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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眉头一拧,声音沉了下去:“过来。” 浩初再没眼色,这下也知道苏华风这句是对谁说的了,赶紧一声不吭沿着来路跑了。许知瑜看着他的背影,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苏华风回过头看她。 许知瑜便不由朝前走了一步,轻轻扶住他,小声说:“回去换药吧,伤口要快点养好。” “嗯。”苏华风应了。 有些乖乖的感觉。许知瑜这么一想,心里渐渐放松了,放宽点心,既然被听到了,其实也无妨,一来她说的并不是违心话,二来—— 她感觉到隔着里衣,苏华风的手臂传过来的温度,眼眶蓦地有些发酸。 二来,他或许,还对她留着些情谊。 对苏华风来说,一路上总算没再遇到什么岔子了,便这样到了门口,几个童子见苏华风的伤口又出了血,急急忙忙备好了药。 他解开了半身衣服,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白布。 许知瑜本不太好意思看,却在看到这样的伤口时,心里一揪,不再顾得什么男女之别了。 一个童子刚帮苏华风解开白布,却见苏华风皱眉,道:“重了。” 童子知道是自己下手重了,连忙后退几步,换了另一个童子来,他都还没上手呢,却听苏华风说:“也重了。” 一时间,几个下人皆不知所措,一个机灵的下人看向了许知瑜,许知瑜拿着茶杯的手一抖,差点洒出了半杯茶。 童子说:“公子,我们去叫医师来。” “不用。”苏华风说。 于是几人再次看向了许知瑜。许知瑜犹豫一会儿,小声说:“我不会换。” 下人回:“小的们在一旁指导。” 苏华风轻轻“嘶”了一声,仿佛伤口又刺痛了他,许知瑜连忙把茶杯放下,小声说:“我来试试吧。” 作者有话要说: 复健失败,唉T T 第50章 揭开一层层白布后, 果然看到了伤口又裂开了, 许知瑜细心地为伤口撒上粉末,随后再在童子的指导下,换了干净的白布,一点点包裹起来。 她微微蹙着眉头,仔细着手上的动作, 比拿易碎的琉璃还要小心翼翼, 不由叫苏华风一笑。 她咬了咬嘴唇, 问:“笑什么?” 苏华风摇了摇头,许知瑜心里又一紧, 说:“别动,等一下又出血了。” 苏华风便乖乖地呆着, 等她把布条缠绕好。 不多时,许知瑜擦了擦额角的汗, 轻轻松了口气, 这事总算完成了。她净手完后,抬眼一看, 正巧对上苏华风的目光。 她压下心里异样的感受,微微移开眼睛。 苏华风也没再直勾勾盯着她看, 提到:“你怎么会忽然走京郊的路?去陆洲?”他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么一问,倒像是没话找话。 许知瑜看了看自己的手,低声说:“这事……说来是我自己的过错,我去陆洲是要躲四皇子。” “李觅。”苏华风直呼四皇子的大名, 不屑地挑了挑眉头,说,“反正之后,他有的是苦头吃。” 许知瑜不知道他指的什么事,只看向了窗外,心头绕起了些愁绪,却听苏华风又说:“你倒不用再躲着了,接下来看戏就是了。” 许知瑜愣愣地看着他,眼中装了满壶的疑惑,叫苏华风再忍不住,顺着心痒痒的地方,道:“你要是不放心,不若就与我定了婚,李觅还能拿你怎么办?” 他说得太随意,许知瑜却“唰”地红了脸,好似从那次她伤了他的心后,他头次这么表态。 她站起来,有些无措地说:“莫再笑话我。” “不是笑话。”苏华风微微倾身,刚合拢的衣襟微微散开,露出了里头缠着白布的半/身。 他神色严肃,说:“你难道不觉得这是万全的方法么?” 许知瑜觉得耳根子发烫,她往后退了两步,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苏华风这才放过她似的,大笑几声,说:“好吧,是玩笑。” “表哥既然无恙了,知瑜就先走了。”许知瑜轻声说,随后赶紧转身离去,却在跨出门槛时忍不住往后一看,苏华风正朝她轻轻一笑。 她心里一愣,觉得外头春日过盛了,否则她怎么会觉得这天这么亮? 待她回到了许府,睡了一夜,第二天起来,就听说了京郊流匪事情的始末——原来这些流匪曾是范州地接的百姓,都是被抢走了土地后无处可去,便干脆集结起来,名曰起义,实际上以打劫富贵人家为生。 这些人为何会被夺走土地? 许知瑜这才想起了苏华风说的李觅有苦头吃了——原来这土地是被范州知府强征走的,为了建一幢酒楼,打的正是李觅的名号。 尤嬷嬷讲得津津有味:“这也就算了,我们出京的那条大路,原来一直是四皇子的人在收钱,早就引起百姓的不满了,只是没法上达天听,这下通通都捅了篓子。” 许知瑜道是原来如此。皇帝年岁渐老,迟迟不立太子,朝廷中却早已形成以四皇子马首是瞻的党/派,越过了皇帝耳目,做了这么多揽钱的腌臜事,如此出了事情,老皇帝不得肃清朝堂? 果然,朝堂上,皇帝借苏华风受伤一事勃然大怒,命刑部与大理寺联合查案,必得一查到底,而但凡为四皇子说一句话的官员,全部下了大牢中,因此一时间四皇子派的官员人人自危。 尤嬷嬷拨了拨烛芯子,低声说:“又该换代了。” 朝堂风云,许知瑜并不懂,她淡淡叹了口气,说:“只是四皇子是唯二的皇子,陛下能放心把偌大朝堂交给年幼的五皇子吗?” “嬷嬷读书浅,很多事都只看个经验。”尤嬷嬷回到,随后拱手朝天边一行礼,才说:“说不准,陛下早有准备。” 许知瑜反问:“过继给宗世子?” “可能。”尤嬷嬷说着说着,陷入了回忆中,“这事当时京城人人皆知。其实,也算四皇子命好,能和他争的,不是早早病逝,就是还小。” 病逝?许知瑜取下头上簪花,好奇问:“可是病逝的大皇子?” “是。”尤嬷嬷替她铺好一床被子,说,“姐儿睡了吧,宫中的事,可别多想了。” 确实这些事是她们不能置喙的,只是今天知道了这样的事后,才忍不住多讨论了几句,作为无权无势的平民,还是安静看朝中如何。 许知瑜躺到床上,一闭上眼睛,却想起了尤嬷嬷刚刚说的大皇子——父亲正是为大皇子试药所留下的病根。 奇怪的是,她替李舒试药,尚且让李舒活到了现在,大皇子就这样病逝了?难不成这皇室留下来的病还分轻重缓急的? 便是在这样迷迷糊糊之中,她渐渐陷入了梦乡中,再没深想。 没过几天,刑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