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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一直一动不动停在床头木栏的飞蛾,在同一时间马上飞扑在上面,燃着淡蓝色火焰,似是要与书同归于尽。凌青正在急色中,并没有发觉。而叶修筠的意志正忙着跟自己体内喧嚣的欲念对抗,自然是一丝注意力也分不出来。凌青嫌叶修筠总是动来动去不老实,干脆将他的双手系在床头。叶修筠全身无力,此刻又被牢牢地绑着,只能睁大双眼茫然空洞的望着前方。漆黑发丝凌乱的贴在汗湿的颊边,眼角染着如桃花般嫣红的颜色,眼睛湿润似是要滴出泪来,凌青心中升起怜惜之意,轻抚对方的背,哄道:“放心,我会好好疼你,不会有多痛的。”两人的衣物早已被随意丢弃在床边,随着凌青俯身安抚的动作,他们j□j的身体更是紧紧靠在一起,叶修筠感受到对方双腿间的硬物正顶在自己的腿根,更是惊恐不已,支撑起最后的一丝气力,孤注一掷道:“我一向认你为好友……你真要如此辜负我们之间的情谊吗……”凌青不为所动,答道:“我从未当你是好友。”我只当你是爱人,这么想着的同时,凌青自叶修筠的颈间慢慢吻向胸前,轻啮那嫣红挺立的乳首,叶修筠被刺激得弓起身子,除了j□j之外再也发不出其他的声音。凌青跪在叶修筠腿间,把他的腿折向两边,将软膏涂抹到那销魂所在,专心扩张等待能够适应自己的进入。叶修筠的脸透着平日里无法见到的潮红,全身仿佛在燃烧,心却冷却至了冰点。就在他心中默念着王惟弈,准备咬舌自尽,以此寻求解脱的时候,却越过凌青肩膀望见了室内此刻的景象,一瞬间寒毛倒立。室中一切都在燃烧,如鬼火一般,带着他曾见过的诡异冰蓝色,使屋内染上一层冷光,丝毫不令人感到灼热。火焰强烈的迸发着,迅速飞窜到床上,在烈焰把他们吞没的同时,叶修筠也彻底陷入了昏迷。有种微妙的失重感。叶修筠知道自己又回到了梦魇之中。他浮在冰蓝的液体里,就像是被冻在冰中,想要动一下都不行。不过他没有感到寒冷,如同胎儿蜷在母体羊水中一样,呼吸也是十分的顺畅,叶修筠想着,与其说是冰,这种被束缚的感觉,更像是被茧紧紧缠绕保护着。温暖、安宁、舒适,与刚刚现实中所遭遇的痛苦羞耻相比,简直就是碧落与黄泉的差距——若是没有见到茧外景象的话。他首先看到的,是一双巨大的、通体绀黑的眼睛,空洞洞完全看不出来任何情感。然后叶修筠的视野扩展,落在对方羽毛状的触角上面,紧接着是灰白的毛茸茸的身体,同色的鳞翅包覆着他所在的茧,如同守护着一颗稀世珍宝。叶修筠曾经见父亲赏玩过一颗千年琥珀,因为太过珍稀,连年岁小尚不懂事的他也被带去围观。金黄色的琥珀内中困着只蝴蝶,五彩斑斓映光生辉,即使生命早早的在远古逝去,美丽也丝毫不曾褪去半分。他还记得父亲捧着琥珀爱不释手,如今自己居然也体验到了那只蝶的心境,困在茧中无法脱身,连双方身份也被调换,赏玩者换成了只诡异莫名的飞蛾。近期诡异事缠身,叶修筠已经麻木了,如今这幅场景再也激不起他心中一丝惊愕。他所在的环境十分舒适,而且对方也没有要害他的意思,他的心境平静下来,心想说不定是它将自己从凌青手中救出来的。所以他只是与飞蛾一起对望着,并没有着急要逃离的打算。对方似乎也对叶修筠有所好奇,羽毛般的触角时不时轻拂到茧壳上面。口器动了动,令叶修筠惊奇的是,自己居然听见了人声。“那个书妖会害你。”比蛾子开口说话更使叶修筠惊讶的,是那句话所表达出来的意义。叶修筠连忙问道:“你是说惟弈吗?”“他不是什么王惟弈,他只是书妖。”叶修筠心说怎么可能不是惟弈呢,那人有着王惟弈的相貌,有着王惟弈的感情,怎么可能不是他魂牵梦萦之人。那人死去那么久,或许不再是属于尘世之人了,附身在那书中,成为妖精重生来寻他。但即使那人成为孤魂野鬼,他也不会惧怕,因为那人不论形态如何变化,灵魂仍不会变,依旧是他最爱的王惟弈。叶修筠想问问对方到底是谁,还有王惟弈为何成为了书妖,可惜没等到他开口,一股巨大的力量随着阵急促铜铃声突袭而来,击得飞蛾措不及防,鳞翅瞬间散成点点碎片,在半空中打了个旋,便被狂风席卷而去。叶修筠也因那道力量从茧中剥离,紧接着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叶修筠一回过神来,便急道:“他并没有要伤害我,你为何要杀他?”王惟弈没有回应,叶修筠抬起头去看他的脸,看清他正冷冷朝着飞蛾消逝的方向,眼中寒光迸发,俊美无俦的面孔上是自小从未出现过的狰狞。叶修筠心头不由一震——这神情如此冰寒恐怖,就连如此旁观着,仿佛都叫他的心冻成了冰。叶修筠突然意识到,他的王惟弈已经变得陌生起来,如同变了个人。想到刚刚被告诫的话,叶修筠心中不禁恐惧起来。王惟弈并没有要做解释的意思,他的目光转过来,乌黑的瞳仁淡而漠然的扫向叶修筠。叶修筠惧怕这样的他,眼神中没有爱,甚至也没有了恨,仿佛他们之间曾有过的一切都被抹杀,任何感情都已不在了。就在叶修筠忐忑不安的时候,王惟弈的声音带着力量透过来,气势压迫着,令叶修筠的头一阵阵发疼,胸口沉闷,几乎喘不过气来。“你是愿信我,还是信那个只有几面之缘的蛾妖。”叶修筠内心急迫,几乎本能一般的答道:“我自然是信你。”王惟弈唇角一勾笑了起来,一开始是讥讽的浅笑,到后来变成了撕心裂肺的狂笑。幻境在笑声的震撼下龟裂,几乎下一刻就会崩塌粉碎。叶修筠怕极,连忙紧紧抱住他,问你这是怎么了?王惟弈道:“你说你不信他,为何仍会受蛾妖蛊惑而惧怕我。你觉得我陌生了,变了个人,但你有没有想过,若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王惟弈的相貌其实还是二八年纪的模样,停留在死时的年岁中没有一丝改变,脸庞还带着些许稚气,但有些东西既然早已被人毫不留情的自心尖剜去,就注定无法再填补回来了。叶修筠望着他的眼睛,只觉得那对眸子漆黑空洞,如同凝望着无底深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