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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玉背过了身子,只觉得心酸,默默的拭着眼泪,态度决绝:“你走吧。” 宝玉觉得有许多话要和她说,只是都堵在喉头。袭人走了来,劝道:“二爷怎么坐在地上,快回去休息吧。林姑娘也是要休息的,当心老爷太太知道了又生气。” 宝玉呆呆的被袭人拉走了。 整个腊月里荣国府都在准备黛玉进宫的事,宫里又派出嬷嬷来相看。到了来年开春,桃花才放时已到了大选之日。 府里招呼了一辆翠盖朱轮的车子,特意装扮一回,请黛玉上坐。贾琏等一路护送着车子入了宫。 昭华殿外的场地上密密麻麻的站了不少的应选秀女,黛玉冷冷看去,一群衣着华丽的妙龄女子,或妩媚,或端庄,或清丽,或妖娆。姿色大多在中等以上,且都是官宦人家的女子。 黛玉上身着一件银红织锦大袄,系着杨妃色罗裙,裙上只绣着一支芙蓉。因为怕冷,外面又加了一件大红的鹤氅。腰上挂着记了黛玉名字籍贯的牌子。挽着少女式的小发髻,发中一支累丝点翠的金凤,耳边鬓着一朵才绽放的兰花。再无其他的装饰。又见她面薄春纤,眉目间笼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淡淡清愁。微微的闭着双唇,独自的站在那里也不与周围的人说话。 直直的站了将近一个时辰,黛玉快要承受不了时,听得太监唤到了她的名字。接着随着太监的引路,黛玉走进了一间大殿。 屋内的陈设黛玉来不及去看,只觉得堂上坐着两人。见前面设有一垫子,便行了跪礼。 “起来吧。” 黛玉听见了一阵女声,中间透露着一股威严。她垂首站在那里,屏息敛目,手心微微的冒着冷汗。觉得身子虚软有些站不稳。 “哪里人氏,父亲做过什么官?” 黛玉听见堂上的女人问话,赶紧回答:“姑苏人氏,家父曾做过扬州的巡盐御史。” 黛玉话音刚落,听得堂上一男音响起:“原来是前林御史家的明珠,怎么册子上写着贾氏荣国府?” 黛玉压根不知名册上会有贾氏的字眼,见问只好回答:“荣国府是民女的外祖家。” “叫什么名字?” 黛玉赶紧答道:“林黛玉。” 堂上的人没有接着问话了,黛玉紧张之余悄悄的往堂上望了一眼。金碧辉煌的宝座上坐着当朝的天子,衮服冠冕。黛玉也瞧不清天子的面容,旁边的座上一身着凤袍的贵妇,头戴金冠,黛玉瞅得两鬓斑白,心想能在天子前设座之人,必定是皇后一级的人物。 接着堂上的天子又问:“可曾识字,读什么书?” 黛玉谨慎的答道:“略识几个字,只读过女四书。” 黛玉正是忐忑不安时,又听见天子对跟前的记事太监说道:“记下名字,留下牌子。” 黛玉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原本打算在选秀上落选的,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回到荣国府时,贾家人得知了这样的结果无不欢喜的。贾母更是拉着黛玉的手说:“玉儿,你救了贾家一门。”说着便要下跪,黛玉忙一把扶住,哽咽道:“老祖宗。” 凤姐在跟前劝道:“好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如今就等宫中传出恩封的旨意来。” 王夫人的主意让人重新给黛玉准备屋子,潇湘馆已是不能住的。 黛玉让紫鹃收拾,没想到搜出一些当年宝玉送她的东西。黛玉让紫鹃将那些拿去还给宝玉。自从冬天起宝玉一直病着,连怡红院的门也不出。两人也见没见过一面。 又过了两日宫里派了两个教引嬷嬷来授黛玉宫中礼仪。到了第五日时才传出旨意来,原来林黛玉并不是入选宫妃,而是作为公主的伴读。 王夫人等有些失望,只有贾母心里微微释然,送黛玉进宫已是无奈之举,这么说来还是有机会出来的。那个地方黛玉怎么呆得了,再加上这个外孙女性子有些乖僻,又无人照应怎么才好。哪天不得担心几回。 黛玉被允许可以带一个丫头陪伴身边,黛玉三思后找到了紫鹃与她商量:“紫鹃,你还是不跟去了吧。毕竟那个地方进去了不见得能轻易出来。你待我极好,我不愿意让你跟着我受苦。” 紫鹃听说跪了下来:“姑娘这是嫌弃紫鹃么,紫鹃舍不得离开姑娘。就让紫鹃一辈子陪在姑娘身边吧,哪里也不去。” “傻子,哪里有一辈子的道理。你有家人,有哥哥,有牵绊。就这样吧,我带雪雁去。你在外面好好的过日子,我留下的那些东西都给你,还存了点银子,我去禀报老太太将你赎出去,不用再伺候人了。以后也是自在的。”黛玉说一句,紫鹃哭几声。等黛玉吩咐完,紫鹃已经哽咽发不出一点声音。 “姑娘,虽然不做宫妃已是万幸,但那里毕竟是是非地。姑娘无依无靠,身边也没知心的人以后该怎么过活呢,姑娘在里面难过的时候没人开解,不如就请多想想高兴的事吧,别的事都是小事,爱惜自个儿的身子骨才是第一要紧的。” 黛玉含泪点头答应,她将一张蓝色的花笺交给了紫鹃,并吩咐道:“我走后,你将这个给宝玉。” 紫鹃接了过来,上面有两句话。这些年跟在黛玉身边也颇认得几个字,见上面写的是:“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第4章:凤仪宫 虽然不是做宫妃,但毕竟陪伴公主左右,接触到不少的后宫权贵。临进宫的前一日,贾母等对黛玉多多提点进言。黛玉本是聪慧之人,明白他们的心思,不过口上应承着。心想自己不过公主伴读,又能做多少事呢。那后宫必是惊险之地,虽在身外,但也必得处处小心。 到了正日子这一天,黛玉被装扮一新,上了一抬四人小轿。 黛玉透过纱窗,在人群中看见了紫鹃的身影。心想这几年来紫鹃对自己的多加照顾呵护,虽然名为主仆,但情同姐妹。这一去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还能不能回来。说是伴得公主出嫁,但一进去也不知归来是何时,他们一心想要自己走贵妃jiejie的路子,只是自己是林黛玉又岂肯委屈自己。 宝玉成天浑浑噩噩的还在病中,这一走了连句道别的话也不能和他说。昔日在一起的姐妹们是不能再相伴了,跟前的只有探春和惜春两个。湘云meimei因家中之事不能前来相送,还有就是宝jiejie也不能到跟前来。黛玉早些日子已经从别人的口中得知,宝玉是要奉贵妃的遗命成就金玉良缘。她曾也想过或许正是因为如此,舅母等才急切的将自己往外推,原来在关键时刻,不过成为了他们手中一颗谋求富贵功名的棋子。 黛玉心死如灰,她不过一无依无靠的孤女,又能得谁依靠扶持,所谓命薄如纸,就如那暮春飞絮,无根漂泊随风而散。 轿子行了将近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