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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道具,一个供你缅怀过去的道具?谭东锦,袁故自认为这辈子没对不起你,你这么糟践一个人,你还有良心吗?袁故抬起猩红的眼扫了一圈这屋子,有了一把火烧了这里的冲动。最终,袁故还是没有动手,他不想再和谭东锦扯上任何的关系了。他要把自己从谭东锦的生活里,一点点抽离干净,一分不欠。把这烧了又怎么样?他所受的不会有一丝的改变,这一切不能重来。袁故把书放回了原来的位置。直觉,他的直觉。这里一定有一本书里夹着他和方净的过往。袁故退后了一步,目光锐利地扫过整个房间,上上下下来回巡视了几遍,终于看见了一本稍微往外撇的书。他平静地把那本书抽出来,书页里飘落一张照片,他捡起来一看。新绿杨柳,白衣少年。袁故捏着那张照片的指节不住发白,他看向玻璃窗,上面倒映着许成的脸,青涩干净。那一瞬间,他的眼厉得发红。白色衬衫,黑色长裤,他想起楼下那一柜子的衣服,一瞬间觉得莫名痛快。知道真相,总是痛快地像是引颈放血,这疼,总是要记住的,总好过以后绵绵不绝的隐痛。他把照片夹回去书页,再把那本书,郑重地放回书架。走下楼梯,把钥匙放在桌子上,走到玄关处,穿鞋,开门走出去。手机震动,他接起来。依旧是条短信,附着几张照片,大概又是陆参偷拍的袁家人照片。袁故随手就点开了,没有想到这一回照片上的人,不是他哥袁因,是谭东锦。那是一个类似于大厅的地方,谭东锦坐在沙发上,怀中抱着一个人,这个角度看起来,他们似乎在接吻。袁故的手微微一抖,接着往下翻,谭东锦扶着那个人进了宾馆的房间,门牌号在反光的作用下极为刺眼。幽幽的屏幕蓝光下,袁故的脸像是褪尽了所有的血色,偏偏却是嘴角上扬。那个人,不是方净是谁?再往下翻,是陆参的咆哮体短信:袁故,你他妈给我死过来,谭东锦妈逼的敢在外面玩男人,你他妈是死了吗?你快给老子死过来,你看清楚你这他妈找的什么玩意儿。袁故只看了前三行,直接就把后面的好几页的东西给揭过去了。看起来陆参那边的怒气已经飙升到一个新阶段了,这隔着屏幕就能感觉到杀意凛然,尤其是最后一页,全是各种脏话,看起来陆参已经把谭东锦的各代祖宗都用生殖器问候了一遍。摁下退出键,屏幕上陆参的短信恰好在上一条谭东锦发的“今晚加班”的短信上面,袁故看了会儿,觉得他今天用了太多嘲讽的表情,脸都有些累了。没有等到袁故的回信,很快的,电话就响了起来。袁故知道是陆参的电话,他摁掉了几次,然后直接关机。月色正好,他回想起谭东锦在重庆废墟的帐篷里,似笑非笑地说,“以后只cao——你一个人。”然后就是那句,“救命之恩”。也许是今天的心情大起大落,他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他只是那么清晰的感觉到,他和谭东锦之间结束了,彻底的,没有一丝余地的,结束了。这种情绪很具有感染性,不是悲凉却很容易冷却人心。想起宋鉴说,谭东锦这一生,没有输过。而他袁故这一生,从不回头。☆、第37章那天晚上,袁故没有睡,他一个人在南京的街头走了一夜,从暮光单薄,直到晨光熹微。他拿出手机开了机,四十几个未接来电,除了陆参的,还有几个是同事的,最早之前,居然还有一个谭东锦的。再次接到电话的时候,他正在街边的橱窗前看着那只毛绒狗玩具,那狗的脑袋搭在前爪上,乖乖地趴着,像极了他养的那只阿拉斯加。电话是法务部的一个职员打来的。“许经理,谭总要让方净进谭氏!”电话一接通,那边就冲着袁故说了那么一句,“谭总是怎么想的啊?”袁故沉默了一会儿,“方净是个好律师。”“但是……”那边的声音很急躁,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说出来一句,“那是方净啊!”袁故安慰了他几句,告诉他自己很快就到公司了,那边才渐渐平静下来。全身上下,身无分文的袁故走了大半天才到谭氏。一上楼,就有几个职员朝他走过来,“许经理。”“方净人呢?”袁故直接简洁明了地说了那么一句。“在楼上会议室,谭总打算让他做法务部经理。”袁故点了点头,抬脚就往楼上走。推开会议室的那一瞬间,里面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一瞬。所有人都回头看向袁故,似乎没想到谭氏居然有这么放肆的职员。坐在上位的谭东锦在发现来人是袁故后眼中暗了一瞬。扫了一圈在场所有的人,谭氏的核心骨干全在场,算是大场面了。当视线触及谭东锦的时候,袁故漠然地掠了过去,接着就看见了方净穿着干净笔挺的西装神色平静。听见声音,方净也抬头看了眼袁故,那眼神清清冷冷,漫不经心,接着他继续翻看自己的文件,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现场很平静,谭东锦没有说话,所有人都不敢开口。袁故走到一个职员面前拍了拍他的肩,“椅子借我十分钟。”那职员愣了一下,接着缓缓站起来。会议室是环形的,四周全是落地窗,天光清澈。袁故一把拉开椅子,往会议室的中心一坐,指尖发梢都是清冷意味。在场所有人的看着这个漂亮的少年,落拓天光之下,那少年穿着一件剪裁合适的修身西装,随意地坐着,一双幽深的眸子宛如仲夏星辰。袁故大大方方地直接问了一句,“谭东锦,我听说你要让方大律师进驻谭氏?”袁故这话虽然是对谭东锦说,视线却落在方净身上。心中幽幽叹了口气,那张脸,那种气质,难怪值得谭东锦十年惦念。谭东锦依旧没有说话。他的视线从袁故进来的那一刻起就锁在了袁故身上。这世上砸场子这种事,就是得声势浩荡。袁故冷冷扫过这一室的静默,最后终于把视线落在谭东锦的脸上,直视着那双漆黑的眼,他似笑非笑道:“谭东锦,我今儿把话给你撂这儿,谭氏有他方净没我,有我没他方净,怎么选,你自己决定吧。”没错,他袁故今儿就是来砸场子的,他自然知道谭东锦不会选他,但是能给这两人添点恶心,他就觉得痛快。他原想着干干净净抽身就走,但是当接到电话的一瞬间,他忽然就改变了主意,凭什么?他受的羞辱,就那么简简单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