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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找不着我。后来不是被徐文林全剿了吗?” 吴姝腼腆地笑了笑,“哦,差点忘了。”只是这中间隔了半年,只怕刘梅也不好过。“刀疤找你了?” 刘梅看了看吴姝,点头,“嗯,他找我时我们差点打起来。你用了什么交换?我本来就跟他没什么仇怨,他也懒得理我。与我有仇的天山龙已经挂了。” 吴姝笑而不答,用什么交换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乎的人,过得好。 刘梅:“等过了这阵子,若不好弄活路,我干脆上景山好了。” 现在景山上就刀疤说话,刘梅跟刀疤? 吴姝微笑着瞅她,“有你在,我更加放心了。” 刘梅那粗黑的眉毛一拧,半晌才笑道:“原来你是打这样的算盘。”让她牵制着刀疤,监视也好。 吴姝点头,“刀疤拿走的是二爷毕生的心血,但我留了一些,不起眼但至关重要,以后他还会再来找我。我给你带走。” 刘梅粗糙的大手无意地搓了搓,“幸亏我跟你没仇,你这做事也太一套一套了。” 吴姝无奈一笑,她也是为了自保,她也不想缜密心思,不想步步为营,可...... 瞧见她眼中的落寞,刘梅抓了抓后颈,“不说这个了。怎么被人抓去审问了,搞得还挺复杂的。” 刘梅活得糙,像个汉子。有多东西她不在乎,所以没有那种细腻的心思。 吴姝问:“谁告诉你我出事了?” 刘梅一拍大腿,“还有谁,刀疤呗。差点就想打他,这么迟了才告诉我。” 吴姝摇头。刀疤在镇上有眼线。 吴景叫人到处放出消息,一来想以此找出周旻,二来也是为了吴姝以后着想。 刘梅听了那场“祠堂夜审”,气得起身就想出去找孙族长算账,吴姝笑她:“族长家里有家丁呢?” 刘梅一寻思,“怕什么,明的不行,咱们来阴的。他这人这么喜欢设陷阱,我们以他之道,还他之身!”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都一样!” 吴姝咯咯地笑了起来,刘梅见她笑得开心,傻傻道:“这才对嘛,你现在要多笑,这样生出来的孩子才健壮!” 吴姝:“......” “这个孩子是个意外。” 刘梅多少还是知道吴姝的一点心思,惊讶道:“你不打算要这个孩子?” 吴姝一愣。 说“意外”,容易让人误会。 吴姝低头,轻声道:“不是这个意思,可周旻不知道在哪?一日日显怀,怕藏不住啊。” 刘梅腰板一直,“那怕什么,你以前干的那事,也不见怕被人指脊梁骨,怎么生个孩子,就畏畏缩缩了?” 吴姝蹙眉一笑,“那怎么能一样,我自己无所谓,不能委屈了孩子,孩子一生出来,不能没有爹呐。” 刘梅:“我看人还有几分准,你那汉子不会不回来。这事也不能怪他头上,有时候出去没钱没权的,耽搁个三五天,也算正常。就算他不回来,还有我这个干爹呐!”说完摆了个“威武”的姿势。 吴姝笑了笑,“这世道对女人并不宽容,贞洁、生养、听话、勤劳。”吴姝的目光飘得有些远,“尤其一个寡妇,生是夫家的人,死是夫家的鬼。男人为了控制和压迫,总是制造各种各样的规矩,而有些被压迫的女人,也跟着男人一块压迫着女人。” 刘梅粗眉一横,“去他娘的贞洁牌坊,老娘要不要睡个汉子什么的,还要让他们批准不成?” 吴姝不语,刘梅有那个能力,别人奈何不了她。可她若是个柔弱的女人,需要依靠别人才能谋生的寡妇,那结局必将不会这样。 刘梅又道:“你管别人干甚?纵是以往受了众多绯议,那也是她们不安好心,妒忌你的。现在你有那份和离书,不堵上她们的嘴了。只是这嫁人,倒像是卖命了一般。” 吴姝咯咯一笑,世间轻贱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从不能自己做主。而女子也不曾觉得,自己是可以做主的。 吴姝又笑了一阵。 刘梅挺郑重道:“你那汉子可能进京了。” 吴姝不笑了。周旻进京的唯一可能,就是去找韩廷。之前他曾提议吴姝跟他进京,只她有不得已的理由没去成而已。 刘梅问:“你要进京去寻他吗?” 吴姝疑惑地问:“为什么要去寻他。” 刘梅拍了拍额头,“不都这样了吗?他进京的消息确实无误,你若是去,我陪你就是了。” 可问题不在这。 吴姝拍了拍身旁的腰枕,“我给你去烧热水,晚上你想吃什么。” “呀?原来你是嫌我臭啊!” “不是,总归要干净些好。” “还是那个意思。” “没有。” 夜深人静,吴姝静静地坐在铜镜前,镜中人影模糊,可隐约风姿卓越,即便命如纸薄,可在内心最深处,那抹无人可说的孤高轻傲,只有在一个人的时候,才能绽放开来。 容颜绝色,在什么都顶尖巅峰的世界,一切来得那么容易,无需珍惜,荣华富贵,弹指之间。 在她内心极其隐秘的缝隙中,也藏着决不能让人知道的野心。 手从脸颊往下滑,细长雪白的脖颈,丰满的胸,还有依旧纤细的腰肢。 手掌在腹部缓慢打了一圈,里面有个孩子。 真是个神奇的存在,一个生命,她孕育的。 亡夫吴睿在世的时候,她就没曾想过孩子这种事。她总觉得一个人在世间活着都很难,根本就无力担负起另外一个生命的责任。 就是更早以前,她也非常清楚的知道,那种遥不可及的梦,别人的一句话便可以置她生死,而要生养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恐怕还需要别人的施舍。 吴姝不曾有大志向,她很清楚地知道那些过往,让她心里始终有过不去的阴影,所有她才这般的及时行乐...... 周旻。 他也是个意外,他对她,还有她对他。 —————— 不知是刘梅来了,增加了吴姝的底气,还是越来越接受孩子的事实,让吴姝的心态,反而更加的平常自然。 除了每日被叮嘱好好吃饭,多吃这个那个之外,她除了睡,还是想睡。 时光一晃,便如流水般的过去。 这日,阳光明媚,灼热的太阳底下,只要稍微动一下,便汗流浃背。 太阳正好,刘梅帮着阿兰,在海婆婆的指挥下,把冬日的棉絮拿到太阳底下暴晒,之后放入箱笼,以便冬日再取出来用。 “你家娘子还在上面睡呐?”刘梅大嗓门。 阿兰帮着她翻被角,“吃过早饭,说困了,就眯下去了。” 刘梅嘿嘿一笑,“敢情这是要养猪啊!” 阿兰有些不明白,海婆婆眯眯一笑,“这头几个月,是比较容易困倦,待过些时日,就没那么贪睡了。” 刘梅抓抓眉毛,“不懂。”又听见大门传来不紧不慢的敲门声,指使着阿兰,“傻愣着干哈?赶紧去开门,看谁来了。” 阿兰哦了声,屁颠屁颠地跑去开门。 门开,门外站着的人,让阿兰着实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