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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何风晚就完成了特写镜头与躺在水面的拍摄。 她去更衣室前,一圈人围在外面商定午餐。 本以为巡例订外卖,谁知何风晚出来后,小花招呼她去楼上的扒房。 扒房?吃法餐?如今拍广告这么舍得吗?莫不是AA吧? 脑子里纷杂的念头如遇水生长的植物,不断冒出。 小花听说M品牌要找何风晚做整个系列产品的代言,对她不由得高看一眼,语气也亲近几分:“你说奇怪不奇怪,听说是别人请我们去扒房。” 何风晚见她松松挽着自己小臂,有点试探的意思,便一把抓过她的手缠紧了些,同她熟稔地笑:“说不定是看你的面子呀,快想想最近惹了哪朵桃花。” 小花娇羞地掩嘴笑了下,当真罗列起背后有可能进一步发展的金.主。 穿过长廊,七百平米的餐厅赫然眼前,绚丽优雅的色彩装饰如古典油画一般。天花板可射入自然光,覆盖大面积的彩色玻璃,墙面挂放从拍卖会上高价购得的名家画作。 一群人由侍应生带领,光线经玻璃的层层折射,在他们脸上泛起柔润的光泽。 何风晚和小花,以及其他三个场务分到一桌。入座时她视线随意扫了下,突然就定住了——邻桌的江鹤繁正慢条斯理地拿刀叉切割牛排。 像是感受到注视的目光,江鹤繁扭头看见何风晚,手上的动作一顿,却也没有多惊讶。 他淡然地说:“中午好,何小姐。” “哦。”何风晚迅速回神,心里轰隆隆的巨响按不住,幸而脸上还能维持毫无破绽的笑,“中午好啊,江先生。” 打过招呼,何风晚转身坐下。 小花飞快靠过来,满脸震惊地问:“他真的不姓陈?” 姓陈? 敢情她也参加过那种饭局? 一想到江鹤繁可能不知参加过多少次那样的饭局,和多少个小花超模虚脾假意地做戏,何风晚竟然恼怒了起来。 这恼意刚露个头,又被她即刻扑灭:我疯了吗?他参加那种饭局,多正常啊! 重新调整好情绪,何风晚茫然地说:“他不是姓江吗?之前我在晚宴上见过他,听到他和别人互相介绍,说自己姓江。” 小花拽扯她的袖管,问:“江什么?” “江鹤繁。” 小花刹那间吓得花容失色,捂嘴问:“不可能吧?那是什么晚宴?” 这下轮到何风晚不明白了,说:“S品牌老板贺公子办的,我记得还有副线品牌发布会,应该不算私人宴会。” 这一席话重新洗刷了小花对何风晚的认识。 原以为她不过是个回国发展的普通模特,镀了一层四大时装周的光环而已。 现在看看,真是深不可测啊。 小花神色恢复后,黯然地说:“我其实在S品牌的秀场见过他,那时还挺不可思议,没想到他会去看秀。可惜人家压根不理我,连个正眼都没有。” “S品牌的秀场?就前段时间……我走的那个?”何风晚愕然瞪大眼睛。 小花点头:“嗯,上午那场,我看他还带了相机。”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 谢谢大家的留言与订阅,爱你们。 第29章 29. 一瞬间, 何风晚脑子转过好几个念头, 不敢相信一向以“不近女色”示人的江鹤繁, 居然偷摸去秀场拍模特。这么高调何必呢?交给楼焕安排不就好了吗? 随后心头划过一道电光,何风晚后背一凛。 他不会……是去看我吧? 这么想着,她偏头看去。江鹤繁大概直接乘电梯下来, 只穿了衬衫, 系上领带。袖管工整地挽上小臂, 袖线笔直, 手腕黑色的表带束起一块干净的表盘。 他正在拿餐巾擦嘴,很讲究的样子,擦完握住长玻璃杯喝水。都是平常动作,可他做起来就很倜傥, 有一种贵气和风流的意味, 叫何风晚挪不开眼。 下一秒, 江鹤繁冷不丁地抬起眼皮,目光锐利地扫来。 他狭眸微眯,嘴角牵动, 带一点“你在偷看我吗”的促狭笑意。 何风晚:“……” 她身边的小花说到兴头上, 煞不住尾, 一径地埋怨:“所以讲他单身不是没原因的,我约他有机会一起看秀, 说说而已嘛,他居然当场拒绝!哇,简直了, 我不要面子的吗?” 何风晚头转回来,想象当时的场景,抿笑隐忍不发。 小花发泄一通,心里有些后怕,拿肘弯撞一下何风晚,轻声轻气地说:“你跟他不熟吧?我开开玩笑,你可不要拿出去乱讲啊!” “嗯?”何风晚眼睛追着侍应生上菜的动作,连连否认,“哦,不熟不熟,我跟他不熟的,你放心好了。” 她脸上悄无声息,在心里生出些缭绕的欢喜,还不成形状,却是风吹不散的醒目又含蓄。 席间,同桌的另外三个场务神情诡秘地说,这栋大厦就是让酒店和江氏分占了。江氏老板的办公室在顶层,足有半层楼的面积,跟皇宫一样奢华。 小花杏眼一翻,对江鹤繁的印象又多了条“暴发户”。 何风晚倒是想着,挑那么高的位置,不愧是喜欢登山的人。一想到这个,就又忍不住要看看他,于是她假装在包里找手机,伺机往后瞟去。 可惜江鹤繁已经走了。 * 下午的拍摄不如上午顺利,不是摄影机出问题,就是导演临时变出许多花活,一下要笑,一下又不要笑,有些吹毛求疵地要求何风晚。 她湿淋淋地在水里钻进钻出,竭力配合,等通过的时候全身散架一样累。 但好歹何风晚和另一个模特今天就拍完了,小花明天还要再补两个镜头。傍晚收工时,所有人拍掌,大声互道“辛苦了”。 导演召集大家去餐厅吃自助餐,何风晚掩不住倦意地连打两个哈欠,摇手说不了,要赶回家睡觉。 电梯里,她望着不断跳跃的红色数字,心里有些挣扎。 总不能无故上去找他吧?没个正当理由,就这样贸然闯入,难免太司马昭之心。可一时半会儿她昏沉沉的脑子也想不出辙,便遗憾下一次见他不知又要等到什么时候。 踏上一层大堂,夕照溶溶的红色探进入口玻璃,在人脸上镌刻深深浅浅的阴影,何风晚抬眼瞧见不远处的楼焕。 他手里提拎一套西装的防尘袋,神色焦急地来回踱步,抬头看见何风晚,跑近了抢先说:“何小姐,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何风晚额头有些发烫,正怀疑是不是感冒了,听到楼焕这样要求,迷迷瞪瞪地一时没有反应。 楼焕继续说:“先生有个重要的客人团需要我带车队接机,总裁办的秘书都在准备接待,这套衣服他今晚就换,但我现在赶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