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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脑,身份也高贵,算是颇为优秀了,曾对他明确地表达了倾慕之意,对于北堂尊越这样的人来说,这种经历很是新鲜,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到了北堂尊越今天这个地位,天下之大,无数俊男美女,尽可坐拥,也许毕丹很不错,也许对他确实有心,不过,那又怎么样?……北堂尊越心中想着,微微转首去看身边,就见北堂戎渡闭着眼躺在竹椅上,似乎正在思量他刚才的那些话,北堂尊越一笑:这才是他想要的人。一时两人谈着政事,北堂戎渡用扇子徐徐扇着风,道:“如今宗室当中人数不少,现在也还罢了,反正都不是什么近支嫡裔,官位之类的都靠他们自己去挣,不用朝廷白白用粮米养着,但以后等到咱们这一支繁衍下去,势必就要分封诸王,定爵位,给俸禄,长年以往,这宗室里面吃白饭的越来越多,等过个一百年,只怕光王爷就有许多,国家养着这么多人,负担实在不小。”北堂尊越没有睁眼,只悠然道:“……北堂家不养废物,日后朕会下旨,皇子封爵之后,除了嫡子后人爵位一代减一等,其他普通皇子,后裔一代削两等爵,如果自己没有本事,没有作为,那就等着一直削到平民罢,至于铁帽子王,后代完全继承爵位的,大庆朝不会出现,这么一来,即便宗室人口繁衍,也没有多少真正白吃朝廷俸禄的,朕不养闲人。”北堂戎渡听了,点了点头,没说话,等到傍晚时分,北堂尊越便自己回宫去了,一时北堂戎渡在谢妃那里用过饭之后,在书房中处理公文,旁边小太监端上茶来,静悄悄地在侧伺候。桌上放着今天下午谷刑送来的报纸模版,北堂戎渡重新又看了一遍,一时间不由得眸光幽深,此物不过薄薄数张,作价几文钱而已,然而,一旦掌控在手中,却实是一件利器,由此可以掌握舆论,间接控制话语权,或许这世上政治嗅觉敏锐之人不在少数,但因为局限性的缘故,却是很难看得出这其中的深意……北堂戎渡轻轻以手敲了敲桌面,让小太监把窗户开得大些,自己取了公文逐一批阅,不知过了多久,北堂戎渡一手丢下笔,将面前堆积的文书一推,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道:“什么时辰了?”有人忙答道:“回王爷的话,已经戌时三刻了。”北堂戎渡‘哦’了一声,从桌角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便回到自己寝宫,命人伺候沐浴。北堂戎渡沐浴既罢,披了一件象牙色薄绫长衣,看看时辰还早,加之月色尚好,便独自一人出了寝宫,随意走走,此时夜幕当中星子点点,月洒银辉,北堂戎渡负手闲逛,见一路上花木扶疏,翠树浓荫,比白日里的景色另有一番味道,心中不免也觉得畅快,走了一会儿,忽见前面一弯清泉绕花经竹,潺潺流淌,仿若玉带一般,望之生凉,便走过去寻了一块平整的石头坐了,随手脱了鞋,把脚浸在水里,顿觉清凉舒服,格外爽快,连脑子也好象清明了些,于是便这么坐着,悠闲观赏着夜景——夜幕中月色温柔,牧倾寒将今夜轮值的侍卫分派妥当之后,正准备回去休息,待经过一处常走的小路时,却忽然看见远处的水畔,有人一身白衣,长发披垂,正坐在石上,将双脚泡在水中,神情说不出地闲适散逸。彼时四下寂静,风吹花摇,竹叶簌簌,只听得极轻微的流水潺潺之声,周围开满了纷纷攘攘的花,淡淡的月光中,那人容色清绝,面上悠然自若,几乎教人目眩神迷,牧倾寒顿时只觉得整个人就好象是被定住了一般,眼神陡然微微震荡,此情此景,直令他视线都似乎逐渐模糊起来,这一副画卷般的景致,渐渐化作再熟悉不过的那一幕——多年前,少女一身绿衣,坐在溪边将两只晶莹光嫩的脚伸在水里,露出裙下一对雪白如玉琢的赤足,其时空山无人,水潺花绽,身边花开肆恣,就那么定格成了记忆当中最鲜明的一抹绿意。二百五十一.多情总被无情恼此时北堂戎渡自然也察觉到了附近有人,遂扭头去看,正见到远处牧倾寒站在一丛四季海棠旁边,北堂戎渡微微一怔,随即便笑了笑,道:“……下值了?”这一句话一出,似乎打破了沉静,牧倾寒顿时眼神一滞,仿佛是怔了怔,既而微眯起双眼,就好象是被什么刺到了一般,刹那间不能适应,既而才收回了心神,目光变得渐渐清明起来,方才的一幕确实让他觉得很熟悉,甚至勾起了久远的回忆,可是眼前这个人,却毕竟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一个……牧倾寒闭了闭眼,将心头的涌动压下,然后朝前方走去,北堂戎渡随意将两只脚从水里拿出来,就要起身,一面笑着说道:“……方才喝了点儿酒,若不是你还在当值,倒是可以叫你来一起喝上几杯。”一边说话,一边站了起来,却不防他正踩着的那块圆形石头上生着些绿色的青苔,再加上有水,更是十分滑溜,北堂戎渡不经心之下,却是脚下倏地一滑,顿时微微一个趔趄,因着本能之故,北堂戎渡下意识地顺势便一把抓向了刚走到旁边的牧倾寒的左臂,到底让他用手准确地抓住了一幅软滑的衣料,只稍微这么一借力,就稳住了略倾斜的身体,站得直了,但同时却只听‘哧拉——’一声绢帛裂开的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扯开了,北堂戎渡闻声松开了牧倾寒的手臂,就见那左袖之上明显撕开一道口子,因是天暖衣轻,那衣裳以极软薄的料子所制,方才北堂戎渡随手那么重重一扯,便将对方的袖子拽得裂了开来。北堂戎渡见状,不由得扬了一下眉梢,既而摇头笑道:“……走罢,去本王宫里,让人给你补一补。”牧倾寒方才在北堂戎渡借他稳住身子之际,只闻到一股醺然酒香扑面而至,北堂戎渡一瞬间靠得那样近,连身上的热度似乎都能够隐隐感觉得到,牧倾寒顿时生出了某种奇怪之感,恍惚有些熟悉,却又模模糊糊地辨不分明,遂不再去想,只看了一眼衣袖上被扯开的那道口子,说道:“……不必了,我回去换下就是了。”北堂戎渡却只笑说道:“罗嗦什么,走罢,也不耽误你什么工夫。”说话间把衣摆撩了撩,就要将两只光脚伸进一旁的鞋里。那赤足上还沾着水珠,肌肤雪白,凝若霜玉,湿漉漉地踩在草地上,仿若两片洁白的莲瓣,牧倾寒不经意间见了,心中登时一顿,竟是想起了从前曾经有人一手挽着淡绿色的裙角,露出裙下玉色秀足的模样,何等眼熟,而面前这人分明是个男子,却在今夜不止一次地令他想起了心爱的女人……牧倾寒心中有些滋味难明,也不出声,此时北堂戎渡已经套上了鞋,随意一扯他的手,示意其跟着自己走,一面在嘴角浮起一缕笑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