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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可能由爱生恨恨之入骨。那这样也,白九川的底线为容渊退了又退,才在心底得出个词,有情可原。 容渊不答话。只盯着他,良久,才冷冷一笑:“笑话!我只是看不惯柳绍。吃着碗里的,占着锅里的。” 碗里,锅里。想起来已被问斩的容娴,白九川惊道:“莫非是容娴? 容渊嘴边的笑更冷了。 “我心悦谁,与你有什么关系!” 白九川只当是默认,有几分愣神。 其实思维短路并不能怪白九川。她这一阵又伤又饿,大悲大痛,再有刚醒,脑筋糊涂,转不过弯来也属正常。得了一个答案更获得容渊默认只觉便是如此。 容渊看她的模样眼里露出一抹笑。 又听她道:“既是如此,你便放了我罢。” 那抹笑意凝住,容渊冷道:“不可能。” 白九川被囚禁在东宫。终于喂了汤药昏昏沉沉。倒也难得糊涂。 容渊没有再挑断她的手脚,挑断的那个也被接上,接上了也没什么用,拿不了东西,只是能够轻轻抬举起来。 实际上,那时方一下手,容渊便后悔了。只是这份后悔无人言说。 容渊每日亲手给白九川喂下药。 每日都会想着,这样也好。 第92章 第九十二章圣僧(完) 容茂被毒/药腐蚀的身子没有熬过这一年冬。腊月二十,容渊即位, 国号天元。他此前从未想过有一日, 自己会坐在这金龙宝座上俯瞰众臣,好像数载前, 山野江边,看那一只只黑乎乎的蚁。无事启奏,千篇一律的蚁簇拥着有序流去, 容渊率随侍回东宫。 此刻的东宫已经改换匾额,称作乾正殿,摇身一变作帝王寝宫。宫内, 白九川仍被牢牢缚在床上。长期的药养与缺乏运动, 使得她的脸颊微微圆润, 一双凌厉凤眼因这分圆润卸去锋芒,迟钝地望着床边的人。 她脑筋很乱, 往往一个念头冒出来, 接下来便有成百上千种光怪陆离的将这个念头打跑,难以成型的思维使得她已经不大能认出人了。她望了很久, 目光越来越疑惑。 “不认得我了?”容渊轻笑一声, 眼尾稍稍弯起道:“我是容渊。” 白九川愣愣望他。 他坐下来,俯身贴到白九川旁边,将头放到她心脏的位置:“是你的夫郎。” 有力而规律的心跳穿透鼓膜, 穿过骨rou,使得容渊的心跳也变得坚强有力。他笑了笑,在她的心头碾了碾脑袋。 “哗啦啦——” 铁链响起, 容渊抬眼,一只手放到他的头上,连着发丝,揉了揉他的头。 他呼吸一滞,紧张地望着白九川湛黑的眼。 半晌,白九川好奇地“咦”了声,收回手,带动着铁链移动的声音打了打自己的头。好像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要那样做。 容渊望着望着,突然扑上去,疯狂地啃咬着白九川的唇。白九川受了惊,不断伸着手推拒着他,却被他按压下去,强势地掠夺着体内的氧气。直到奄奄一息才被放开。 她将脸侧到一边,大口的喘/息着,就感觉身前一凉。 破碎的布料掉了满地。不堪重负的木床痛苦呻/吟,容渊发了疯似的在她身上作弄。白九川仍是一副浑浑噩噩模样。浑浑噩噩也好。痛了便反抗,舒坦了便连一根头发丝儿都能带着股不可掩饰的欢/愉。也不好。她只剩本能,便不会再替他沐浴,不会再给他打扮,不会再嘘寒问暖,甚至不会在这时,扶一下他的腰。便不会,再在眼里,印上任何一个人。 热汗从容渊的额头滴落,打到白九川的眼皮上,她被烫地闭上眼睛,一具更加guntang的身体贴上来,在她耳边重重喘/息,似哭似笑,似快活似苦痛。 午后,容渊将洗刷好的人重新锁好才去批政。 现已成为天鹰教一把手的斐香却意外出现在屋顶!在他走后趁守卫不备纵身翻入木窗,来到白九川床前。 “教主!” 白九川不理她,凤眼无神。 斐香气得直咬牙。她这是摊上了个什么主子!明明百毒不侵,偏偏自己在这儿躲清闲玩失踪,天鹰教那一摊子未尽的事儿她便不得不处理!一晃便是好几个月,如今柳绍余党连着柳自成一起被她赶去另一个山头自立门户去了,教内再无内患,白九川当初应承放她自由的条件便达成了!她可不愿再当这苦劳力! “天鹰教内患已除,奴婢也是时候恢复自由。”斐香见白九川还是不理她,长长吐出一口气:“就此别过!” 话音未落,床边的人影已经没了。 白九川这时才也长长叹出一口气。 天元一年。群龙无首的天鹰教被朝廷招安,武丁多编入军营,文人全收到官府,新鲜血液的汇入使得朝廷力量大增,容渊也开心,夜里在被窝里不免更加卖力几分,直到将自己卖到晕厥过去,才被白九川叹息着抱在怀里。 天元三年,帝王有孕。那些个劝帝王纳妻的折子才停下来,与此同时,有关那个乾正殿里的神秘女人的传说在民间越发离谱。 白九川是看着容渊的肚子一点一点大起来的。她知晓孕夫容易情绪激动,易大喜大悲,愤怒难以抑制,可这些毛病容渊在清醒时一点儿也没在她面前体现出来。不体现却不代表没有。白九川头次接触到装傻的不好之处。可不装傻,过去有太多沟壑,未来又很不明晰的他们,不见得会比现在活得轻松。 夜里,容渊再次在梦里流泪。他流泪的方式很特别,不声不响,只静静地流。白九川心疼极了,替他擦去眼泪,轻而缓慢地在他身上拍着。 不久,他眼泪止住,蹙起的眉头消了下去。 白九川在他脸颊轻轻亲了口,咸湿的肌肤碰在唇上,她的心中升起一股诡异的满足。 次日,容渊惊喜地发觉,白九川认出他了!他当即抱住白九川,将她的头颅按进自己擂鼓似的的胸膛,不教她看见自己眼底不知满足得寸进尺的阴暗。 得一点点来,这不就走出一步了么,他想。 容渊的肚子吹气球似的大起来。 白九川身上的束缚越来越少。 九个月时,白九川已经可以自己在殿内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