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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拔人的右脚,“将鞋跑丢,容督主怕是朝臣头一份。” 容渊紧紧望着她,“今儿是怎么回事?” 白九川目光一冷,“多行不义必自毙。有人想害孤,结果害了自己。童瑾给你的荷包布料是前朝皇室独有的云锦。” 那一场大火烧死所有皇室,那云锦的造法与所有现料也都没了。 她笑:“武安伯衷心前朝,为谋权篡位,陷害太子,哪知道小宫女,哦,也是前朝遗孤董凤回一时马虎,将绣着的荷包拿错。” 回过神,巨大恐惧过去,容渊心中发凉。他望着白九川,想着童瑾。竟有种遗世独立之感。 所有人都在利用他。 真真假假,他苦苦一笑,似乎有许多想说的话,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白九川没觉着他那心里的百转千回,如今只是一招取胜,后续也大意不得。她摸着已经暖和过来的脚,将汤婆子又往下正一正地方,将人推倒,“今儿吓到你了。好好歇息,孤还有些事去处理。” 容渊望着她,目光动了动,到底什么也没说。 次日午后,容渊拎着礼盒,去童升的院子里拜年。礼盒是是他这些年的大半积蓄。童升在这事上也受了牵累,司礼监掌印的位置让贤,择日被遣送出宫。说是择日,也就是这日。 “这事不怨你,不要多想。我在宫外早置办了宅院,早出去颐养天年也是好事,宫里的活儿再轻快也是提心吊胆。” 童升给礼盒放在打好的包袱旁。 “倒是你,我不放心。”他轻声道:“咱们这种人,不能生不该有的心思。你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心思太多。尤其是那位,不该动的心思就不要动。” 容渊轻轻一笑,“儿子受教。” 将童升送上马车,容渊在寒风中立了许久。等彻底凉透衣衫,才一步步回东宫。 白九川正在殿中等他一同小憩。 他进殿,到白九川前头跪下。 白九川挑眉,用掌风合上殿门。 容渊垂着眸子:“奴才想见童瑾一面。武安伯罪无可赦死有余辜,童瑾她,也许是清白的。” 他在试探,白九川对他的态度。之前种种在意,在事成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一股邪火上脑,白九川怒极反笑,“事到如今你还以为她清白?” 她挑起他的下巴,迫使他与她对视,“容督主,你可知道,若非孤机敏聪慧,今日在天牢里等年后问斩的便是孤!”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容厂花风华绝代(8) 容渊瞳孔一缩,嘴唇动了一下, 目光一躲, 纵使脆弱下颌与这条命还捏在白九川手里,仍以一种被动姿态, 毅然决然与她对抗。她瞅着,心境忽地冷下来。 此前的无往不利令她太过自大。 如今容渊尚未被童瑾嫌弃背叛,一刀一刀将身上的rou割下来, 心底愿望自然也不会是至高无上的权柄。 他的内心还盛着一处温暖,上辈子童瑾误打误撞洒进去的。 就算她奔波周旋扶他上位又如何,他如今心心念念的恐怕只一童瑾。 啧。 松手, 她语气冷淡, “若不可兼得, 容督主要万人之上还是童瑾?” “童瑾。”容渊动容抬眸,心里欢喜, 那双眸子也亮晶晶的, 波光粼粼,光看着便让人心动。这样, 他欠童瑾的情还上, 更能证明她确实是将他容渊放在心上!那些好并非只是为了麻痹武安伯的耳目! 白九川定定看了他会,蹲下去,将脸贴着他的脸, 容渊肌肤嫩滑比她尤盛,触之如剥了壳的蛋白,她蹭了蹭, 又埋在他半束的发间,淡淡冷香袭来,她忍住想要亲吻的欲望,轻轻道:“孤成全你。” 容渊几乎要热泪盈眶。他从未想到白九川会为他做到这个地步,方要伸手抱住她,却见白九川瞬移到了殿门口。 眉眼较寻常闺秀还要精致的太子开门,又回身,午后的光从外头洒进来,给她整个人镀层金边,好像下一刻便要得道升仙。 容渊心头一慌。又见她冲他笑一笑,“起来罢,莫跪久了。孤去救童瑾。” 无论她是否清白,既然容渊要,她便只能清白。 容渊心里一暖,起来,那人已走远。 院里冬风卷起枯叶,在她身后萧瑟坠落。 柳府。 白九川叩门,应门的门童见是太子吃一大惊,行大礼参拜,正巧柳献之从侧路走过来,郁郁寡欢的脸上崩出一抹喜色。 “殿下!您”他小跑过来,被青色长袍绊了下,竟要摔倒,白九川一叹,抬掌,将要献吻土地的柳丞相的身子便有直直升回去。虚惊一场,他舒口气,添了几分难为情,脸色微涨红“您终于肯来了!臣盼您盼得,”并不擅长油嘴滑舌的柳丞相卡在半道,顿一下,才接道:“”还想着您要是再不肯来,便再去送一封请柬。” 自武安伯出事,圣旨一下,知晓只能从白九川这边想法子,柳献之便连递九张请柬,皆有去无回。他本也只是死马作活马医,毕竟谁会傻到帮死对头,却没想到,人都没见着——连医的机会都没有!他甚至想着,是不是白九川已经知晓了他是荣澜的人! 白九川面容冷几分。“呵。” 盼着她,却也是为了童瑾。 这一声莫名其妙,柳献之急着抓住机会,只以为是自己表露过热切,未深究,上前道:“听闻殿下好素酒,臣新得几坛,还请移步内室。” 酒过三巡,柳献之微醺,白九川似醉非醉,正是谈话的好时机。 他起身,淡紫酒水从坛口形成道水柱,以优美的弧度落进白九川前头的琉璃杯中。 “殿下,臣有一事相商。” 白九川抬了抬眼皮。总算说到这儿了。她来者不拒地啄一口酒,扬了扬眉。“为武安伯与前朝公主?” 柳献之手里的酒坛子一晃,里头的酒险些洒出来。 白九川放下杯子一笑,“慌什么!咱们孤此次来,也是想与柳相谈谈此事。”她盯着明显被打乱思路的柳献之,“若孤没查错,武安伯的人,除了他能动用,也就柳相有这个本事了罢。” 柳献之将坛子放在桌上。身子站直,那点微醺的情态瞬间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