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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放置了一张颇为雅致的木桌和一对镂空雕花的桃木椅。 整个房间风格朴素典雅,虽不及她在宫中寝殿的奢华,却令她感到非常舒心。 目光移到床榻边,唯一不妥的就是床榻边上挂着的大红色的帘子。 等等!大红色? …… 她瞬间移开眼睛,目光不知道往哪儿放,忽然又瞟到“不乱”两个字。 她心里一阵腹诽:这两个字还真是应景啊。 叶莲灯好像明白了房间为何叫“青字间”,也理解了“不乱”二字与这软帐红绡的含义。 她顿时感叹,那老板娘不仅心黑,还扯淡! 老板娘竟以为她和邢墨是一对。 但是,叶莲灯耳根不动声色地红了。 反观邢墨,自他进去后,一直安安静静地做他温润儒雅的出尘琴师,似是不打算再开她的玩笑。 邢墨将裹着瑶琴的布袋取下,寻了一处空缺的干净角落斜立放置着。 然后,他悠闲地坐在雕花木椅上,手指在桌上有节奏的敲打着,悠闲地哼着小曲儿。 他在等什么? 叶莲灯觉得无趣,瞧他不说话,便指着角落里的琴问他:“这把琴是那夜你在亭中弹的那把吗?” ——这把琴是吸食人血的那把琴吗? “嗯。” “它叫什么名字?” “华灯。”仍旧清淡悦耳的声音,听不出波澜。 “华灯?” 叶莲灯跟着重复道。 她抬起手,摩挲食指与无名指的指腹,伤口已经痊愈,但各自留着一条淡淡的伤痕,用力揉'搓时传来一阵刺痛。 一道尚且如此!那邢墨呢? 她才留意到邢墨从早晨开始,就一直戴着一副黑色的皮质手套。 他的手…… 邢墨似乎感应她的目光,手上动作停滞了一瞬,他淡淡一笑:“不碍事。” 这语气,不像解释,更像安慰。 “谁关心你了!我是想问……嗯…那个…马车呢?对,饱受你虐待的马呢?”叶莲灯此地无银三百两,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自己居然在关心他? 邢墨似是预料到了她的反应,鼻翼轻嗤,露出一个宠溺的微笑,好像洞彻了她所有的小心思:“车卖了,马放了。” 叶莲灯彻底不淡定了,选择跑去窗边趴着。 这算什么氛围? 乱了! …… 过了一会儿,老板娘“送”来了一壶开水,“放”在桌上时险些溅出半壶。 她半句废话没有多说,连除了鄙夷外的多余表情都没给一个,就冷冷离开了。 叶莲灯心说,和她一比,自己真得很温柔。 老板娘是个聪明人,送一壶白水即可。 若是要茶,再下来唤小二便是,如此,既避免了浪费,还可趁机捞一笔茶钱。 邢墨拿过茶壶,从怀取出一包茶叶倒了些许进去。 不多时,茶水香气袅袅溢出,瞬间飘满整个房间,也钻进叶莲灯的鼻子里。 叶莲灯贴过来,好奇道:“你这是什么茶?真香。” 邢墨不理会她直勾勾的视线,倒了两杯,水汽氤氲,茶香扑鼻,他温柔地递了一杯给叶莲灯。 “你可知道五觉花?” 叶莲灯摇摇头。 接过茶。 口里清香弥漫。 “那擎玉宫你可知道?” “你说的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人人得而诛之的西岐擎玉宫?” “嗯。”邢墨淡淡解释道,“这就是产自那里的五觉花茶。 擎玉宫后山有一片五觉花池,五觉花与莲花外形相似,但有剧毒,中毒后一个时辰内五觉渐失,七窍流血而死,故名五觉。” “……”有毒?她努力不将口中的茶吐出来。 “哈,放心~你喝的茶是没有毒的。一些前去投奔擎玉宫的人若是没有傍身本领,便只能做些为五觉花去毒晾晒的低等工作,不少人因此丧生。” “但,他们也是身不由己吧,正如苛政猛如虎,对那些人而言,或许有比五觉花毒更可怕的选择,所以明知此事凶险,却除此之外无路可走、无处可去。” “有时,若许多江湖人都对某一事物感到惊惧不安,谈之色变,那么大致有两种可能。要么,那事物本身非常可怕,会引起兵燹杀戮之祸;要么,就是有人畏惧它的势力,刻意引导风向,歪曲事实。” 邢墨淡淡抿一口茶。 温言浅笑。 滋味不明。 叶莲灯恍然发现,面前这个人大多数时候都是淡淡的。 笑时是。 说话时是。 走路时是。 逗她时是。 … 在他所有的浅淡里,是否藏着最难以言状的深沉呢? 或许这才是他最本来的模样,而非那日昭晏皇宫里的妖孽张扬、勾魂冷魅。 他的神情很是专注,眉目清晰俊朗,时不时又有江湖儿女的快意,看来很是舒心。 绝不像宁绝那个笑面虎,总是让她感到危险,温柔的背后永远探不透藏着什么。 而邢墨,他所有的话语都像一段经年流淌的故事,被他浅笑着娓娓道来,让她无端觉得,他的温柔就只是温柔,纯粹而简单—— 即便她知道,他不可能没有任何目的。 可这人,让她心安。 一如那夜,碧水照花,廊亭初见。 作者有话要说: 佛系作者作者成功日更了!今天可以不用变居了!明天继续! - 青字间-情字间 霸总邢墨默默宠妻 挖坑中,猜猜目前谁最神秘~ 第11章 拾 失心人 长夜漫漫,孤灯难明。 宁绝孤身坐在黑暗里。 他没有点灯,枯坐在妻子的榻上一夜。 殿外不记得名字的宫女已熟睡。 窗上朦胧的月色渐渐消失,拂晓将至。 她已离开整整一日。 他尤记得那日的情形,那人将她搂在怀里,她两年来不曾有过神采的双眸忽然燃起雪亮的光。 他忽然觉得不公。想问她为什么! 为什么日日相对,她的眼中却没有自己的身影? 为什么为她做了那么多,她却选择视而不见。 为什么陪伴她这么久,却依旧入不了她的心? 这两年里,她虽不再如当初那般抗拒他,却始终冷淡疏离。 本来,他已不在乎,即便叶莲灯的眼里没有自己也无所谓,只要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便可。 那日,叶莲灯再次将长剑指向他。 他清楚地知道,她并不想杀他,但并非是对他有所感情,仅仅是因为歉疚。 可是,她的态度那样坚决,她的眼眸里又染上了无力的悲伤——他在昭晏皇宫内见惯了的枯寂。 他忽然害怕会憋坏她。 他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