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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联合政府的公职人员,二十五岁有一道生育线,现在他离二十五岁还有三年,留出交往时间,算下来也不宽裕,必须要从现在开始规划。” “他好像不太会做人生规划,总是随心所欲,这是个缺点。”薇安批评着他,但语气却没有责怨的意思,“任何事情最好还是要提前列好计划,就不会手忙脚乱。” “你同他……商量过吗?”苏倾茫然地望着她。 “当然。”薇安勾起嘴角,仿佛在自嘲,看起来心情却很好,“他说他有结婚对象,当时我真是五雷轰顶。不过后来我找人仔细调查了他的情况,包括他初中、高中的同学,发现其实根本不存在这样一个人,大家都说他没有谈过恋爱。你也看到了,家里也没有别人。” “只要他不是同性恋。”她笑了笑:“真是为了拒绝我,什么办法都使得出来。” 苏倾抿了抿唇,她觉得心口有些酸涩的甜蜜,但同时掺杂了刀刃,它们搅在一起,绞成一股分不开的糖。 她的嘴唇动了一下,很想说些什么,不过现在她不能说出口。 因此她垂下睫笑了:“你刚才说,最近查得很严。” “是啊。”薇安冷笑一声,“叫人发现了,可不只是仕途的问题。最严法令……”她转过来,在她不笑时,那双冰蓝色的瞳孔显得冷冰冰的,“你明白什么叫做法令?包庇一样会承担法律责任。”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她漫不经心地喝掉了最后一口牛奶,“我相信他有这个能耐,不会让人发现的。就算有人想利用这件事情做文章,我爸爸也能想办法压下来。这点本事,我们家里还是有的。” 她觉得探访得差不多了,捋着包臀裙优雅地站起来,抱怀驻足在鱼缸前,欣赏着着巨大的斑斓的黄黑相间的热带鱼缓慢地在珊瑚间游动。 苏倾默然同她一起看着这些鱼,玻璃鱼缸反射出她苍白纤瘦的脸和乌黑的眼睛。 “别害怕,小朋友。”薇安嘲笑道,“在结婚之前,你应该可以继续留在这里,只要你安安生生的打扫你的房间,不出这间屋子给他找麻烦。” “不过结婚之后……”她注视了苏倾一会儿,似乎没想好该怎么处理这个棘手的问题,返身哒哒地走出门口,“就等结婚之后再说吧。” 薇安走了之后,苏倾一个人静默地站在厨房里,夕阳从侧窗投进来,印在她的侧脸上,她按着半只番茄,手里的刀悬着,半天没有落下来。 “如果那天没去超市就好了。”她有一点责怪自己,不,是非常责怪自己,翻江倒海地责怪,“为什么要去超市?为什么偏要那天去?” 她忽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眩晕,侧窗的阳光好像变得极其刺眼,恍惚中像是一道洁白的圣光,从那窗户上飞出来,扑面而来,她犹疑地揉了揉眼睛。 肃杀如暴雪的光捂住了她的嘴巴和鼻子,令她透不过气,在酸软中慢慢地窒息。 她感到自己的关节逐渐锈蚀,血管里的血液在逐渐冰冻,她的心跳也停止,一切生机离她而去,她倒着穿行四季和时光,越缩越小,仿佛变成了一块小小的顽石,又好像变成了草叶上的一滴霜露,“啪”地一下滴进水潭里。 天寒地冻,天地都倒转。 “我要死了吗?”苏倾疑问着。 “我可能……是要死了。”她像是大雪纷飞里的雪人,睫毛上堆积了越来越多的雪花,她荒唐地笑了一下,慢慢闭住了眼睛,颤抖的睫毛濡湿,像是猛地被吸入无尽的深渊。 “苏倾……” “苏倾……苏倾……”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有人一声一声地叫她的名字,“苏倾?” 一双手触摸过她的脸颊,脖颈,手臂,像是一团温暖的火,反复烘烤着她,慢慢地将僵死的蛇解冻。 冰雪化开时,她终于慢慢地张开眼睛,先看到了Y抿起的苍白的唇,旋即是他瞬间溢满怒火的眼睛。 “你怎么回事苏倾?!”她被人劈头盖脸地吼了一嗓子,本能地一个激灵。 Y第一次像个弹筒样炸开,失态地冲着她发火,“几个月充一次电?是不是定好的?脑袋里在想什么?没电了你,你——” 她发现自己安然躺在他膝上,背靠着他怀里的热度,颈后连着一根充电线,温暖的力量正源源不断地涌进她的身体里。 一串泪珠子,吧嗒吧嗒地打在沙发上,雨打荷叶似地密集和清脆。 Y僵了一下,恶狠狠地一把将她按在怀里,好像被一盆水浇了个兜头盖脸,把所有明火浇得只剩徐徐燃起的狼狈黑烟。他舔了舔下唇:“……不许哭。” 他把她扭了个向,用力太大,线都给拽掉了,他忙捡起来给她接好。 Y用拇指将她脸上的眼泪胡乱抹掉,亲了亲她发冷的脸颊:“别怕,没事,只是没电了而已。” 她身上比往常更凉,摸上去像冰锥子一样,Y想她是吓坏了,把外套脱下来披着她身上,卷着衣服将她抱在怀里。 “没电了?”苏倾沙哑地重复一遍,声音细细的。 “嗯。” 她忽然地伸臂抱住他。 “怎么了?” “我还以为我死了。” “……”Y用力地揪了一把她的辫子,还把它恶劣地塞进她领子里。 抱着她的时候,他冷眼看着客厅那一大缸热带鱼,电子手表转过来,狠戾而无声地切掉了一切工作联系。 “下次再忘记充电我打你的屁股。” 苏倾从衣服里钻出来,歪着头探询他的神色:“一会儿想吃什么?” 看着他的时候,他故意把头扭向一边。 “……鱼子酱三明治。”他说话的时候还有些气闷。 “好的。”她把衣服递还给他,“穿上,你后背全湿了。” Y接过来撂在一边,极轻地哼了一声。 也许是因为这次彻底耗尽电量损伤到了电池的缘故,苏倾这晚提早进入了休眠状态,只来得及说一声“唔,晚安”就闭上了眼睛。 Y没有叫醒她,拉了拉被角,懒散地伸长手臂旋灭了台灯。 第二天清晨,苏倾是“哗”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的,她攥着被角,睡裙的肩带从一边滑落下去,她侧头呆呆看着窗外已经升到半空中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