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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那顾侍郎家的娘子?可是国色天香?” 搁下手上玉碗,吴桂忙上前呈上那纸缉捕文书:“回圣上的话,真身倒未曾有机会一见,不过看这缉捕文书上的小像,奴才觉得,倒还不及咱宫里头的宫女来的俊俏。” “哦?”明德帝狐疑的接过那纸缉捕文书,着重在那小像上看了又看,之后面色略带怪异的问那吴桂:“你确定这就是那顾家娘子?” 吴桂忙躬身答道:“见过她的人都说与真身一无二致,想来那顾家娘子便是长得这般了。” 明德帝似难以置信的又看了眼画像,片刻后,不知什么意味的嗤笑:“也是,各花入各眼罢。” 昏沉的老眼从画像上略过,盯着那告示文书看了会,他脸色愈发的阴沉,隐约有些骇厉。 “瞧瞧,他霍相真是官威大得很,若能缉捕归案,赏金不提,还要加官一级?” 吴桂屏气凝神,身体躬的愈发厉害。 偌大的寝宫里入而清晰的是那圣上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好半会,明德帝方平复了下来,转而看向吴桂平静问:“好像听说那顾侍郎家前些日子喜得麟儿?” 吴桂提早就将顾家的消息打听的一清二楚,听得圣上果然询问,便如实秉来:“回圣上,是八月初的事,听说那小儿郎长的甚为壮实。顾侍郎大婚三年方得一子,自然喜得跟什么似的,起名顾猷渊,乳名阿虿。” 一听此儿名字,明德帝便觉得刺耳极了,除了他的皇子,试问世上哪个敢配如龙在渊? 面上遂带出几分阴郁来。他撩着眼皮看吴桂:“长的可像顾侍郎?” 吴桂道:“这倒是不像。听说是,肖极了其母。” 明德帝再没问话,可能是倦了,便让吴桂放下明黄色罗帐,躺下歇着了。 吴桂轻手轻脚的收拾好地上那被圣上攥成碎片的通缉文书,悄悄的退了出去。 沈晚的出逃在汴京城内引发各方何种反应,此刻的她一概不知,也不想知,自打她决定踏出城门的那刻起,汴京城的一切都与她再无相干。 在第三个渡口下了船。沈晚依旧是片刻不敢停,闷头冲着城门的方向而去,同时也在心里估摸,此处离汴京城大概隔了两个郡,侯府那些人一时半会的追不到这处来吧? 不行,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待到城里,还是第一时间找了人牙子,将路引买到手上方为上策。至于去府衙办路引证件……沈晚拢了拢怀里的包袱,暗下决心,以后能用银两开道就首选银两,官府的人尽量少接触为妙。 抬头看了看天色,尚早。沈晚内心打算,待取得了路引,顺便打听下城中可有商队要出发,若有便再合适不过,混在商队里总比孤身一人上路来的安全,也不扎眼。可若是没有商队……那也无妨,总归还是坐船便罢,待下个渡口再做打算。 排在进程队伍中的沈晚正兀自思量着,正在这时,突然城门口传来一阵喧哗声,与此同时响起的,是一个年轻娘子恐惧而惊颤的哭叫声:“你们这是做什么?你们为什么抓我?放开我……救命啊!” 沈晚惊诧的刚要抬头看去,猛地听见一守城护卫焦急的喊声:“过去禀告大人,抓到一个手持雁户的娘子!”喊完之后,似乎觉得这般大声嚷嚷着不妥,遂压低声音跟另外一守卫急速说了几句什么,然后那守卫风驰电掣般的朝城内狂奔。 沈晚没听清他后面几句具体说的什么,可敏感的捕捉到几个字,汴京城,刺客,雁户,有疤…… 沈晚压低了头,手脚都在颤。 因城门处这一突发事故,沈晚此刻所在的队伍就被堵在了城门外。 城门口处的那年轻娘子被人牢牢压在了当处令她动弹不得,只待接到上官指示再行下步动作。年轻娘子不明所以,愈发惊恐的尖叫哭泣,每一声都砸在沈晚的耳边,炸的她心惊rou跳。 趁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城门口的变故所吸引去,沈晚悄悄的离开,也万幸她排在队尾,此刻离开倒也没人注意到。 一旦远远的脱离了队伍,沈晚便拔足狂奔,在快要接近渡口时,猛地停下。 不对,这已是这条航线的最后一个渡口,若想要乘船继续南下,便只有先进城,再打南面城门出,再辗转来到另外的渡口,以此南下。 抬手抚上了眼角下方的疤,便是多层水粉都掩不住,没用的,没用的……沈晚不明白,为什么那个男人就这般迫不及待的要抓她回去?为什么就要这般不依不饶,为什么不肯放她自由? 渡口的路行不通,进城的路也堵死了,沈晚此刻颇有种走投无路的绝望,心下不由又悲又恨。这是要逼她去死不成? 望着不远处那片积雪厚重的荒林,沈晚一咬牙拧身就冲了进去。左右都到这份上了,是死是活就听天由命吧。 第70章 “一群废物!”伴随一声冷喝的还有书案被踢翻的声音。 候在门外的秦九只觉得后颈发凉, 虽然他此刻未在里头直面他们侯爷的雷霆之怒, 可总觉得这声废物里也是包含他的。 都一个多月了, 派出去搜寻的人不知凡几, 可至今连根毛都没找到。说来也甚是邪门, 就那么个孤立无援的小娘子, 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将自个给藏了起来,愣是躲过了一波波精密的严查, 至今也没能让他们给搜着。 刚开始几天的功夫, 他们大概还能寻得些蛛丝马迹, 可时间拖得越久, 她人留下的踪迹就越少。大概自打那日在周边州县将她扑了个空后,自此她整个人就仿佛凭空消失般,任他们怎么查都再也查不到半丝痕迹来。 其实他跟刘管家私下也不是没有嘀咕过的,天寒地冻的, 这娘子孤身上路,便是逃也是逃不了多远的, 在周边的州县里怎么着也能寻到些她经过的痕迹来。可她那厢竟能有十多天没了半丝踪迹, 照着柔弱娘子孤身上路的凶险程度来断……极大有可能是这小娘子凶多吉少了。 拖得越久,这种可能性就越大, 随着时间的推移, 他们都大概断定这小娘子尚还在人世的几率甚小。虽有这般猜测, 可哪个也不敢在他们侯爷面前提上半个字,唯恐戳了他们侯爷的肺管子。没见着他们侯爷近些天来脸色越来越黑,情绪也越来越暴躁, 还不是找不人急的。 又过了一个月。 侯府的通缉文书上的悬赏力度翻了一倍,之前赏金五千变一万,悬赏官阶也由加官一级变两级。别说周边州县的一众官员了,就连汴京城里杵在一个官阶数十年的那些官老爷们,看着都眼热,要不是碍于颜面,都恨不得亲自下场找人去。 转过年到了石榴坐枝头的六月,距沈晚失踪那会亦过去了半年有余。 虽说近些日子以来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