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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危险之中。 闻乐本人仍在举棋不定中,于是她决定,回海国找萨迦。 ……毕竟萨迦是万能的嘛。 谁知道美貌的祭司在听完她说的话后,第一反应居然不是给她出谋划策,而是叹了口气,抬眸有些哀怨地看着她。 “我们已经很久不见了,冕下。” 闻乐不明所以:“嗯?” “您一开口就问我这些。”祭司一边叹气,一边说,“是不是我在您心目中,除了出谋划策之外,就没有别的价值了呢。” 闻乐心中警铃大作:“不,怎么会。”她有些疑惑地说,“萨迦你是最近的公务太繁忙了吗?我看见你案头的文件了。真是抱歉,我难得回来一趟,还让你连个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不。”萨迦将她的手牵起,贴上自己的脸颊,双眼闭起,“在下很好。” “……”你都已经下意识地想让我给你补充魔力了这还能叫好吗?! 闻乐怕把自己的劳模祭司给累坏,当场免了他所有的工作,四处分派给认识的事务官或者自己当场就批了。而萨迦则坐在她身边看她忙来忙去,脸色微妙。 ……他真的是很佩服海神大人了。每次他打出的直球都能被对方完美闪避。 萨迦不禁怀疑起自己的魅力。按理说他应该不至于入不了对方的眼,为什么对方总是忽略他的信号呢? 还是他必须得直白地告诉对方才行? 祭司长叹一声,缓缓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顺便遮掩起微微泛红的脸颊。 “萨迦,你的脸有点红啊。”他的额头突然贴上一只柔嫩细腻的手掌,“也没有发烧什么的啊。” 萨迦沉默半晌,伸手将那只手掌从额头上牵下来,仍旧是维持着紧闭双眼的模样。 他把那只纤巧的手拉到了唇边,对着掌心印下了一个炙热的、轻柔的吻。 ……吻了两次。 还恶作剧似的轻轻咬了一下。 “啪”地一声,萨迦听见声响,恍然睁开眼,才发现闻乐手拿着的卷轴掉落在了地上,渐渐滚落到了远处。 萨迦:“……” 而闻乐本人则有些呆愣地在原地闹了个红脸,半晌没能找回自己的声音。 第90章 “你——” 闻乐短暂地发出一声低呼,手无比快速地缩了回来。而她面前的青年祭司只是微微红了脸,不闪不避地直注视着她的眼睛。 那双湛蓝色的、有着海的深沉,天空的高阔,星辰的瑰丽的眼睛。 萨迦一时没有多加收敛,双眸里那股沉醉的神情就这么明明白白地撞进了闻乐的眼睛里。 闻乐:“……”突然感觉自己的下属兼朋友好像有点不大对劲啊。 上回唱歌的时候就是了。他逮着她唱那么多首歌到底意欲何为!看她出糗吗?! 还是说—— “萨迦。”闻乐严肃地低声咳了咳,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斟酌了一番语气,硬着头皮对上对方微微含着笑意的眼神,“那什么……你们海妖,是不是也有——就特别想谈恋爱的那种冲动……” 闻乐说的很委婉。但实际上就是种族特有的发情期。 为什么海妖这种进化比较完备的海族也会有这玩意儿呢?因为很久很久以前,海洋的领域比现在还要更加广袤,而人鱼啊海妖啊这种稀缺程度算得上立于海洋金字塔顶端的生物,偏偏没有聚居的习惯。尤其是海妖。海妖畅游大海,如果运气不好,一生能遇见的同类大概一只手就能数完,还有可能恰好是同性。 人鱼还能自己变个性呢,况且他们还鱼多。海妖就不一样了。非要在同族里面找伴侣那就要做好孤独终老的准备,顺便因此纯种海妖的生育率一直十分低下—— 因此,发情期只是海妖进化出的一种辅助手段。毕竟以海妖们的颜值来讲,只要你有谈恋爱的冲动了,至少不用担心找不到对象生崽。是不是同族么就另说。 众所熟知,“发情期”等于“恋爱脑”。萨迦整天闷在海神殿里为她这个甩手掌柜工作,虽说也算是大权在握,但是他从来没有见过几个女性,甚至连朋友都很少。 闻乐作为她的上司难得良心发现,感受到了一丝丝愧疚。 “要不我给你放个长假吧,出去散散心?”闻乐迟疑着回答。 萨迦:“……” “实在不行……”闻乐咬了咬牙,说,“我带你去咱们郁翠都的相亲角看看?”萨迦这种青年才俊肯定很热门、很抢手啊! “冕下,祭司是供奉神明的圣职人员。是不能缔结婚约的。”史上有很多祭司和主教情人儿女一堆,这种事情萨迦就选择性地忽略,然后叹了口气说,“我不能和别人在一起的。” 所以,咱们试着内部消化一下吧,嗯? 没想到闻乐再次闪避了萨迦的信号,却挥了挥手,一副颇为慷慨的态度:“那我就在海国里颁一道律令,圣职人员也可以自由恋爱,这样你就不用担心遭受非议了吧?” 这都二十一世纪了——啊,抱歉,她忘记了她现在是在海国。但是闻乐觉得海国人民既然接受了海神诈尸这个设定,让作风开放的他们接受祭司能谈恋爱并且结婚,难度应该也不是很大……吧? 闻乐还在那里为挚友的终生大事认真负责地揣摩,却见萨迦抬手捂了捂自己的额头,长臂一展,整个人扒到了闻乐的肩头。他的鼻尖轻轻磨蹭着她的,低垂的双眸抬了起来,修长的睫毛扑扇之间像是要戳进人的心里。 猝不及防被美颜暴击的闻乐终于反应了过来:她说萨迦为什么表现得这么奇怪——原来是看上她了吗?! 不是,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她懵逼之下没有做出其他的动作,于是青年祭司顺利得拿鼻尖蹭了又蹭,还进一步将额头贴上了她的,如此一来两人之间几乎已经没有距离了。 “冕下,您为什么就是不肯直视我呢?” 萨迦这话说得微妙。闻乐想通其中关节后就尽量避免与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对视了,但萨迦说的这句话明显还包含着另一层含义。 “冕下,我的眼睛里已经装不下其他人了。” “无论时序轮转,春秋变幻,我永远都会追随着您,发誓永不背弃、永不离心……这不是一个祭司对他侍奉的神明发下的宏愿,而是一个普通的男性对他钦慕的女性所发下的誓言。” “您不必担心我的誓言不诚,因为您就是我的神;您不必担心我的忠诚里混杂了不该有信仰,因为我辨认得清清楚楚。如果您愿意,我可以随时抛去祭司这层外衣——即使这么做的前提是背离神职,是有罪,我也愿意为您这么做。” “……即使被捆上绞刑架,用烈火烧净我身上的祭司刻印,我也愿意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