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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一种生硬刚直还死板的感觉。 这个远山书院的贺文章,在姜媃眼里, 就像是一直宁直不弯的幽篁翠竹! 秉性太过的刚毅直接, 反而给人锋芒毕露,一板一眼都在咄咄逼人的感觉。 厉致远给两人解释:“贺生是豫州有大才华的读书人,也是远山书院的魁首。” 所谓书院魁首, 在姜媃来理解,那就相当于一个学校的学生会会长, 课业肯定是拔尖的,还必须很有手腕和能力。 而远山书院,在相邻的几个州里,是上都护伍昆手下最好的书院。 往年的远山书院魁首,最后都入朝出仕, 前途一片繁花似锦。 姜媃腼腆笑了笑,秦野回礼。 随后, 秦野对厉致远道:“少城主,在下和嫂嫂另有他事, 就先行一步了。” 厉致远客套挽留,秦野摆手拒绝。 贺文章看着一直跟在秦野身后,很是羞涩没说话的小姑娘。 在两人之前, 他忽的拱手道:“在下素闻扇面美人当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不知往后可都有机会和姜小美人吟词做赋一番?” 姜媃睁着圆溜溜的杏眼,像是被这请求给吓到了一般。 秦野眼神寒凉:“嫂嫂平素课业很重,怕是不会有时间。” 贺文章像没有看出秦野的不悦,他反而眼睛一亮:“敏而好学,没想到姜小美人竟还是个好做学问的人,当真难的。” 秦野已经绷紧了下颌。 贺文章又说:“远山书院每年会有特例入学名额,也有女学,所学课业同男子这边教授的一样,若是姜小美人有意愿,我愿给小美人作保,让书院收录小美人。” 在贺文章看来,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简直就是真理。 所以像姜媃这样好学的,读书和扇面美人比较,那自然是读书更胜一筹。 秦野已经生了怒意,姜媃借着衣袖的遮掩,飞快地伸指头勾住了他的小指。 秦野一顿,猛地转头看着她。 小姑娘去没看他,只对贺文章小声说:“我还没想过这些,能以后再论么?” 贺文章似乎还想劝说,小姑娘却是有点急了。 她怯懦的说:“我想回去了,我小叔还要带我去逛街的……” 小姑娘说着,都急的快跳脚了。 厉致远失笑:“贺生,今天就被为难姜小美人了,她如今在豫州繁花楼落脚,往后随时都可以聊的。” 贺文章适才察觉自己刚才多有不妥当:“姜小美人见谅,是在下孟浪了。” 姜媃无措摆手,然后拉着秦野就飞快跑了。 两人出了城主府,姜媃笑着道:“真是个脑子有坑的棒槌,什么君子,都是假的!” 说完这话,两人又走出了一段距离,姜媃没等到秦野的回应。 她好奇望着他,却一眼看到大佬发红发烫的耳朵尖。 那耳朵尖像是被沸水给蒸煮熟了,在日光下,透出血一样的颜色。 “小叔?”姜媃不解,这好端端的大佬红耳朵做甚? 秦野意味不明地垂眸望着小姑娘,好一会才说:“嫂嫂,男女授受不清!” 姜媃有点懵:“诶?” 少年抬手,撩起袖子,露出小姑娘手指头勾着的小指:“你主动拉我的。” 妈耶! 姜媃猛地抽回手,然秦野反应快,小指一勾,就把她软乎乎的细指头勾钳住了。 “嫂嫂,男女授受不清,我是你小叔,可以不和你计较,所以你莫要去随便去勾别人的。”秦野一脸严肃,义正言辞的说教。 姜媃往回抽,抽了好几下没抽动:“我知道授受不清,你倒是松开啊!” 秦野聪耳不闻,自顾自说:“嫂嫂,你先答应我不去勾别人。” 姜媃简直想给大佬跪了! “我答应,我答应!”她飞快道。 秦野继续要求:“你若实在憋忍不住想勾,我可以给你勾。” 姜媃忙不迭地点头,她知道了! 秦野坚持:“我要听嫂嫂亲口答应,不勾别人,只能勾我!” 姜媃震惊地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清澈澈地倒影出秦野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像是傻了一般。 秦野绷着脸,面无表情:“嫂嫂?” 姜媃张了张嘴,心肝颤了起来,之前纠结过的事又浮了起来。 她脱口而出:“秦野,你是不是喜欢我?” 这话一出口,姜媃就想抽自个一嘴巴子。 瞧瞧,这都问的什么话? 她不尴尬,但会让大佬尴尬啊? 谁知,秦野认真而严肃地点了点头:“自然是喜欢的。” 听闻这话,姜媃心都快停止跳动了。 她傻了! 不是说,大佬是基佬么? 秦野松开她手:“嫂嫂是我唯一家人,我肯定喜欢的。” 姜媃就感觉到了做过山车才有的刺激感! 那么猛烈,那么失重! 她都快被大佬也搞出心脏病了。 姜媃莫名松了口气,有那么一丢丢觉得不是滋味。 但她心大,根本不去管:“呼,你下次说话一次说完,吓死我了。” 秦野不明白,他带着姜媃往豫州城最热闹的四方街去,一边跟她说:“嫂嫂怕甚?我和从前不一样了。” 敢情,大佬很清楚自个从前是个什么性子。 姜媃不想多提这事,她岔开话题:“厉致远是豫州少城主,怎么对个书生那么客气?” 秦野解释道:“嫂嫂有所不知,整个豫州城其实并不是上都护伍昆的一言堂,伍昆因着有兵,所以是最大的势力,第二大势力就是以贺文章为首的读书人,不管寒门还是清流,都以远山书院魁首为马首是瞻。” 姜媃还真不知道,大夏一个学生会会长居然有这么大的能耐和权力。 “次一些是没有实权的城主府厉家。” 四方街很是热闹,小摊小贩络绎不绝,各种小店都能在这里找到,要算豫州城最热闹的地方,不管是普通百姓还是官宦富户,都喜欢往这边来。 不用姜媃使唤,大佬很有自觉地掏银子,给姜媃买了各种零嘴儿,或果干或rou脯。 姜媃多看了一眼神奇的泥人,转头秦野就给她买了一个白兔子的泥人。 秦野接着刚才的话说:“据我所知,宫廷画师龚清和羽林卫顾修易也秘密来了豫州,这两人背后代表的是京城里那位。” 所以眼下,整个豫州城势力错综复杂。 姜媃不太饿,她抱着零嘴,晃着泥人,心头有点不好的预感:“小叔,是不是……” 秦野点头,没让她把话说完。 少年的琥珀色眸光在这刻泛出如星火一般的亮澄来,并有磅礴的野望肆意生长,最后整个燎原,再收不回去了。 姜媃捏紧了泥人,有些紧张地伸舌尖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