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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沧忠信的车,即便没有回身,却还是能知道她的一举一动。 “我上楼收拾点东西。” 此时窗外天色已然全黑,十五的圆月高高挂在天际,周边镶嵌着无数的星点,万里无云的,估摸着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展暮沉吟片刻,说道: “要不要我帮你?” “不,不必,我只是回房收拾点衣服,你们玩吧,我很快下来。”沧蓝见展暮没应声,算是默许了,便顺着楼梯往楼上走,直到走进了走廊的拐角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推开自己的房门,随即小心的落了锁。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走到书架旁,从最角落的地方取出了一本字典。 打开以后,只见里面镶嵌着一个带着密码锁的暗格。 熟练的键入密码,她打开了小盒子,看着静静躺在角落中的一只USB和光盘,眸光微敛,整个人陷入回忆当中。 那是自己在十六岁那年,从展暮的电脑上拷回来的东西,当初为了谨慎起见,除了那只USB,还另外刻录了一张光盘,里面记载着近几年里他为沧氏洗过的黑钱与各种商业□。 展暮这人习惯做两手准备,他在电脑中设定了一种高级程序,开启计算机后会跳出一道命令,若不照着设定的步骤来,那么在进入主界面时,硬盘中的资料会全部销毁。 沧蓝想起他们婚后那几年里,自己曾经因为好奇而动过他的电脑,结局可想而知。 据那次之后,他便手把手教会了她开启这个程序的步骤,是以,她才能在六年前取出这些东西。 沧忠信的底子不好,再洗白也带了点灰色地带,沧氏刚开始起步那段时间,各种毒品,军火生意他都有碰,即使那些罪证一早就被销毁,剩下的也只是近几年里有问题的账簿,但是所涉及的金额也是很可观,凭着这些资料,交给警方,沧忠信、展暮,一切相关的人员皆难逃法律的制裁。 他们会坐牢,至于坐几年…… 沧蓝想到这开始犹豫了。 其实她从一开始就想到,这只USB如果交出去,那么损失最甚的只会是沧忠信,父亲早已年过半百,再也不是当初那个野心蓬勃的青年,沧氏就是他的一切,如果没了沧氏…… 因为想到这点,所以在六年前她才会有所迟疑,也给了展暮趁虚而入的机会。 “小蓝?”展暮的声音突然从门外响起,在这个静谧的空间中显得益发的突兀。 沧蓝心中一惊,手里捧着的盒子跟着滑落,敲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119第七十四章 房间里没有铺设地毡,撞在木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不小。 门外又安静了一阵,片刻之后,展暮隔着门板问道: "怎么把门锁起来了?" 沧蓝捂着砰砰直跳的心脏僵在原地。 听着门外又传来两声轻拍,沧蓝咬着唇应道: "等……等等。" 她慌慌张张的把掉在地上的东西收拾好,一一放回了原地,而后深吸口气,努力的缓解着自己紧张的情绪,这才若无其事的过去开门。 展暮凝着从门缝中露出的小脸,说: "你刚才在做什么?" "我还没收拾好。"沧蓝脸色不太好,唇色偏淡,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瞧着她那虚弱的模样,展暮皱了皱眉,轻轻摸上她的面颊: "婚后我抽个空陪你出去走走,你想去哪?" 她点点头,算是应下,却没正面回答。 "还有什么要收拾的,我帮你?" "不……不必了,都是些衣服,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她一边说,一边死死的咬着唇,展暮越过她的肩膀,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室内的每一个角落。 她的房间很整洁,家具装饰的颜色偏淡,给人一种素雅宁静的感觉,深深嗅去,甚至能闻到一股专属于少女的清香。 展暮沉吟片刻,虽然没在房中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可从心底生出的疑虑却尚未消褪,他盯着沧蓝黑亮的水眸,正试图要从里面挖掘出什么。 "那好,我在楼下等你。"大手顺着颊边的黑发一路摸上她的发顶,在不知不觉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沧蓝诧异于展暮突然变得柔和的态度,却未曾深究过他的用意。 嚅了嚅唇,她细细的应下,当着他的面合上房门。 展暮又在门外站了一会,最后掏出手机,给魏无斓发去一条短信。 沧蓝这次没敢落锁,只是静静的留意着门外的动静,直到外头响起了展暮下楼的脚步声,她这才吁出一口气,并快步走到电脑旁…… 二十分钟后,她提着行李包出来。 瞅着掌心里的USB,眼中犹疑不定,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勇气背上不孝的罪名。 沧蓝这个人,天性就不喜与人争抢,能忍则忍,不能忍的避开就是,或许就是这种懦弱的性子,才使得她的重生毫无意义,百转千回,却依然回到了从前的轨道。 她轻轻吁了口气,将USB塞进了行李包中。 沧忠时自从出狱之后,便直接住进了沧家的别墅里。 吃了几年的苦,人也勤快老实了许多,一改从前好吃懒做的作风,变得谦虚好学起来,对于这点沧忠信甚为欣喜,不仅让他搬进来,甚至有意在沧氏里给他安插个职位。 沧蓝一路往楼梯口走,就在经过走廊的拐角处时,隐隐约约的听到几声细碎的呻|吟,她好奇的走近,那道女声很熟悉,夹杂着男性的粗喘,穿过房门,萦绕耳边。 如果她没记错,这里是沧忠时的卧房。 提着行李包的手一僵,她在门前停下了步伐。 今天是中秋,一家人通通聚集在主厅,甚少有人上来。 加上屋外喧嚣的爆竹声,不细听,极难察觉到房中的动静。 而沧蓝自重生之后,耳力便比一般人来的敏锐,她细细聆听房中的响动,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那个男人是……沧忠时…… 而女人…… --是陈丽。 沧蓝在意识到这点后,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房中的呻|吟声越来越放|荡,夹杂着各种|yin|言|浪|语,不堪入耳。 手中的提包应声而落,声音不大,却也让房中的男女停止了纠缠。 床上的两人皆是一惊,而最快反应过来的是沧忠时,他急急套上裤子,翻身就冲了出去。 门开后,他狼狈的凝着空荡荡的走廊,连根头发丝都没找着,更何况是人。 沧忠时可疑的眯起眼,没有听到下楼的脚步声,他知道那人还在这里,只是藏了起来…… 想到这,他放宽了心,只要不是被沧忠信撞到,那么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他推开门,眼中凝聚着一股杀意,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