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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他的男人打趴在地,不料醉汉猛然暴起,伸脚把陆绅绊倒,发疯似举起身边的椅子,眼看就要砸到陆绅——这时君怡倩还在喊着让保安快点,新晋女星那个蠢货竟然打起110来?陆绅不知是不是应该感叹自己此时还能如此镇定,就见——发疯的男人突然头上冒血,凳子嘭!得一下从醉汉手中脱落,砸伤醉汉自己的脚。在众人回不过神来的惊诧中,醉汉渐渐滑落,露出身后惊魂未定的蒙面大侠,脸颊挂着酒醉的潮红,手里还举着还没扔开的啤酒瓶,碎裂,染血。血滴到少年手上,少年就像被烫着般浑身一震,拉起地上的陆绅疯狂飞奔。跑到酒吧后倒垃圾的巷中,陆绅甩开无头苍蝇般乱蹿的少年,付丞雪踉跄几步,沮丧地滑下墙,软倒在地。“我伤人了。”付丞雪抬头看向陆绅,双眸在夜中黑得透不出光,酒醉迷离的眼中仿佛倾注了全部信任。陆绅手指一颤,挡住付丞雪的眼睛,出声道:“一切有我。”付丞雪长长的睫毛像个小刷子,在手心轻轻一滑,陆绅眸光一暗,收回手掌。付丞雪从地上歪歪扭扭地爬起,似乎酒劲上来,呆呆站了一会儿,才推推陆绅。“……那你回去吧。”“你呢?”陆绅问,付丞雪摇摇不太清醒的脑袋,“我?你不用管我……等会让朋友来接。”陆绅走开几步,看见付丞雪东倒西歪地走起路来,几次都险些被自己的脚步绊倒,四处掏手机似乎准备打电话叫人,陆绅走到巷口突然发现身后没了声响,回头就见付丞雪又一动不动地团在墙边。对女人都鲜少真正怜香惜玉的国际名导陆绅脚步一顿,原路返回。伸脚踢踢少年,陆绅问出一直堵在心中的疑问:“……为什么回来?”付丞雪垂着眼,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嘟囔什么,睫毛如蝴蝶欲飞,一颤一颤。陆绅的双眸被黑暗勾勒得更加深沉复杂,捡起少年掉在脚边的手机,拖起软骨头的醉鬼,开车去了就近的公寓。坐在驾驶席的陆绅问了几次地址,少年都自顾碎碎叨叨说着什么,声音像被堵在嗓子眼,含含糊糊说不清楚,转弯时还顺势倒在陆绅身上。陆绅伸手推开,少年就像树懒一样抱上他的胳膊。陆绅开车单手不好推开,也只能任由某人把头搁上他肩膀的赖皮行为。耳边响起少年咕噜咕噜的呢喃,开始还有些模糊,渐渐就能分辨出来——那娇弱的,软嚅的,幼猫一样可怜可爱的喋喋不休,近似某种爱语,也让他一瞬间响起幼年的宝儿。少年说,“……你不要喝太多酒,对身体不好,还容易长啤酒肚!”又说,“也不要抽烟好不好?老见你抽烟,会得肝癌的!”还说,“你不要打架……我看着好怕。”陆绅伸手捂住付丞雪的嘴巴,堵住那些会让他心脏变得脆弱的咒语。掌下的唇瓣啜喏几下,透过指缝,又冒出一句柔软真挚的低语:“我爱(过)你……陆绅。”——在他幼时,父亲这个生命在付丞雪心中,是全世界最巍峨的景色,让他全心全意地爱慕着,崇拜着,自豪着。窗外的风还在敲击玻璃,车内的音乐也在流淌,车体行进的噪音沉在脚下,却又全从陆绅耳中抽离。耳畔的声音那么近,那么轻。仿佛贴近心脏,又快速消散。陆绅猛然甩开少年,眸色沉得有点压抑,盯着黑黑的前路,仿佛遇见了某种要将他吞噬的怪兽,张开血盆大口,虎视眈眈等待他无法选择地自投罗网。“不要说了。”陆绅寒着脸沉声命令,少年果真不再言语,动动嘴唇睡了过去。车驶回陆绅的公寓,付丞雪躺上陆家客房的床,听见陆绅离开的关门声响后,睁开一双没有丝毫醉意的眼睛,掏出手机给付誉发短信:【一切顺利,演员劳苦工高,报销医药,酬劳翻倍……好眠!】付誉只回了一个:【好眠】陆绅早上起床,先去隔壁器材室做运动,路过客厅发现桌上摆着几道被保鲜膜包裹的早餐,保鲜膜上结出一层水珠,想必刚做好不久。路过客房时不由自主看了一眼,没戒心的少年大开着门,睡姿很规矩,可以看出教养很好,双手放在小腹,乖巧地仰躺在正中,呼吸轻缓平和。半个小时后,从健身器材上下来,陆绅擦着汗去洗澡,再次路过客厅,桌上的早餐已经没了。调转视线就看见在厨房忙碌的少年,嘴上还打着哈欠。付丞雪刚把粥放进微波炉加热,身后就传来一个低沉冷漠的声音——“既然起来了,就快点离开。”付丞雪转过头看见斜靠在门边的陆绅,男人用高傲而冷淡的目光俯视着他,仿佛看着浮现在眼底的尘埃。付丞雪脸色一白,“勉强”露出笑容,解释道:“这是……房租。”陆绅却用多待一秒都嫌浪费时间浪费生命的语气:“那你就把‘房租’放下,收拾好离开,明白?”付丞雪咬紧唇瓣,抿了,又润了,“那你要吃点么?”偷偷观察陆绅的眼色,像只谨慎的小松鼠,”……不吃早饭对胃不好。”这时门外轻响,敲门示意后被用钥匙打开门,进来一个挎着菜篮的中年妇女。“先生,我来了。”陆绅眯起眼,不耐烦地驱赶付丞雪。“早饭我会吃,不过不是你的那份‘房租’,如果你还有自知之明,就在我洗完澡前离开。”说罢,陆绅走向浴室,没看到付丞雪垂下眼中扑朔迷离的眸光。换完鞋走向厨房的是一位中年妇女,跟了陆绅很久,每次陆绅回京都会打电话给她——妇女或许比秦逸生都了解陆绅在京都的各个房产,对这位名导的私生活也有一定了解,虽然见到素颜的付丞雪惊了一下,但一线女星和外国大腕也不是没见过,并不会乱说话。陆绅洗完澡出来,付丞雪已经走了。桌上换上更为精致的早餐,视线一转,看见厨房餐台空了,边落座边问起妇女,“原来的早餐呢?”中年妇女纳闷地说:“我进来的时候听您的意思是不打算要了,就扔了。”“扔哪里了?”陆绅推开早餐,食欲尽失。“在垃圾筒。”中年妇女不解。“捡起来,放冰箱里。”陆绅起身,中年妇女到这时还有些不明所以,“可是,已经脏了。”陆绅平静地看过去,中年妇女立时吓得噤声。男人沉声重复,“我说,放冰箱里。”然后转身收拾东西去了公司。垃圾桶里的早餐陆绅自然不会吃,那个公寓也只是他无数房产之一,偶尔用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