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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担心……不过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也看开些。” 韩国夫人点了点头。 …… 因裴二要回来,裴家上下都很高兴。高兴的不止裴家,还有许许多多和怀化大将军利益相关的人,甚至是家中有人入伍的普通百姓。 似乎大家都有了盼头,空气中的阴郁渐渐消散,变得暖和起来。 余家也迎来一件喜事——确切的说是卢家,不过两家早已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然跟着高兴。 卢宪清回京了。永兴帝特许他回京述职,否则要明年才能回。 他一回来,除了公务,还要处理私事。几年不在京中,太多事情需要梳理打点,还要给卢令禛办婚事。 卢宪清被贬时,在任上给卢令禛订了一门亲,是当地私塾先生的女儿。卢令禛中选后,不少人来议亲,都因此被挡了回去,甚至有人建议余姑妈退了那家——京中随便选一户也比那家给卢令禛的助益大。 余姑妈直接和对方翻了脸。余家和卢家,是最见不得这种事的。 因为卢令禛成亲,卢宪清有假,在京中多留了半月,直到元宵后才回任上。 离开前,余家将余慧心接了回去,带她去卢家给卢宪清饯行。裴义淳今天要去衙门,没陪她一起,晚饭后会来接她。 到了卢家,见了余姑妈和卢令禛新娶的媳妇,卢令禛从外头进来:“表妹,父亲请你去书房。” 余慧心惊讶,跟着他去了。 她见过卢宪清几次,除了一开始卢宪清问了几句和素雪有关的事,后来就只是问好,没有说过别的话。突然叫她去书房,总觉得有正事…… 进了书房,见卢舜华也在,余慧心一瞬间明白过来——怕是和东宫有关。 裴义淳跟她分析过太子妃死后太子的行为,有点sao,不知道是太子不懂制衡之术,还是别有目的,反正搞得一堆人不安。太子妃的位置吊在那里,自然有人想吃进嘴里,郑家是不敢争了,就是不知道谁会跳出来。 余慧心隐隐猜到太子选中了谁,但不敢问出口。有些话,最好烂在心里。 “姑父。”余慧心平静地打了个招呼,猜测:卢家应该不会妄想太子妃之位,卢宪清可不是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那他在筹谋别的什么? 第 132 章 卢宪清年近五十, 这几年老得很快。在余七巧的记忆里, 他被贬那年头发还是黑的, 现今白了不少, 不过精神很好, 精明又尽忠职守的样子。 “听说裴七娘是下一任太子妃?”他问余慧心。 余慧心目瞪口呆, 扭头问卢舜华:“谁说的?” 卢舜华呐呐地道:“大家都在说, 说太子是不想在东宫扶正妃,才将皇长孙送进宫中……” 余慧心面容一肃,严正地道:“那就是胡说!太子的婚事是国事, 除非皇上下诏,否则谁说都当不得真!” “我自然知道。只是太子妃去前特意召了裴七娘,又将皇长孙托付于她……” “那也是太子妃一厢情愿!我在裴家, 可不见裴家有这方面的意思!舜华, 不管别人怎么想,你可得谨言慎行, 否则一句说错, 都不知得罪了谁!” 卢舜华抖了一下, 慌乱地点头。 卢宪清对她道:“你表姐说得对。别人知道你表姐是裴家儿媳, 少不得找你套话, 你最好是装傻, 否则得罪长公主不算什么,万一太子心里不舒服……” 卢舜华也不是傻的,顿时明白了。 有些事, 可以看破, 但不能说破。太子妃好好地为什么选中了裴骊珠?想是太子的意思。太子若是如意了还好,若是不如意……越是知道他心思的人,越得不着好。 余慧心见她知道了利害,松了口气。只是东宫里头竟然传成这样了,要不要告诉安阳?不行,不能她去说,还是告诉裴义淳吧。 卢宪清看过来:“七巧,你别生气。舜华身在局中,看不明白,所以我才要问你。既然裴家毫无意向,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姑父?”余慧心讶然,他明白什么。 卢宪清顿了顿,对卢舜华道:“你先出去,我和你表姐说点事。” “是。”卢舜华没有犹豫地离开了。 她发现自己还太嫩,早先家里没想到她能进东宫,从未有过这方面的教育。比起那些高门大户的女人来,她少了太多东西,只小心,还不够…… 余慧心看着卢宪清。 卢宪清也看着她,轻轻地眯了眯眼,似乎在打量什么,随后垂眸,叹道:“几年不见,你变了不少。” 余慧心寒毛直竖。 靠!她刚穿时就担心被他看穿,没想到…… 她定了定神,佯装一脸不解:“我哪里变了?” 卢宪清轻轻一笑:“脾气变了,你以前从不会像刚刚那样大声说话。” “……” “也好。你立得起来,在裴家那样的地方才过得下去,否则又是一个王家罢了……” “……” “早前你父亲叫我把那桩事告诉你,我还担心你受不住,不敢说。现今看来,应该让你知道,总好过被蒙在鼓里。” “什、什么事?”难道是卢令禛与余戏莲差点凑成一对的事? 这事她先前还真不知道,连余七巧都不知道,只是记忆里的卢令禛对余戏莲是比对她要好些。 这次卢令禛成亲,余慧心无意间听到余姑妈和段氏聊天,才知道原本两家是要亲上做亲的,私下都说好了,只是还没过六礼,余戏莲就被皇上看中,两家默契地当这约定没有过。不然让人知道了,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余慧心想,这事她不知道应该也不算什么吧? 只听卢宪清道:“你应该也察觉了,余婕妤并不简单——” 余慧心一惊,是素雪!对啊,卢宪清一回来就询问过素雪的事。素雪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当初她是你jiejie无意中救的,也怪我,我第一眼看她就知她有异,只是再心硬如铁,当着孩子的面也不好见死不救。后来发现她的身份,却已经无法脱身了,只能帮她掩盖到底。” “她是什么身份?”余慧心声音发颤,直觉这事比卢令禛和余戏莲差点喜结连理还严重。 卢宪清没说话,手指伸进茶杯,蘸了点水,在桌上一笔一划地写起来。 余慧心走过去,见桌上落了个“吕”字。 卢宪清伸手将字拂去,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