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2
寒风,透骨的冷意从皮rou浸下去,直至骨髓深处,冷的人直打哆嗦。 然而,此时姜媃却仿佛感觉不到,她死死盯着少年手上的巴掌大的油纸小包,那目光厌恶的好似看见世间最污秽的东西。 作为社会主义五讲四美的接班人,姜媃对毒O品这玩意儿是深恶痛绝的,不仅是因为曾经华夏的历史,也是因为这东西真的沾了就不怎么戒的掉。 因着出身,她身边孤儿众多,可有的孤儿长大后非常出色,相反更多的是误入歧途,成为社会蛀虫,其中吸O毒的就不在少数。 她是亲眼见着,健健康康的人,就因为这鬼玩意儿,最后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这其中就包括她曾经亲密如手足的姐妹。 她恨透了这个东西! 姜媃冷着脸大步冲过去,直接一巴掌拍秦野手上。 “啪嗒”油纸包落了,无数颗龙眼大小的干褐色罂粟果撒了一地。 秦野凤眸骤然紧缩,整张脸都阴沉了。 封卿眼见不对,笑着打圆场:“小嫂嫂怎的了?这太冷了,我们也回……” “你闭嘴!”姜媃厉喝一声。 她看封卿的目光没有丝毫暖意,只有深深的戒备和痛恨。 毕竟,这东西她亲眼所见,是封卿给秦野的。 他在故意引诱他! 封卿脸上的笑意一敛,他理了理袖子,对秦野说:“我先走了。” 话毕,也不说要一起回去的话了,径直下了山。 秦昭黄土坟前,就只剩姜媃和秦野。 两人表情都很不好,一个暗藏愤怒,一个尽是阴鸷。 姜媃深呼吸,纤指一指秦昭墓道:“你当着你哥的面干这种事,你就不怕他根本死不瞑目!” 秦野薄唇抿紧,少年的脸色极为的白,没有丝毫血色,冷冰冰的和冷血的毒蛇一样。 “不关你的事。”秦野极为冷淡疏离。 他弯腰下去捡罂粟干果,一颗颗的沾染上了泥屑,他也不在意。 姜媃气坏了,大佬这副死也不悔改的样子简直和她当年的姐妹一模一样。 她姐妹,从小一起长大睡一张床穿一条裙子的姐妹,那么温柔那么出色,最后却走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里。 她试图拉她起来,可是她却说:“柔柔,我已经放弃了自己啊……” 吸Odu,卖Oyin,运O毒…… 直至最后,她竟是什么底线原则都没有,什么都愿意干! 姜媃仿佛又看到了自己那姐妹,她抖着手,带着哭腔地扯住秦野袖子,近乎哀求道:“戒了好不好?我帮你戒掉!” 秦野手一瞬收紧,掌心干果刺的手心生疼。 他缓缓直起身,看着小姑娘眼尾水色,一字一顿的说:“我的事你少管。” “你在吸O毒,我是你嫂嫂啊,我怎么能不管!”姜媃心里有些慌。 秦野用力扯下她手,琥珀凤眸幽深如寒潭地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姜媃想也不想的就追上去:“我跟你说,那东西不是好玩意儿,会毁了你一辈子,让你变得人不人鬼……” “嘭”一声巨响。 姜媃一句话没说完,秦野蓦地转身,一把大力袭上她,将之撞到一颗松柏上,并用小臂横在她胸口制住她。 姜媃只觉后背火辣辣的疼,松柏树皮多不平木刺,秦野这一次猝不及防,几乎整个后背都破皮了。 “唔……”她皱着眉头闭上眼,长卷的睫毛析出晶莹水珠,那张小脸就越发白了,连带双唇都泛出青紫来。 秦野怔然,手下不自觉松了三分力道。 小姑娘痛的轻轻抽哒,她睁开条眼缝,冰凉的小手覆上秦野手臂,气息细若游丝的说:“秦野,不能沾毒O品,真的不可以,听我的,不要再吃了好不好?” 上回秦野吸食那次,她还心怀侥幸,只当他是发病了头疼欲裂才忍不住吸食一些止痛。 可今个,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你哥不会愿意看见你这样的。”姜媃搬出秦昭。 里头,根本就没提及秦野吃过罂粟果的事,想到此,姜媃恨不能将作者拎出来捶爆对方狗头! 秦野冷笑一声,打断姜媃纷杂的念头。 “姜媃,”他连名带姓的喊她,“你别假惺惺了。” 姜媃想吐血,她怎么就假惺惺了? 秦野继续说:“你敢说,你在大房面前那些所谓的维护,都是真心?” 闻言,姜媃怔忪,她直勾勾地看着他,好似听不懂这话。 秦野冷嗤,他松开她,狭长的眼尾带着不屑一顾,冷硬又薄凉:“从前,你是怕我,怕的看一眼都不敢,后来你不怎么怕了,似乎还开始在意关心我,但是……” 他话锋一转,森然又寒气,姜媃心重重一跳。 “你很不想管?你恨不得能离开秦家,离我远远的。” 本以为隐秘的心思,被陡然剥开,大赤咧咧现于人前,简直让人羞耻又恼怒。 她以为自己没表现出半点,却不想秦野竟然这样的敏锐。 秦野没看她:“我哥已经下葬,你没用处了,可以如愿以偿的……滚了。” 话毕,他抬脚就着沉沉暮色,转身就往山下走,竟是半点都不等她。 姜媃浑身脱力,她扶着松柏树,想站起来,可是双腿软的厉害,后背也疼的厉害。 然而,这还不是最主要的。 最为要命的,她感受到心口一抽一抽的刺疼,像有无数根钢针,密密麻麻地扎进去,疼的她几乎支撑不住。 姜媃捂着心口,一屁股坐湿润的泥泞里,再站不起来了。 她头靠松柏树,眼眶一阵酸涩,鼻子也开始堵塞。 她不知道身体里流淌的情绪是属于她的还是原身的,她只晓得,她心口贼几把疼,疼的她直抽抽。 姜媃想起秦野,他发病吸食罂粟果后,粘人如奶狗的模样,还有他背不起秦昭尸体的时候,终于朝她泄露出的那片刻软弱。 那个时候,她说什么,他就听什么,真是又乖又听话,毛茸茸的狗崽子,想让人抱进怀里揉一把狗头。 她又想起曾经的姐妹,分明已经上了重点大学,眼看再熬一熬就可以出头了。 可是,她说:“柔柔,我已经放弃自己了,你不要再管我……” 她怎么能不管呢?她做不到不管哪! 谁TM让她是她姐妹呢,约定了要做一辈子姐妹啊,绝不因为任何人和事而翻脸。 她们都在孤儿院长大,都没有任何亲人,彼此就是唯一的亲人! 姜媃伤伤心心地哭了起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都是混蛋,白眼狼,好心当驴肝肺……”她嘴里骂着,心里委屈又难过。 都说那玩意儿不能碰,不能碰,结果一个个的都不听…… 她都是为了谁呀? 她浑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