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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着声道:“少帅……喝了多少啊?” 司铖一把甩开了他,“回去。” “回哪儿?”涂千汇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府里。”司铖说话的时候,偏着头,一点一点垂了两下,像一只毛茸茸的小可爱。 涂千汇瞥了眼站在台阶上的苏雪桐,“姑娘呢?”他的意思是要不要送她回洋房。 “回去。” “回府里?” “嗯。”司铖的眸子里浮现出了兴奋的笑意。 苏雪桐坐上车时,还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涂千汇开着车,时不时神情肃穆地往后看一眼,路越走越不对劲。 苏雪桐盯着窗外的路灯,疑惑地说:“这不是回去的路啊!” 涂千汇抿着嘴,并不回答。 苏雪桐更觉奇怪了,看向身旁的司铖。 那人还在看着她笑。 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爬上了脊背。 苏雪桐做好了随时扑倒在地、抱住司铖的大腿哭嚎的准备时,汽车停在了一座宽大的宅院前。 天太黑,宅院的跟前儿并没有路灯,只屋檐下悬挂了两盏红色的大灯笼。 门口的两个大狮子旁边,还站了两个扛枪的兵哥哥。 苏雪桐再一抬头看向宅院的匾额,只见上书两个飞扬跋扈的大字——“司府”。 这下子,她死活不愿意下车了。 可涂千汇打开了车门,司铖先她一步下了车,已然等在门前。 涂千汇朝她“哎”了一声,又拿下巴努了努司家的大门。 苏雪桐死死地扒住屁股下头的车座子,面无表情地狂摇头。 “姑娘,到地方了!”涂千汇挺不耐烦的语气。 这不废话嘛!见过多少稀罕的事情,也没见过小胳膊能拧的过粗大腿的。 不喝醉的少帅,或者还讲点道理。喝醉的少帅,呵呵哒,那是完全听不懂人话的。 果然,司铖等急了,一把扒开了涂千汇,弯腰进了车里,愣是一个公主抱,把人给抱了出来。 苏雪桐倒抽了一口气,还没准备哭呢! 司铖就用低沉的声音勾着魂似的哄她:“不许乱动。” 苏雪桐仰着头,将他的表情看在了眼里。 奇怪,他这会儿倒不笑了,抿着嘴,眉眼拧巴在了一起,跟不是回家而是吊孝似的。 就连动作也透着怪异。 司家的大门并不是喊开的。 司铖走到了门边,苏雪桐一点儿防备都没有,就只听咣当一声,司家的大门颤了几下,微微颤颤地打开了。 苏雪桐深怕那门板掉的时候砸到自己,吓得她不由自主就把头埋在了他的怀里。 司铖呵呵笑着,抱着她,一路畅通无阻。 司家的下人,见了司铖犹如见鬼,纷纷避让。 有的避让不及,战战兢兢地俯身跪在原地。 司铖抱着她,简直像个疯狂的压路机。 好好的一个青瓷大花瓶子,搁在那儿多好看啊! 司铖一脚踹了上去,哗啦碎了一地。 好好的一个雕花屏风,也没挡他道啊! 司铖又一脚上去,破个大洞。 就别提那些个好好的桌椅板凳和花鸟鱼虫了。 他掏了枪,对着这些个物件,一通乱射,充分体现了变态的杀伤力。 苏雪桐后知后觉,旁的人是借酒消愁,但变态不一样,变态是借酒撒疯。 就是还没弄明白,他当他的疯子,非得抱着她干什么劲! 正迷糊间,苏雪桐听见了一记苍老的声音。 “哎呀,我的个天啊,我刚买的前朝的大花瓶子哟哟哟……” 苏雪桐只觉这人“哟”的好笑,探了眼睛去瞧,便瞧见一个戴着抹额,拄着拐棍的老太太。 这老太太看起来精神抖擞,走路的时候一脸的褶子都跟着她的动作轻颤着。 可见,气的不轻。 司老太太也瞧见了她,脸色唰就白了。 什么玩意儿,无媒无聘的,就敢赖在她孙子的怀里。 现在的小妖精们,真的是让人不省心。 司老太太暗地里啐了一口,瞪着眼睛问苏雪桐:“你是个什么东西?” 咦,这死老太婆,一张嘴就人身攻击。 苏雪桐才瞪大了眼睛,搂着她的司铖便替她呛了回去:“你是个什么东西?” 司老太太一听这话,头直晕,指着司铖的鼻子嚎:“你这个不孝的……” 司凯复的汽车才停在门前,一眼就看见了扒着门往里看的涂千汇。 他的额角顿时跳疼了起来。 司铖一般不回家,只有喝了酒才回。 男人喝酒不是什么大事,可司铖一喝就醉。 喝醉酒回家呢,也不算大事,也就是砸一砸东西,外加把他奶奶气晕好几回。 那孩子记仇,到现在都忘不了他奶奶赶他娘出门的事情。 果不其然,司凯复一踏进院子,就听见人喊:“快来人呐!老太太昏过去了。” 他咬牙切齿,脱了军装,抬手抽出腰间的皮带。心里想着,今儿说什么,都得把那小子摁在地上抽一顿才行。 你说说这都到十八可以娶媳妇的年纪了,出去了人人都说他有个能干的好儿子。可一喝酒呢,不闹得家里鸡飞狗跳,那就不开心。 前儿个,老太太还跟他提了一下市长家的闺女和司铖的年纪相仿。要不是司铖年幼的时候,把市长家的儿子给弄死了,这门儿亲事自是不赖。 司凯复一面迈着大步赶赴大型狗跳现场,一面琢磨着是不是要把司铖的亲事给定下来。 还没有进门呢,这就看见了司铖怀里头抱着的…姑娘。 司凯复觉得自己有点儿眼花。嘿,敢情这次是组团回来闹的。 “司铖!”司凯复嘶了一声,忍着牙疼,叫了混蛋儿子的名字。 司铖偏了偏头,没搭理他,倒是低声跟苏雪桐科普:“团子,这是我爹,亲的。” 几目相对,场面一度很是尴尬。 就老太太被一语KO的时候,苏雪桐蹬着脚,就想要从司铖的怀里跳下来。 可司铖蹬着眼睛不许,哄孩子似的跟她讲:“你别着急,还有更好玩的。” 事实真的证明了,变态要是变态起来,别说一个她了,就是十个她那也是拉不住的。 儿子压根儿就没把他放在眼里,司凯复的头也有点晕,皮带高高地举了起来。 司铖一个转身,埋着脑袋,捂紧了怀里的团子,留一个后背。 就是司铖转身的时间,司凯复的眼睛瞪大了——那姑娘手上戴着的银镯子……正是那年他送给佩甄的。 司凯复的手又缓缓放了下来,沉默了半晌,吩咐道:“去给少爷和…少夫人收拾好房间。” 嗯?! 下人们懵逼了。 哪儿来的少夫人啊?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