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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恩庭把洛瑾背到炕上。看着那丫头小小的身躯穿着自己的袍子,怎么看怎么让人心疼,她跟着他似乎没过过一天好的。 “我看看你的脚。”莫恩庭看着洛瑾搭在炕沿上的腿,小心的伸手碰触。 不知是因为莫恩庭的好意,还是已经习惯他的自作主张,抑或是别的什么, 洛瑾没有像以前一样躲避。只轻轻说了一声, “好些了。” “你留在这里等着,我上山去挖些药草来。”莫恩庭见洛瑾的脚踝已经泛青, 想着应该用草药熬水泡脚才行。 “不回去吗?”洛瑾问道,在外面是要花销的,而且离着州试的日子越来越近。 “过两日再说。”莫恩庭将包袱里的湿衣晾在屋里,似是怕洛瑾自责,又道:“我还想回那里看看, 说不定能想起什么。” 从小在山村长大,莫恩庭认得一些草药,当然之所以认得,也是拜莫三郎所赐。那兄弟从小顽皮,用张婆子的话说,就是膝盖上从来不长皮。跌伤摔伤的,张婆子就会挖草药给莫三郎制。 挖回药草,熬了水。莫恩庭扶着洛瑾坐在凳子上,端了盛满药草的泡脚水。 哪有男人给女人端洗脚水的道理?洛瑾越发觉得心里不安,女子地位低下,这种事情何曾听说过?被人知道了,莫恩庭哪能抬得起头。 见洛瑾一直低头看着脚盆,莫恩庭蹲下,歪脸看着她,“你以后不准说出去,听见没?” 洛瑾乖巧的点头,将脚泡进水里,用手往脚踝上洒着水。 “我再去一趟,你洗完了就睡一觉,水你不用倒,放在这里就行。”莫恩庭简单理了理自己的头发,“门上,我会上锁。你知道,出门在外,防人之心不可无。” “知道了。”洛瑾应了声。 “你可以说些别的吗?”莫恩庭揉乱了洛瑾的头顶,“总是惜字如金,见你笑更是不容易。” 洛瑾摸摸自己的头,低头抿了抿嘴唇,“二哥,你小心。” “会的。”莫恩庭仰脸一笑,少了昨日的失落,多了些温暖。 在这个村里呆了两天,莫恩庭几乎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山里,回来时,会带着草药。 洛瑾的脚踝消了肿,走路还是有些费劲,不敢用力。 莫恩庭给洛瑾做了一根拐杖,每次回来,见她在地上走得小心样子,总忍不住将她抱去炕上。拿着脸蹭蹭她的。 “二哥,什么时候回去?”洛瑾问道,“我的脚可以走路了。” “再过两日,养好了才行。”两日的找寻,脑海里那模糊的印象依旧不曾清晰,却是越来越乱。莫恩庭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根本不想记起以前的事。 “可是,用项还有吗?”洛瑾又问,当初只说出来几日,这都过了两天了。 “用光的话,二哥就去做苦力,不会饿着洛瑾的。”莫恩庭笑了,“所以,你是在担心我?” 洛瑾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回话,捏着自己的手指头。 回到大石村的时候,那里漫山遍野的开满桃花,仿若一片红霞,微风轻过,花枝乱颤。 算算三月已过中旬,离着州试没有多少天了。莫三郎见人回来,从地里跑回家,裤腿挽着,露出沾着泥土的小腿肚子。 莫恩庭和洛瑾从正屋回到西厢屋,莫三郎后脚就跟了进来。进门先问事情怎么样了,有没有查到什么? 莫恩庭只说到里间说话,转头嘱咐洛瑾走了一路,注意脚伤。 “没想起来?”莫三郎脸上露出失望,没精打采的坐在炕上,看了眼外间,小声道:“后山大宅来过人。” 莫恩庭眼神一冷,“来过?” “我把人赶出去了。”莫三郎说了声,“那些人真是明目张胆的欺辱人。” “说了什么?”莫恩庭淡淡的问道,“是不是关于考试的事?还是钟哥的事?” 莫三郎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转而摇摇头,“红颜祸水呀!” “会成为祸水,只能说明那人没本事护住她,让她受尽苦楚。”把自己心爱的人拱手相让,莫恩庭不会做。“后山那人到底什么身份,你查清了没有?” 莫三郎拍了拍手上的灰土,“州府里来的,是个纨绔子弟。只知道在州府惹了麻烦,来这里躲避。至于是谁,惹得什么事儿就打听不到了。” 两兄弟还在说着什么,莫大郎回来了,莫振邦却没有一道。 想来走的急,莫大郎一头大汗,先跑进正屋跟张婆子报了一声平安,紧接着连口水都没喝就跑去了西厢屋。 “老二。”莫大郎一向沉稳,今日却有些急慌慌的,连洛瑾叫他都没有听见,直接掀帘进了里间。 “大哥,你回来了?”莫三郎从炕上下来,“你来坐下。” “不坐了。”莫大郎摆手,口里喘着粗气,“老二,快跟我进城。” “进城?”莫恩庭问道,“爹呢?没跟你一起回来?” “爹在城里,有人等着你。”莫大郎嘴拙,说话直接,并不讲缘由,只让莫恩庭快些跟他走。 “大哥,你不要急。”莫恩庭开口,心里猜测着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你走了一路了,让我跟老三去吧!” 莫三郎在一旁,放下裤脚,抬头应了一声,“你都多少天没回来了,回去看看大嫂。我跟二哥进城。” 莫大郎好像不太放心,又挂念有身孕的媳妇儿,最后也就这样定了。 莫恩庭和莫三郎进了城,一整晚都没有回来,一直到第二日过了晌午。 洛瑾把热好的饭端到里间的矮桌上,看见莫恩庭低着头在想什么?“二哥,吃饭吧。” 莫恩庭抬头,“洛瑾,我有些记起来了。”他的眼神有些痛苦,“原来以前的事,我真的不想记起。” 这是洛瑾第一次在莫恩庭脸上看到这种表情,带着些许的悲伤,“是吗?” “你就是话少。”莫恩庭露出一个难看的笑,“黑石山,当年一行九人,只活了我一个。” 这也难怪,在黑石山的时候,莫恩庭变得奇怪。洛瑾将筷子摆到莫恩庭面前。 “我只记得零零碎碎,只知道当时自己一直在荒野里不停地跑。”莫恩庭倚在那里,看着不算明亮的窗口,外面春色正好,“我躲着所有人,在没有路的地方,跑掉了自己的鞋。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会跑去五灵涧那么远的地方。” 洛瑾站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她不善言辞,只能倾听。 “后来,爹发现了我,他叫我。可是我想跑,我以为是贼寇追上我了。”莫恩庭叹气,“可是我倒下了,再没有气力了。爹把我带了回来。” 矮桌上的饭菜已经凉透,莫恩庭现在什么也吃不下。州府里过来的那人对他讲了当年的事情,可是他显然还是记不起,只记得自己不停地跑。 “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