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言情小说 - 我能跟你回家么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音。

    焦急夹杂着愤怒似乎要掀了她的天灵盖,情况没有弄清之前还是先别让叔叔阿姨知道。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打车去机场,司机师傅已经把车速提到不能再提了,她还是觉得慢,一遍遍的催促。

    机场到了,刘夏匆忙下车,刚刚出门太着急了,围巾也没来得及戴,呼呼的风毫不客气的从她的脖子里钻进去,真冷。

    但她什么也顾不得了,因为李尔落还在等她。

    言秉初把她的手机放在桌子上,心想这朋友没白交,一个电话就能让对方跨越几万英里。

    瓶子里的液体所剩无几,言秉初轻轻的把她的手抬起一点,准备把针头拔掉,但是触碰到她的手,冰凉,这让他本来的动作停下了。

    如果这里躺着的是自己,他根据为数不多打点滴的经验,怎么也能把针拔了。

    但是眼前的女孩儿,涓细如溪流的呼吸声,嘴唇因干裂有些轻微脱皮……

    她好像随时都能消失。

    言秉初担心自己不经意的差错再雪上加霜,他又特意给Kevin打了个电话。

    Kevin被言秉初再次从睡梦中叫醒,还以为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呢,他都被气乐了,“我说朋友,你是言秉初吗?”

    言秉初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蠢,低笑着说道:“这不是隔行如隔山吗。”

    之后Kevin用朦胧的睡音简单叮嘱了他一下就再一次去梦周公了。

    言秉初把她的羽绒服的袖子往上推了推,露出的手腕纤细,手背上的青筋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清晰。

    他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慢慢的撕开固定针头的胶布,最后没有迟疑的把针拔了出来。

    这一系列动作做完,言秉初缓缓呼出一口气。

    抬起手腕看了看表,10点钟。

    研讨会是在每天的下午三点钟,连续三天,他想去书房再看看资料。

    言秉初转身上楼的时候余光扫到沙发上的人,虽然他不喜欢卧室出现陌生人,但是睡在沙发上似乎对病人有点太苛刻了。

    他又折回来把她轻轻抱起上了楼进了自己的卧室,把她的羽绒服脱掉,为她盖上了被子。

    就在他觉得没自己什么事了准备出去的时候,Kevin的话回荡在耳边。

    “最好给她泡个热水澡。”

    第3章

    北欧简装的家居设计隐约透露出主人的性情。

    窗帘半遮半掩,冬日的阳光透过玻璃洋洋洒洒的落了一地,凝在李尔落的脸上,本来就没有几分血色而显得更加透明。

    言秉初坐在避光的暗处,修长的双腿交叠,脊背向后轻靠,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靠椅的扶手,视线落在她身上。

    他从来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把她救起的原因?

    言秉初想了五秒钟,大概是因为在异国他乡看到这样一张熟悉的东方面孔以及她严重的情况,人的善良会史无前例的膨胀。

    但这也是他所能做的所有了。

    他不喜欢麻烦,而她?

    言秉初把视线从她脸上转移到床边柜子上的圣诞情侣耳钉。

    挺麻烦的。

    他拿起手机翻出舅妈的号码,在拨出的前一秒钟又迟疑了。

    让舅妈来的话她肯定会多想,到最后还是不得清净,他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最终把Kevin爸妈家的保姆叫来了。

    看着来人年龄也不大,言秉初叮嘱她小心点,然后就去楼下客厅看书了。

    这样的研究会议他参加过很多次,并没有什么地方让他眼前一亮,但是尽管如此,言秉初每年也都应邀参加,把材料准备的充分极致。

    他性子很淡,很少有特别喜欢和讨厌的东西。

    这也是在不久之后的日子里,李尔落为什么时常觉得言秉初就像冬日的阳光,看似温和,却带着淡淡的疏离,就像是隔着一层玻璃让人触摸不及。

    “先生?”

    言秉初从书中抬起头,看着眼前不知何时站到他跟前的女佣。

    “有这位小姐换洗的内……衣物吗?”女佣问道。

    他作为一个单身多年的男人,答案当然是没有。

    而且言秉初从女佣有些泛红的脸了解到“衣物”不仅仅指衣服。

    言秉初拿出黑色的钱夹,里面的钱还是在国内兑换的,他抽出几张给女佣,“不好意思,这里没有,只能麻烦你出去买了。”

    买回衣服后,给她泡了热水澡,换好衣服,一切收拾妥当才离开。

    随着房门关上的声音,言秉初看墙上的黑色外框的钟表已经指向12了,因为昨天才到纽约,冰箱里没什么东西。

    他上楼轻轻打开卧室的门,从门外看着床上躺着的女孩儿。

    因为刚刚泡过澡的缘故脸上终于有些红润,米色的家居服从被子里露出一截。

    看着没什么不妥,他穿好衣服开车出去了。

    李尔落觉得自己做了好长时间的梦。

    她梦见林景和其他女人一起上了楼,回到那个她亲手布置的房间,还有他们一起挑的床。他们纠缠在一起,她想要把他们分开,却怎么都迈不开脚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越来越远。

    她被困在原地,动弹不得。

    她很热,好像快要着火了,感觉身体沉重的不像话,又感觉轻飘飘的快要飞起来了。

    言秉初回到家已经晚上10点了,本来会议结束之后是要回来的,但是Kevin叫了几个朋友,大家聚了聚。

    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气,脚步有些微浮,但还是很顺利的上了楼。

    走进卧室,打开昏黄的夜灯,还没完全散尽冬夜寒气的手覆上她的额头。

    惊的他那点醉意立刻烟消云散!

    太烫了!

    他迈开修长的腿,一步并做两步,把体温计从楼下的医药箱里拿上来,对着她的额头按下。

    40.2℃。

    不管有没有用,这是一定要去医院的,他无比清醒的给Kevin打了电话,让他先去医院打点好。

    言秉初只在外面给她穿了羽绒服,速度很快,手上的动作却很轻。

    夜市交相辉映的霓虹糅杂出五彩斑斓的灯色,打在言秉初的侧脸,为他清俊的面庞镀上一层梦幻的光。

    但此时此刻,眉宇间的几分焦急出卖了他幽深的黑眸。

    开车在医院门口停下的时候,已经有医护人员在外面等着了,看着她被担架抬进去,他才靠着车身喘了口气。

    他拿出一根烟,幽幽的火苗跳动,瞬间点着了干燥的香烟,左手有些烦躁的松了松衬衣的领口。

    他不敢想。

    如果今天他再回来晚一点。

    如果他回家直接睡觉没有进去卧室。

    如果他没有摸她的额头。

    ……

    太多如果了,幸好也只是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