”他皱了皱眉道:“菎臣他,很不错,这个人可以托付……” 沈荞看着他黑而深的眸子想了想说:“二哥哥,这事能不能请你帮着拖一拖?” “拖?拖到什么时候?你十四了。”他眼中有转瞬而逝的怀疑。 “你不喜欢他?若是不喜欢的话可以再找,不过我倒是觉得能比他好的也不多了,再说,茵儿似乎对他有意……你若让贤了她必定乐意……” 沈荞叹了一口气说:“哥哥呀,你那个沈茵先是瞧上了凌安许,现在又是杜崑臣,凡是好一点的她都有意,你还是管管她吧,莫要弄出什么难堪来……” 沈玉朝又皱眉,他是极少数皱眉时很吸引人的男人,有点冷有点痞却很生动。 “你若不要,我自然会想着茵儿,听你的意思却又不愿意让给她,到底何意?” 看着沈荞沉默又说:“你不是想要你生母的嫁妆吗?嫁了人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拿走……都说你变聪明了,我怎么觉得你还是傻乎乎的?” 沈荞马上抬头看他,想知道他这话里到底有几分真诚,或者只是试探,这是从沈玉朝口里第一次听见嫁妆这个词。 “哥哥以为我能带走我母亲的嫁妆吗?” 兄妹两目光三接,都感到了来自对方的不信任。 “当时她是留下过两份处置协议的,第一份是由我母亲接手管理,第二份有说到如果你有能力时该怎么办,包括是否由姑爷代管之类……所以沈际像苍蝇一样盯着你不放,但是很可惜,第二份却说是弄丢了……” “不小心丢的?还是人为销毁的?”沈荞直视他的眼睛。 “我哪里知道,我也从来不管这类事情!” “可是你却主动提起?是你自己想问还是帮别人问?” 他神色更冷道:“你所指何人?……罢了,既然这般猜忌,我们也不必再说下去了,沈荞我只想告诉你,我母亲打理那些嫁妆产业这么多年也不容易,她若想要些回报于情于理都是说的过去的……而且,你也做不到……” “做不到什么?” “做不到完完整整将本利全数拿回去!我不是帮她说话吓唬你,你还太稚嫩了!无论心智还是手段都不是她的对手,倒不如好好同她坐下来谈,把利益分在明处恐怕还现实一点!” 沈荞冷笑:“多谢你的好意,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办呢?你倒给我指了一条明路,看来二哥哥是想从中当个调停人呢,要不要我许你些好处费?” 沈玉朝大怒道:“所谓不知好歹,说得就是你这样的,我沈玉朝向来不管闲事,这次不过是因为一头是母亲,一头是meimei,不管闹得怎样于家里都是两败俱伤才出来说句话!你竟暗讽我心里有鬼,你能许我什么好处?就凭你那不知深浅的性子和疲弱手段,我若一心向着她你还有好日子过?可拉倒吧……” 沈荞看他真是气坏了,觉得自己大概说错了话。 “二哥!我幼小失明又被人算计过太多,你可能原谅我草木皆兵情势下说的胡话?”她磕磕巴巴的,脸上起了些羞怯的红云。 沈玉朝看了两眼,又长吁一口气:“好了好了!我若真生气,早就甩袖子走人了!无非看你也挺可怜的,长到十四岁才过了几天稍微好点的日子,我记得,五六上你眼睛刚受伤时,整日里哭闹,整个二房里都是你的哭声,有一次你午睡醒来身边不知何为没有看护的人,你一路摸着墙竟然跑到我的院子里来……” 沈荞面容楚楚,忽然很安静的听他在说。 沈玉朝放轻了声音:“我见你没有哭十分奇怪就悄悄看着你,你一个人坐在井沿上小声的说:若我掉进了井里,就可以重新投胎,投胎回来眼睛肯定是好的……不过,我走了,娘亲肯定伤心,不过爹爹却不会,姨娘一个会一个不会,奶奶不会,爷爷会,大伯伯不会……就在那里一个个的说,最后算下来,说还是不伤心的人多些,跳下去也没关系的……我一听几乎吓得腿软,忙上前抱了你送回去……” “我还说了什么?”沈荞问。 “你抓着我的衣领着问,二哥哥,我若落井死了,你是伤心的还是不伤心的那个?” 沈玉朝罕见的淡淡一笑,“你自己可还记得,我怎么答的?” 沈荞不好意思的摇头,她哪儿知道啊,那事跟她又没有关系。 “我说,我也是伤心的那个,所以你不能死……你听了就乖顺下来,小脸抵着我的下巴说,方才我将你算入了不伤心的,可你说你会伤心,这样一边加一个一边减一个,倒是伤心的人多了,二哥,那我就不去死了……” 空气中飘着他身上的熏香,一点点柏树的气息,沈荞不熟悉这样和声细语不凌厉的沈玉朝,便福了福向内院走去。 沈玉朝在身后说:“有件事别说是我告诉你的,你舅舅不知怎么说动了祖母,要对你生母所有的产业重新盘点入账,这事年前就有风声吹出来,母亲想必也知道,这是你极好的机会,就看你怎么把握了,我不能帮你,亦不会帮她,虽然我不帮你就等于在帮她!……珍娘,我真的劝你一句,别和她针锋相对,你真的不是她的对手……” 第101节 本心于立场 缓缓走着的沈荞有片刻的失神,他是小秦氏唯一的儿子,母子连心他有什么理由向着自己呢,那就以对手的身份出现好了,事情还可以简单些。 “你以为我做出退让的姿态甚至向她乞怜,她就会高抬贵手?你是她儿子,你不会不了解她,咬到嘴里的rou岂能放掉……而且她汲汲钻营又是为谁,沈玉朝,你就按你的本心和立场去做吧,我也不需要你的帮助,因为当我一旦和她开战,我也不会顾惜你的!” 沈玉朝连连冷笑道:“何必说些废话!她争名夺利自然是为了我和茵儿!我虽不赞成却也不能干涉她,况且她给我的东西也分辨不出哪些应得,哪些又是巧取,我的立场……好,我只希望你莫要后悔……” 他看她的那最后一眼郁郁沉沉复杂难懂,就像这突然昏暗下来的天色,沈荞看着没有叶子的银杏树,银杏啊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