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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的注意。 而寒冬的月光照映在房内,那亮白照在人身上,影子倒映在床边,终是让风正合缓缓睁开了眼。 “你是谁!”贺袁芳诧异惊呼。 喝了汤药入睡的风正合,原本从未中途醒过。此时迷迷糊糊,还以为在睡梦中。 男子不疾不徐,走到床边停下,一旁的另一人将贺袁芳的嘴用布条蒙上,而他则是扼住了风正合的咽喉。 “我?十七年前,霍家船只翻入海里,因为你的固执,全家灭门死无全尸!你记得多少?” 男子声音苍凉,话里带着嘲讽,风正合发不出一丝完整的声音,双眼瞪大,想要看清面前的男人是谁。但手中力道太猛,险些让他白了眼昏去,喉间发出破碎的挣扎声:“霍……建云?你……你到底是谁?” 收紧了手中的力道,风正合挣扎着,双腿在床上无力可蹬。 贺袁芳发出的闷哼声音直摇头,试图乞求面前的人放手,当亲眼看着风正合所经受的一切,泪眼婆娑,心如刀割。 “不用知道我是谁,在你死之前,你只需要记得,霍家还有你说的所谓杂种存在于世,那就够了。” 风正合不可置信,依旧错愕地挣扎着,试图掰开附在喉间的一手。 可男子原本应该加重了力道,了结风正合的性命才是,却是玩心兴起,凑到了风正合的耳边,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你!唔——” 邪魅的笑容在月光的逆光下勾起,模糊的面容,始终让贺袁芳没有看清这二人是谁。 “当年霍家人愚蠢,今夕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风正合,你是咎由自取。” 风正合死时都瞪着双眼,睁开着嘴,死不瞑目。 男子走到风正合本该翌日清晨洗漱的地方,那盆子的水经男子修长十指一撩,像是虔诚地洗去了自己手中的污垢,拿着帕子不紧不慢地擦干双手,再如脏污一般丢弃在盆内。 “你站住!你到底是谁?” 无力趴在地面的贺袁芳,那头银丝散乱披在胸前,狼狈不已,在被揭开了嘴上的布时,颤着手指向男子的背影呵斥。 “我不杀你,留你自是有用。呵,好好举办风正合的葬礼吧!” 翌日清晨,风家上下都难以接受的事,便是昨日寿宴,今日丧礼。 —— 风闻天在夜半听到贺袁芳哭声时,就带人赶来,谁料风正合死的样子极为凄惨。 “母亲!到底是何贼人所为,你倒是说啊,一直哭,父亲能因此回光返照吗!” “混账东西!你父亲死不瞑目!你父亲……老天不公啊!” “母亲!(奶奶)” 风灿然在看到贺袁芳泣不成声的时候,心疼地上前搂住了她的身子,谁会知道生死会在这样一夕之间就…… 这是很多人都接受不了的事实,谁都没有料到,风光的风正合闻名四城,会有今日惨样下场。 “来人能逃离我风家三关看守,此人该是对风家了若指掌。母亲,先别哭,找出凶手才是紧要事。” 二女儿风闻雨一向心思缜密,也比他人要冷静许多。 除了自己的入赘夫婿秦执令人口舌相传许多年毫无脸面,风闻雨还是有些颇像风正合的影子。 贺袁芳刹那间,恍然大悟。 三关把守甚严,哪是常人能够随意进出的? 是熟人,还是风家人? 贺袁芳看着屋子里面的所有人,后背脊骨阵阵发凉,一眨眼,往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都成了那让人生畏质疑的弑命者。 —— “霍爷,那边儿已经出了作坊,赶往风家路上。” “嗯。” “那我们?” “等我换身衣裳就走,怎能错过这出好戏。” 慢条斯理地,将自己的金边眼镜摘下,脱下黑色修身手工西装,换成了黛色长旧袍,气质俨然是转变成了另一个人那般。 “爷,您慢些,您今日不拄杖?” “不必。” 风意暖自打经过一夜的折腾,才完成了风正合的杯子。 到了凤鸣山脚下时听闻风正合意外去世,犹如晴天霹雳。 摔碎了一地的杯子的渣滓,再无人问起这是为谁而作,又花去了多少时间和精力。 她从未想过,那山腰的位置,会这么远。 如今跑的这节长廊,会这样地看不到尽头。 风意暖的发丝飞在脑后,风蓝早已跟不上她的步伐,被远远地甩在后头。她还没有和风正合祝寿,她还没…… “啊!” 慌乱的步伐,让她不经意踩到了自己的裙摆,摔倒在地的那一刻,沁凉的地砖让她浑身刺骨的痛,心被紧紧揪着,像是被夺去了呼吸似的,头脑早已不清。 她不信这个事实,不信爷爷已经不在的事实! 眼泪已经模糊了视线,风意暖攥紧了自己的拳头,忍着腿间的疼痛想要站起身来紧接着跑去。 面前凑来一个宽大手掌,风意暖抬眼望去,浸在泪水中的瞳孔倒映出面前男人穿着黛色长袍的模样。 “三叔……” “地上凉,起来。”风渐越只是一手提起了风意暖。 “一瞧你就是刚赶来,怎没和前几年寿辰那般,陪着你爷爷说大半夜?” 风渐越不提起还好,现在一说,风意暖更是内疚自责。胡乱地用手背抹着自己的眼泪解释:“我……我赶制杯子,谁想……爷爷居然……是我,是我不孝!我不该……” 风意暖哭得不成样,风渐越的面色波澜不惊,双手负背而立,“过去吧。” “三叔,爷爷他……” 风意暖不敢进去,哭声悲恸震天,这是她从来不敢面对的生离死别。颤着自己的双腿,不敢迈进一步。 可风意暖没想到风渐越能够这么淡然,心中一时开始赌气了起来,这到底是不是风家人! 是了……谁说他是风家人呢,他不过是风家养子,感情能跟着一屋子都在嚎啕大哭的人比么? 第四章 尸骨未寒人心乱 “太阳本就东升西落,以南为首,实在是笑话。你我几人年年在风正合寿宴朝阳而拜,他会不知此理?天意!这是天意!天要他走,他能不走?” 穿上素色的衣裳,一整屋子的人,都是在为风正合披麻戴孝。 风意暖不明白那句话,什么叫做以南为首,实在是笑话? 自己的爷爷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风家码头,那码头上一艘艘船只,都是风正合的心血,若四城里没有风家码头,他们能分到货运一杯羹? 她记起来了,说话的人,不就是北临城韩家的主事么?他说的这话,这会儿听起来怎么就像是在挑衅自己爷爷曾经的威严? 不过一日,居然变脸如此之快,人心叵测,真是让人心寒。 风意暖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