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言情小说 - 韶光慢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39

分卷阅读239

    渊与邵惜渊愣住。

    父亲回京养病这么多年,对母亲从没高声说过话。哪怕母亲对父亲最偏爱的次子冷漠苛刻,父亲也没像现在这样对母亲声色俱厉。

    “是信……”邵惜渊不大明白二哥见到那些信为何会那样,怕父母更僵持,忙开口道。

    “信?什么信?”靖安侯声音冰冷,落在沈氏肩膀上的手不停颤抖,可以看出压抑的怒火。

    这么些年靖安侯从未对沈氏发过火,沈氏心里是不惧的,当着儿子们还有长媳的面被落了面子,不快道:“那个逆子写给乔氏的信我拦下了。怎么,侯爷要为了这个休了我吗?”

    “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又如何?是老二写给乔氏的信,我现在给他送去,不行吗?谁知道你那顶天立地的儿子这么脆弱,一看就吐血了。”

    啪的一声脆响,靖安侯扬手狠狠打了沈氏一个耳光。

    沈氏一个趔趄栽倒在椅子上。

    “母亲!”

    “你打我?”沈氏捂着脸,恨恨问道。

    靖安侯浑身都在抖:“沈氏,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也曾重兵在握,是指挥过千军万马的北征将军,哪怕因为常年在北地熬垮了身体,回到京城养病,也不是那些没种的男人。

    他对妻子处处忍让包容,是为了什么?不过是因为愧疚,不忍让她伤心难过罢了。

    所求的,只是希望她对明渊多几分怜惜。

    如今看来,是他大错特错了。

    靖安侯眼中的失望与愤怒狠狠刺痛了沈氏,那些在她看来夫妻间心知肚明却这辈子没打算让儿子们知道的话脱口而出:“我让侯爷失望了?那侯爷呢?侯爷早就让我失望过了。当年说什么举案齐眉,情深义重,结果不过是笑话罢了。我的二儿子早就死了,早就死了!”

    不理会邵景渊与邵惜渊的震惊,沈氏恨声道:“侯爷告诉我,现在的邵明渊,究竟是你从哪里抱回来的野种?”

    第255章 二郎已死

    “你——”靖安侯嘴唇抖着说不出话来。

    沈氏气势更盛:“你说啊,说话啊?说不出来了吧?呵呵,你以为我是傻瓜吗?母子连心,二郎被你抱走看病,再抱回来后,我就知道,那不是我的二郎了!”

    说到这里,沈氏扑倒在椅背上,泣不成声。

    那时候她坐着月子,她的二郎才刚出生几天,就因为身体不好抱离了她身边。

    他们怎么会认为,她当娘的认不出自己的儿子来?

    哪怕她只看过一眼,哪怕在所有人眼里刚出生的婴儿都是一个样子,可在她的眼里心里,她的二郎是独一无二的啊!

    沈氏扶着椅背,放声痛哭。

    屋子里早就屏退了下人,只剩下沈氏的哭声回荡。

    良久后,邵景渊问:“父亲,母亲说的是真的?”

    靖安侯一张脸难看极了,没有吭声。

    沈氏抬头冷笑:“侯爷说不出口了?今天话既然说到这里,我要问问侯爷,你到底把我的二郎弄到哪里去了?”

    “二郎——”靖安侯艰难张口,却发现后面的话那么难以说出口。

    “你说啊,你说啊,是不是为了给那个野种腾位置,你弄死了我的二郎?”

    “沈氏,当着孩子们的面,你在胡说什么?”靖安侯不可思议看着沈氏。

    难道这么多年,她都是这么想的吗?

    他们是结发夫妻,年轻时虽然相守的时间不长,却也没有红过脸,她怎么会认为他能做出害死自己亲生儿子的事来?

    “我胡说?那你说,二郎哪去了?我的二郎哪去了?”

    “二郎死了!”靖安侯终于说了出来。

    “沈氏,你自己不清楚吗,二郎生下来就体弱,太医早就说活不成的,二郎病死了啊!”

    “我不信,我不信,就是你为了那个野种害了二郎!”沈氏声嘶力竭喊道。

    靖安侯只觉无比疲惫,抬手扶住额头问沈氏:“夫人,我们当了这么多年夫妻,你一定要把害死亲子的罪名扣在我头上才安心吗?如果是这样,那就随你吧。”

    常年的病体缠绵,让曾经手握重兵的靖安侯身体单薄如读书人,脸色白中泛青,加上现在索然的神态,瞧着颇让人心慌。

    沈氏心软了几分,语气一转:“二郎真的是病死的?”

    无数个晚上,她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想到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很可能早就死了,让一个野种霸占着他的身份,享受着他的待遇,就恨得滴血。

    可恨过后,她心底深处又隐隐有着奢望。

    或许,她的二郎没死呢?

    只是被他这个狠心的爹给弄走了。

    靖安侯缓缓点头:“嗯,咱们的二郎病死了。沈氏,你是二郎的娘,我是二郎的爹啊,难道我不希望二郎活着吗?”

    “呜呜呜——”沈氏掩面痛哭。

    邵景渊与邵惜渊大气都不敢出。

    邵惜渊尚且还好,邵景渊就惨了。

    他的猪头脸还等着大夫给上药呢,现在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父子三人默默无言。

    沈氏哭够了,猛然抬头看向靖安侯:“那么邵明渊呢?这话我闷在心里二十一年了,今天侯爷能不能告诉我,他究竟是从哪来的?”

    邵景渊与邵惜渊齐齐看向靖安侯。

    是啊,既然他们的二弟(二哥)死了,那现在的二弟(二哥)又是谁?

    靖安侯不做声。

    “侯爷说话啊!”

    靖安侯嘴唇翕动,被问得说不出话来。

    沈氏逼问再三,靖安侯一直一言不发。

    “我明白了,那个野种是你与外室生的,对不对?”

    靖安侯一怔。

    “你说啊,说啊!”沈氏气急了,站直身体道,“话已经说到这里,侯爷就不要再瞒着我了。你今天要是不说个清楚,我就撞死在这里!你告诉我,他到底是不是你和外面的狐狸精生的?”

    “是!”靖安侯闭了眼,沉声道。

    沈氏愣了愣,而后猛烈咳嗽起来。

    “母亲——”邵惜渊吓坏了,去扶沈氏。

    沈氏一边咳嗽一边哭:“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还有那个野种,最好是早早死了别给我添堵!”

    “你住口!”靖安侯冷喝一声。

    沈氏瞪大了眼睛:“到了这个时候,你还理直气壮?”

    “我为什么不能理直气壮?这么多年,侯府中可有一房小妾?一个通房?没有吧?夫人可以去打听打听,那些勋贵之家哪一家不是妻妾成群?就算那些文臣清流,哪怕是名满天下的乔家,乔御史的夫人自觉上了年纪还给夫君纳上一房小妾呢。我就算曾养过外室,就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名了吗?”

    靖安侯一连串的反问,让沈氏差点气昏过去,偏偏竟无力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