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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的录制彻底终止。 先前昏过去的周博,经过两天的调理,出院的时候生龙活虎。 可李曼,已经昏睡了两天两夜,医院出动了最先进的检查仪器,除了查出她有些营养不良以外,什么疾病都没有发现。 还是一个废弃的可乐瓶子,苏雪桐将它举在手中,对着照射进屋里的阳光转来转去。 “李曼的三魂七魄都在里面?”她开口询问。 “只余三魂六魄!” “你没抽完?”听到他的回答,苏雪桐转头看他。 “抽完了!”司铖漫不经心地道:“她本就是个傀儡,那一魄早就被人抽了去。” 苏雪桐扁了扁嘴,不想评价李曼害人害己的行为。 顿了片刻,她又问:“嗳,你说,那人没了傀儡,什么时候会找上门来?” “今晚吧!”司铖稍稍抬了些眼皮。 “你怎么如此笃定?” 司铖哼笑了一声,满脸的高深莫测。 他以神力毁了无数修真者半世的修为,那人自也在其中。 少了那么些功力,心情唯有两个字形容——焦虑! 可不是得焦虑,离修成仙的目标越来越远了。 “那他万一今晚要是不来呢?”苏雪桐的问题还真不少。 司铖淡淡地抬起了眼睛,没见任何动作,可她手里的可乐瓶,却自动开了口。 “你干什么?”苏雪桐大惊。 司铖的手指轻点,李曼的幻影出现在了半空中,面容上俱是恐惧,气息微弱:“你们,要做什么?放了我好不好?求求你了,雪桐!” 苏雪桐沉声道:“我问你,是不是你害死了风绵绵?” 那幻影开始嘤嘤哭泣:“我也不想的,她,她撞见了我往你的茶杯里放东西……” 苏雪桐诧异,原本竟是因为她。 旁边的司铖冷冷地问:“放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是师父,是师父让我放的。可我还没有来得及放进去,就被风绵绵看见了,她还要告诉芳姐,我也是不得已……雪桐,求求你,放了我吧!” “你师父是谁?”苏雪桐终于从诧异中回神。 “我不知道,我没有见过他的脸……我说的都是真的……” 最后一句话,犹如尖叫。 司铖却在这时,将她的三魂六魄一分为二,只见那幻影瞬间化作了一团黑气,又变作了两团。 他将其中的一半魂魄又注入了可乐瓶,拧好了盖子,这才打开窗户,任由她另一半的魂魄飘荡了出去。 苏雪桐还是不解,“你让她去哪儿?” “自是去搬救兵。”司铖慢悠悠地解释道:“她虽没有见过那人的脸,可自然知道该去哪里找人。” 大魔王也有预料出错的时候……三日后,李曼死了。 死亡的原因并非是魂魄离体,而是医院的一个小护士在给她静脉注射时,拿错了针剂。 李曼死于青霉素过敏。 人死就得入轮回,不管她生前做过什么样的恶事,也自有阎王殿去论断。 司铖放出了李曼剩余的魂魄,又召回了她剩余的魂魄。 魂魄聚合时,李曼的幻影又出现了,这次她抱着自己的双臂瑟瑟发抖。 “雪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绵绵,要是能有来生的话,我一定不要再误入歧途……” 苏雪桐凝神不语。 司铖挥了挥手,任由李曼的三魂六魄飘向往生界。 像李曼这种魂魄不全的,赎清了现世的罪过,即使可以投胎,若不是去畜生道,就是投胎成为一个傻子。 此时,苏雪桐的内伤已经好了多半,却还是下意识抬手去捂胸口。 胸很闷,说不出的烦闷。 她纠结了片刻道:“那人死活不上钩,还狠心弄死了自己的傀儡,别看是躲在暗处,可对咱们很是了解。” 那句“咱们”入得耳中,司铖听来很是受用。 他偏了头,一双带着流光的眸子,将她上下打量后,叹一口气,难得耐着心劝她:“你也无需难过,就算是我不收那李曼的魂,她自己也撑不过月底,就得魂飞魄散了。再任由她胡来,她为了续命,势必还得祸害周博。如此说来,也算是救人一命,再说李曼自己这个结局总好过她魂飞魄散。” 苏雪桐抿了抿嘴,心里的郁结仿似散开了一些。 她知道司铖说的是对的。可入定的前夕,她的脑海里总是会出现昔日与李曼、风绵绵相处的情景。 这两个女孩的脸上,也曾有过最灿烂的笑容。 苏雪桐知道自己的内伤虽愈,可道心有些乱了。 司铖对此未发一语,而是七月十五那日的早上,指了指西边,“那儿一座道观。” 大魔王很少主动要去哪里,苏雪桐一听,自然是得尽力满足他的愿望。 她查了导航,西边还真有一座道观,叫做倾省。 驱车两个小时到达,那道观就在眼前了。 入内还收门票,一人三十。 苏雪桐掏钱的时候还忍不住想,这就是为什么今日的修真者越来越少的原因了。 风绵绵的那缕残魂,被司铖寄存在了道观内的梧桐树上,日日受烟火的熏染。说是熏上半年,也能送去投胎。 她并不擅长此道,可司铖说什么她都相信。 至此,苏雪桐的那颗道心,才算平稳。 可线索断在了李曼这里。 就连那档综艺节目也因为李曼的死亡,而直接被腰斩了。 网络上的风言风语,足以搞死一个人,自然也能让一档节目的播出遥遥无期。 再见到周博,是在一场娱乐盛会上。 苏雪桐原本不想去,可芳姐说了,珍珠女团要以五人的形式亮相,这是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这样的理由她拒绝不了,盛装出席。 听说,周博那孩子在李曼死后,又大病了一场。 如今大病初愈,精神头看起来却比原先还要好,一双闪闪发光的眼睛,就好比那小星星。 苏雪桐悄悄地探出了一缕神识,没有在周博的身上发现任何被标记的印记,这才放下了心。 盛会一直到晚上十点结束。 苏雪桐和其他的团员一起上了保姆车,原本到了一起会叽叽喳喳个不停的年轻女孩子,一夕间成长,谁都没有说话。 也不知是哪个带的头,悄悄抹起了眼泪。 苏雪桐靠窗而坐,窗外的华灯和喧嚣与窗内的悲伤哭泣,一一从她的眼中闪了过去。 这大约就是活的久的悲哀了。 就是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为何她昔日的那些姐妹要舍弃一身的修为,再入那轮回。 孟婆汤好喝,一碗下去,前世的种种全部化为烟云。 盛会结束,就连苏雪桐也放了大假,而且是一个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