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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阳沉吟道:“只怕他会发现。” 余慧心:……所以你是同意的么? 同意就好,余慧心马上开始出千教学。 衣袖里藏麻将、桌子下换麻将难度太高,余慧心教她们打暗号,像后世电影里一样摸鼻子、摸耳朵,根据时代背景,又发展出摸簪子之类的。 安阳等人记下来,认真地练习了几天,将动作练得自然不经意,甚至还额外想了几个暗号。 准备好后,让裴骊珠去请裴义淳。 裴骊珠抹着泪到了裴义淳那里,伤心地说:“六哥,你快去陪阿娘玩十四张吧。我输了两天了,不想再输了……” 裴义淳一听,心脏缩紧,伸手就在她脑门上戳了一下:“年纪轻轻不学好,居然学打牌!打牌就算了,还往外输钱?你有本事打,就不要输啊!” 裴骊珠知道他的毛病。他不但自己丢了钱心疼,看别人丢了钱还要替别人心疼,这是听她往外输钱,难受了! 她急忙道:“是输给阿娘和三嫂、四嫂的,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 裴义淳脸色缓和。裴家的田对外是一整块,对内分作几小块,只要别将他这一小块的往外面流,其他人怎么流来流去他不管。 裴骊珠道:“她们还叫我打,我没几个钱可输了。六哥,你去陪阿娘吧,反正你只赢不输。” “嗯……”裴义淳犹豫,担心自己的田埂不够结实。但想想前几天他大杀四方,显然全家人的田埂加起来都比不上他一个人,他便放心地往外走。 “六哥你不拿钱吗?”裴骊珠问。 裴义淳看她一眼:“我又不会输,拿什么钱?” “……”今日可不一定! 到了安阳房中,见安阳和裴三嫂、裴四嫂以及一个丫鬟在洗牌。 安阳说:“来得正好!来陪陪你亲娘,这些丫鬟笨得不行,玩不尽兴!” “是她们不敢赢你吧?”裴义淳问。 旁边的丫鬟起身,将位置让给他。他抖了抖衣袖,大马金刀地坐下来,一副要赢光所有人的样子。 安阳和两位儿媳交换了下眼色,继续洗牌。 裴骊珠坐到裴义淳身边,看了一会儿后叫丫鬟给她拿瓜子。 没一会,裴义淳输了。 他有点懵,怎么会输呢? 裴骊珠安慰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也不能一直你赢,不叫别人赢吧?下一把赢回来就是了。捧砚,快去给你主子取钱!” “别取!”裴义淳叫道,“这不是咒我继续输吗?” 安阳道:“那你这把是想赖账?” 裴义淳心塞地不说话。 捧砚赶紧从腰间扯下钱袋,拿了一两银子过来。 “刚刚是一炮双响。”裴三嫂说,“该给二两。” “二两”是个命定的亏钱数目,裴义淳听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起身道:“我不玩了!” 安阳桌子一拍:“坐下!有你这样的吗?输一把就不玩了,上次你连续赢了好几把,倒是笑嘻嘻地,可没说不玩。你这样,哪有一点正人君子的样子?” “玩就玩!”裴义淳又坐下去,愤愤不平地道,“正好让我赢回来!” “就是就是……”裴骊珠咯嗞咯嗞地嗑瓜子,过了一会又叫丫鬟上茶。 裴义淳又输了。 或许是流年不利,一连输了好几把。 裴骊珠在旁边一会儿要吃的,一会儿要喝的,他听得脑仁疼,叫道:“你一边吃去!就知道吃吃吃,也不怕胖死你!” 裴骊珠哼了一声,端起话梅走开了。 裴义淳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突然就赢了。 他愣了愣,觉得转运了,再接再厉,结果又输了! “继续吧。”安阳淡淡地道。 “等等!”裴义淳突然觉得不对,扭头见裴骊珠不知什么时候又站在自己身后了,顿时跳起来,“好哇你们!居然出千!” “你不要血口喷人!”裴四嫂急道。 “肯定是你给她们通风报信了!”裴义淳抓住裴骊珠,“说!你是不是故意坐我身后的?” 裴骊珠甩开他,委屈地道:“你发什么疯?我见你输了,想安慰你,你……你居然……” “你要是不在我身后,我就不会输了!” “呜……阿娘!”裴骊珠走到安阳身边,“六哥他嫌我!” “我不嫌你,你坐我身边。”安阳拍拍她的手,对裴义淳道,“输了就输了,你赖别人干什么?坐下!” “我……”裴义淳见大家都谴责地看着自己,气氛地坐了下去,想了想问捧砚,“输了多少了?” 捧砚赶紧数了数剩下的钱,说:“十一两了。” 裴义淳顿时不能呼吸了,好半天才缓过来,颤巍巍地抬起手:“刚刚肯定是小七使坏……” 裴骊珠唾道:“自己没本事,倒怪我,有本事你就赢回来!” “我这就赢给你看!” 然后,他又输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裴骊珠,裴骊珠坐在安阳身边,不满地瞪着他。 这次不关她的事,他不信邪,继续,连着输了好几把! 他怒了,将桌子一推:“不来了不来了……” 桌子被他推得移开几分,撞到了对面的裴三嫂身上。 裴三嫂哎呦一声,安阳怒道:“你输了就输了,撒什么泼?!” “阿娘,我没事。”裴三嫂急忙说。 裴义淳跳起来,站到了凳子上,将桌布一掀,麻将都飞起来,桌子周围的人都被砸了几下。 安阳也不能幸免,捂着额头道:“你做什么?!” “你们肯定出千了!”裴义淳眼都气红了,“我要的牌你们用不着都不给我,你们要的牌却拆了去喂对方,还说没出千?刚刚那个谁,一会儿要茶一会儿要点心,肯定是在对暗号!” “那个谁啊?!”裴骊珠见他名字都不叫了,气得叉起腰,“不就赢你几个钱,你想翻天不成?这里可是阿娘和嫂嫂!” “阿娘和嫂嫂怎么了?就能骗我的钱了?” “我的鸡毛掸子呢?我的刀呢?”安阳问丫鬟,对裴义淳道,“你到底下不下来?就输了几两银子,是要了你的命吗?你要上天啊?!” “几两银子就不是钱了吗?”裴义淳更气了,“而且明明是十九两了!十九两!十九两啊!” “殿下!”门外的丫鬟突然慌张,“相爷回来了!” 众人脸色一变,安阳道:“还不快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