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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坐于车辕处赶马的空青瞧了瞧过于寂静的四周,他们所在之地正是一处周面环山的谷内,此时鸟声渐停,谷内都熄了风声。他渐渐放缓行车速度,锐利的目光于四周来回穿梭。 “主子,这里不对劲。” 裴回见空青松了缰绳,停了马车,问道:“青护卫,怎么了?” “裴大人,你看四周。” 裴回虽常年驻守皇城安全,但皇城一般少有险情,身临其境总归没有常年行走江湖的空青对于危险的直觉敏锐。他也渐渐察觉到周围的异常,抬手让周围的人停了马,注意四周情形。 马车内,容砚缓缓睁开双眸,眸子深处一片旋涡暗涌潮动,让人看不真切。 “辞之?”绥晚轻声唤道。 他的面容与寻常并无不同,但方才他睁眼的那一刹那,她分明感觉到了周身渐起的一阵寒气,虽然那感觉极淡,但她还是察觉到了那稍纵即逝的杀气。容砚的面容清冷,指尖不轻不缓地扣着马车的车壁。 马车外,众人拿着剑团团围住马车,面色肃静地看着四周。 倏然,谷内扑起一声鸟鸣,风声骤停,数十道急速的破空声响起,众人望去,无数漫天的箭雨朝马车所在之处而去。 “保护公主和太傅。” 马车内,容砚的指尖一顿,他看着对面的书珃,两人对视一眼,破空声一起,他道:“走。” 容砚拎着雪榆从马车上方破顶而出,书珃正欲紧接其后,她的手方触及到绥晚,一道黑影闪过,绥晚便被人带了出去。书珃身子微微一愣,听到上方无数的破空声响起,她一咬牙,从车窗处翻了出去。 眨眼工夫,马车便被无数箭羽刺了个底朝天。几人若是再晚片刻,必箭羽穿身血溅当场。 无数的杀手从四周的山顶蜂拥而下,两边人马猛烈交锋,藏蓝衣袍护卫和容砚的暗卫与黑衣杀手完全绞杀在一起,众人脚下堆砌的尸体越来越多,黑衣杀手仍有连绵不绝涌现的阵势。 裴回咬牙对抗着杀手,一剑解决掉眼前的一人,对着四周的下属道:“保护好公主。” “誓死保护公主安全。” 场面极度混乱,一时间只听得刀剑相接与兵器刺入人体的声音。 书珃越过重重阻碍,斩杀掉数名杀手,终于来到了被护在三七身后的绥晚身边。她一边用剑抵抗着杀手,一边询问绥晚:“主子,您可有事?” 绥晚摇头,她焦急地看着离她不远的容砚处,容砚拉着雪榆被几名暗卫牢牢地护在中心。他一身浅蓝锦衣,目光清冷看着四周,无论周边如何血腥惨烈,他自波澜不惊之岿然不动,其清贵淡然之气质似与这血腥打斗的场景格格不入。 绥晚虽见过身前的墨衣男子数次,但她并不识得他的名姓。她看着容砚那边的情形,既想帮忙奈何自己又不会武功,她承诺他会保护好他却又让他再次陷入险境,没有哪刻从未像此刻一般悔恨自己没有好好习武。 她看着不远处的杀手即将突破容砚的保护圈,对着三七急道:“你快去帮辞之。” 三七看了一眼不远处,面色依然冷漠得毫无变化,他对抗着杀手,冷声道:“主子让属下保护姑娘,这是属下的职责。” 话音一落,一名杀手斩于他的剑下。 这便是三七与空青等人的不同,空青等人会将容砚的安危置于首位,若他们遇到容砚更为危险的情形,便会置容砚命令不顾而选择保护容砚的安全。而对于三七而言,容砚的命令便是首位,不是他不在意主子安危,而是他十分清楚地知晓,作为下属最重要的便是遵守主子的命令。既然主子下达此令,必有他的道理而言,而他只需要遵令即可。 倘若主子因此而受伤甚至失命,他会以死谢罪。也许有人会认为此为愚忠,但容砚正是看中了他这一点,才更信任于他。 因此千钧一发之际,容砚只对三七下达了保护绥晚的命令,而没有对马车外的空青下达命令。他知晓以三七的身手,完全可以护着绥晚安然无恙。即便危急险情,三七一人也可以带着绥晚离开此处,送她安然回到宫中。 此波杀手的目的只是绥晚,杀手越来越多,绥晚周边的护卫们渐渐有些力不从心。护卫和暗卫们只得尽力抵抗杀手,不让他们靠近绥晚。三七牢牢的将她护在身后,不让任何的危险接近她。 雪榆看着身边之人残杀,他瑟缩着握紧了容砚的右手,无助地唤道:“哥哥。” 容砚捂住他的双眼,低声安抚:“雪榆,别怕。” 他看着四周不断增加的杀手,墨眸愈发冰冷。他看向不远处被杀手重重包围的三七,冷冽的眼角处寸寸砌寒。他打了个手势,众暗卫护着他渐渐朝三七所在之处移去。 “主子。” “辞之。” 容砚微点头,冷眼看着不断涌上来的杀手,背后的青丝随风飘浮,声音冰冷得不留一丝余地,薄唇轻吐:“挡者,杀无赦。”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节快乐呀~~~希望大家放假期间玩得开心~~~ 话说,大家都放几天假呀 好羡慕你们今天放假的,你们的假期才刚开始,我的假期却快要结束了····· ☆、第17章 “主子,暗卫们快抵挡不住了。” 空青也慢慢来到了容砚等人所在之处,话音一落,他的胳膊就被人划了一剑,他手腕一转刺进那杀手的胸膛,一脚踢开了杀手。 “三七,撤。” 三七找准时机拉开一个口子,几人护着绥晩和雪榆渐渐往山谷外退离。 “主子,后面已经无路可走。” 空青原本洁净的面容粘满了无数血迹,他手中的长剑不断翻转,几剑下去便无活人,溅出的血迹更是沾湿了他的大半衣袍。 前方是源源不断的杀手,后面是无路可退的危耸悬崖。 “哥哥。” 容砚耳边倏然响起雪榆微弱的声音,他茫然无措地攥紧了容砚的手。 容砚的墨眸幽寒,他的袖袍被山顶的风吹得鼓鼓作响,垂着的右手微抬,一柄半透明的银色长剑蓦然出现在他手中,剑身轻薄如翼,剑刃锋利幽冷泛着淡淡湛蓝寒光。 他道:“攸宁,闭眼。” 绥晩虽不知他何意,但还是温顺地闭上了眼。 “雪榆,别怕,闭上眼睛。” 容砚捂住雪榆的双眼,长剑如流光一般从手中呼啸而出,一道道凌厉的白色剑气如波涛般向四周急速散开,离得近的杀手被强大的剑气所噬,当即反弹开来,非死即伤,一片惨烈。 杀手转瞬间便被容砚折去了一半,其余杀手见此状况,更是杀红了眼,拿着刀剑不顾一切地往上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