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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叫了起各自入座,长平帝端起酒盏简单说了两句开场白,顺便告知太后在慈安宫设宴与众位太妃及一干皇弟皇妹同庆中秋,传下口谕说既今晨帝后已经携众妃拜贺过便不前来了。 辛虞望着上首宝座处,以最专注的神情聆听完领导训话,又一同举杯饮下一盏果酒,终于等到正式开席了。 ☆、30.突变 所谓钟鸣鼎食,是指古代豪门贵族吃饭时要奏乐击钟,用鼎盛着各种珍贵食品,敲着钟列鼎而食。豪门贵族尚且如此,宫廷宴席只会更加讲究。 不过随着时光流逝朝代更替,大祈人的餐桌已经很丰富了,不再是简单无味的水煮rou,用的器皿也早换成了精致华美的瓷器。 辛虞只在电视上看过类似的场景,效果远没有身临其境来的震撼。 宫廷乐师熟练地敲击着编钟,不仅奏出舒缓悦耳的曲调,其动作也因极具韵律看着非常优美,即使没人言语也不觉时间漫长。连她这个女汉子,扫荡面前吃食的动作都不自觉放缓,感到了一点享受。 还有这菜式也比平日里的要好,许多都是她份例里没有的食材。只是古代人做菜多用动物油脂,一旦凉了不仅味道太腻,上面白花花一片也很倒胃口。一次宴席最少都要持续一两个时辰,现在还好,八月里并不算冷,估计冬天就得抓紧时间赶快吃了。 抱着如是想法,辛虞也不管其他,先把自己中意的菜吃了个肚饱,结果待大家渐渐停了筷,有宫女上来撤下了部分碗碟,又送上了两只看着就肥美的螃蟹、一壶温热的黄酒并用荷叶盘装着的整套银制蟹八件。 辛虞眼睛一亮,差点抛弃形象直接上手去抓。 天知道以她从七品选侍的身份,要能吃上这种好东西得等到猴年马月? 皇后若是天天在交泰殿设宴就好了,为了吃,她不介意多看几次别人的冷脸。反正也指望不了抢同一个男人的竞争对手能对她有多好,不论她怎么做总有人看不顺眼,除非她站在高位上,低位的人自然不敢给她脸色瞧。这就是让人心里不舒服又不得不接受的现实。 话说辛虞看到螃蟹整个人都心花怒放了,然而有一个也很残酷的现实她此刻同样必须面对,那就是蟹八件这种附庸风雅的玩意儿她压根不知道如何去用。 她倒是想像现代那样用手拿着啃,但画面实在不敢恭维,怕是会被扣一个御前失仪当场打发回去。 在痛快一时然后滚蛋和吃到撑之间辛虞果断选择了后者。她似模似样端起杯黄酒轻抿,目光不动声色瞟向其他人,然后落在已经从容开吃动作优雅的严小媛身上,现场偷师。 皇后一看也是吃蟹的老手,蟹八件用得十分漂亮。她一面拆蟹一面笑着对下面众妃嫔道:“这是才贡上来的螃蟹,本宫瞧着不错,便拿到宫宴上与各位meimei共享,咱们一家人一起吃蟹赏菊,热热闹闹过个团圆节。不过螃蟹虽则味美,到底性寒,meimei们可别忘了喝些黄酒。” 皇后说话,赵容华向来都是最捧场的那个。她笑盈盈端起酒杯,遥遥向上首一举,“那嫔妾就借花献佛,用这黄酒敬娘娘一杯,谢娘娘关心体恤了。” 皇后笑着喝了,转头又将酒盏满上,起身恭敬向长平帝道:“陛下,臣妾敬您。没有您日夜为国事cao劳,何来我大祈海清河晏国泰民安?妾等又怎能安居于这后宫之中,享今日团圆之喜?臣妾代meimei们和天下百姓谢陛下护佑之恩。” 皇后都站起来了,哪个又敢坐着,众人齐齐执杯起身,“臣妾/嫔妾也敬陛下,谢陛下护佑之恩。”就连尚不满三岁的大公主也用双手捧起了自己桌上的果子露,奶声奶气说了句“宁儿敬父皇”。 有了皇后起头,开始陆续有人向帝后敬酒,渐渐地,下面也推杯换盏起来。 音乐已经换过,场中央,几个舞姬正甩着水袖曼妙起舞。辛虞一面学着别人的样子拿蟹八件拆蟹一面用欣赏的目光打量美人儿们皎好的面容柔软的身段儿,对这场宫廷歌舞会的水准还是十分赞叹的。 等她费劲巴拉地吃完一个螃蟹,刚准备向第二个伸出魔爪,金铃小心提醒:“小主,螃蟹性寒,您前次损了身子需要好好调理,这个吃多了恐不利生养。” 皇帝都睡不到还谈何生养?来自我大吃货国的辛虞实在被憋狠了,哪儿能放弃到手的美食,“只此一次,我蘸着姜汁吃,一会儿多用些黄酒便是。” 众目睽睽,金铃一个做宫女的也不好多拦,只能眼睁睁看着辛虞将第二只也拆吃入腹。这时场中歌舞已经换成了嫦娥奔月,大皇子小大人似地负着手,抑扬顿挫地给父皇母后背诵了一首苏轼的,听得大公主直拿崇拜的目光望自家哥哥。 长平帝大概是典型的封建大家长,做得好不一定会夸,但做得不好肯定要骂。不过大皇子毕竟还未进学,今日又是团圆的好日子,他十分给面子,面色和缓地颔首,道了句“不错”。喜得大皇子再难绷住脸,一抿嘴,笑出颊边一颗小小的梨涡。 辛虞是离得远没瞧见,不然一定好奇死了。没见皇后脸上有梨涡,这大皇子该不会是遗传的他那冷面爹吧? 表扬完自家儿子,额,姑且算是表扬吧,长平帝兴致上来,转头望向坐在左下首第一位的陆昭仪,“朕记得爱妃除了书画外也颇擅诗词,今日可有佳作?” 陆昭仪也不知是文思敏捷还是早有准备,见问放下筷子,用帕子轻轻拭了拭唇,淡淡一笑,张口便吟出一首七言律诗,辛虞个文言文造诣不高的也多少能听出些意境来。 辛虞当场就惊呆了。她可算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才女了,跟人家一比她简直是文盲好吗? 心灵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兼之吃蟹时又饮了不少黄酒,辛虞有些坐不住了。 见陆续有人悄悄离席或去净房或去醒酒,她也起身带着金铃出去了。 辛虞解决完生理问题,又透了两口气,回去时正撞见皇后在殿外安排奶嬷嬷和宫女抱着昏昏欲睡的大皇子大公主离开。毕竟是小孩子,到了时辰便熬不住困,得回殿休息。 因着本来身份就低,也没敢在外面待太久,没几个人注意到辛虞曾经离开过。只有坐在她上首的王宝林横过来一眼,又一言不发转回去同身边另一位宝林说话去了。 辛虞装没看见,只把目光投向场中的表演。 不知何时殿中心被放置了面高约三尺直径丈许的大鼓。大鼓边缘漆红,上缀着不少铃铛,鼓面上一个轻纱覆面的红裳美人儿正在翩翩起舞。 她手中捧着一面精致小鼓,手腕脚腕上俱系着铃铛,行动间叮当作响十分悦耳。大鼓周围也有些戴面纱的美貌女子腰间挂着小鼓,随着节奏边拍边舞。 曲至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