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41
还是想保护对方? 辛虞瞧着,眼底渐渐泄出失望,以及嘲讽。 “珊瑚识字,你可知情?”出乎意料的,男人忽然问了这样一句。 辛虞一愣,随即皱起眉,“她跟嫔妾说自己并不识字。” 明明识字却要在自己面前装文盲,到底是为的什么?她仔细回想了下当时的场景,猜测:“她是不是还做了什么嫔妾不知道的事?” 纪明彻沉眸望她一眼,道:“她看了朕的奏折,然后传递了些消息出去。” 辛虞倒抽了口冷气,终于也察觉了事情的严重性。 牵涉到前朝,便不是后宫倾轧这么简单了。这满宫后妃,没人会嫌命长去做这样对自己全无好处的事。那么珊瑚,到底是何人安排进宫里的? 古人常说后宫不得干政,辛虞犹豫着要不要再问下去,纪明彻已经道:“珊瑚是专门培养的jian细,有人控制了她弟弟,让她为自己办事。昭容华,你还要再听下去吗?” 这是在警告她不该接着刨根问底吗?辛虞咬着牙,“前朝之事,嫔妾无权过问,也没兴趣知道。但嫔妾的孩子不能就这么白没了,嫔妾这个做母亲的,总要为他讨回个公道。您也是孩子的父亲,难道就一点也不难过愤怒吗?” “朕也是从后宫倾轧中过来的。”纪明彻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这样一句。 辛虞不明所以,他是想跟她说这些都是常事,让她不要太放在心上吗?那也太…… “朕曾亲眼见过母妃为失去的孩子痛哭,也目睹过几个弟妹的夭亡,生平最恨的,就是对子嗣下手。你觉得,朕会选择辜息?”纪明彻被辛虞眼中的情绪刺到,只觉心口憋闷。 他也没想到,珊瑚一事,查来查去居然查到了英国公许振威门下的幕僚身上。 英国公府自开国至今,几代人的经营下来,手握重兵,又前后出过两位皇后,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早不是想动就能动的了。 没有万全的准备,没有铁一般的证据,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如此便只能从长计议以图后事,这让身为帝王的他每每想起,胸中都充盈着郁气。 更叫人如鲠在喉的是先太子留下的那个血脉。 许家有这根苗在,谁知会不会哪一天反了他拥立荣王为新君? 虽则前几次事件看着与此次全无瓜葛,可谁又能确保并非许家所为,他不得不多想。 只是这些俱不足与外人道,许家他可以防着盯着,却不能真拿到明面而上说,更不能像石子那事一样险些被一个方虎萌住了眼让真凶逃脱。这些人惯爱玩虚虚实实的把戏,一不小心就会着了道失去先机。 辛虞不清楚纪明彻那些辗转的心思,也不接受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那陛下的意思,是会为嫔妾和孩子讨回这笔命债了?” “自然,只是这是不能急于一时……” 辛虞才不想听他那些苦衷、为难,“您的话,嫔妾可是会当圣旨一样,牢、记、于、心,您千万别忘了。” 毫不识趣地揪着不放,甚至出言打断,自登基以来,已经许久没有人这么与他说话了。纪明彻感到些不爽快,但念及对方的确受了天大的委屈,还与自己的错疑脱不了关系,旋即释然。 “这夜阑听雨,你可住得还灌?”略显生硬地,他转了话题。 辛虞表情淡淡的,“还行,比宫里自在。” “等你生了皇子,朕就下旨让你千出长春宫,做一宫主位。” 这是想给她补偿?辛虞并不想领情,“那若是嫔妾坏了身子生不出来,或是只生了个公主呢?” 被一而再再而三顶撞,纪明彻终于微微沉了脸,“朕已仔细问过太医,你这次小产并未伤及根本,只要调理好了,那个失去的孩子迟早会再回来,别乱说。” 那是因为有系统,不然她早死了,辛虞心中冷笑。 她不清楚他是一早便知道珊瑚有问题还是一直在怀疑那个jian细其实是她,所以香露那事一出,才那般相信是她所为。但先有他把她宣到御书房后有消息泄露是不争的事实。 局不是他设的,毒不是他下的,没错。可弱无他将她置于风口浪尖,何来这般凶险? 她可以理解一个帝王的多疑,也知道除非长至威胁自己的地位,哪怕是皇帝,在孩子尚小时都多少存有舔犊之情。可原谅,呵呵! 只是她主动低头,不是为了和对方争吵将对方惹怒的,她到底压制住了自己的脾气。 是夜纪明彻留宿夜阑听雨,辛虞一改之前的消极,十分配合,男人也对她极尽怜爱,好像与之前折腾过她的压根儿不是同一个人。 第二日晨起,他没叫辛虞起来服侍,怕惊动她甚至自己披了衣出卧房找人服侍他换朝服。可辛虞还是没能再睡下去。御驾走后不久,杏林那边便传来了熟悉的琴声,穿过夏日里轻薄的窗纱直往人耳朵里钻。 ☆、101.桃子 刘全带着用锡罐装好的二两武夷岩茶到夜阑听雨之时, 已过了用早膳的时间。杏林中琴声依旧不时传来,内内外外忙碌着的人却跟没听到似的。 玲珑笑盈盈上前迎了他,“劳烦刘总管稍等,我们小主早上没休息好,正歪在榻上呢,琳琅已经上去请了。” “不碍事。容华既未休息好, 咱家等等也无妨。”刘全人精似的,哪里听不出对方话中深意, 十分给面子地笑了笑, 被引去了小茶房。 夏日里天热,沏好的茶他还没来得及用上一口,楼梯处传来脚步声, 辛虞由琳琅扶着下来了。 辛虞一副没睡好精神不济的样子, 接了赏谢过恩又客套了几句便叫人送他出去。 小凌子赔着笑跟到院外, 趁人不注意偷偷在他手中塞了个荷包, “若陛下问起,还请总管您帮着转达一声, 我们小主一切都好, 吃得香睡得甜,还每天听着琴声, 十分享受, 陛下不必担心。” 刘全眯眼笑了笑, 没说应也没说不应, 走到无人处打开荷包瞧了瞧。见是一对羊脂玉环, 质地温润入手细腻,一看就是好东西,重新揣回了袖中。 待纪明彻稍闲下来,果然叫了他去问话,“东西都送到了?她可欢喜?内务府那边敲打过了吗?” “送到了,容华小主自是欢欢喜喜谢了恩。内务府那边也敲打过了,收了贿赂的已经革了职。”刘全如实回答,末了,又犹豫着添上句:“奴婢去的时候,杏林深处那边一直有琴声传来,昭容华看着没怎么休息好的样子。” 纪明彻看他的目光立马意味深长起来,“怎么?在昭容华那里得了好处了?” “奴婢不敢。”刘全忙跪在地上,从袖中摸出那个荷包就要双手奉上。 “既然赏了你,收着便是。”纪明彻对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