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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再敢多说一句,他就让他这辈子见不到太阳,当着自己的面觊觎自己的妻子, 但凡是男子谁能忍得了。 谢柔觉得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忽然变得guntang,正是怒火中烧模样,她别无他法,只得安静的拉着他,半晌,又蜷起手指在他掌心轻挠了一下。 萧承启怔住了,她的手指又柔又软,落在皮肤上像小猫爪子一样,手痒心也痒,火气好似随着痒意瞬时消去了不少,他皱了皱眉,换了个握法,好歹留住几分怒气保全帝王气势。 谢柔眼角悄悄弯了弯。 谭清远并未注意到两人无声的交流,他尚低着头,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怎么都走不出来。 “谭大人。” 谭清远听到谢柔的声音抬起眼来,女子眼眉还像从前一样温柔。 她道:“谢谢你。” 谭清远一怔,他以为她会拒绝,会因为难堪不理他,却万万没想到会对他说这句话。 “谢姑娘,你……”你不怪我么?他怔然道。 谢柔笑了笑:“谭大人没有说错什么,喜欢一个人无论结果如何都没有错,更无需道歉。” 谭清远眼眶不知怎的,竟有一阵酸涩涌上来,温言温语似烙铁一样印在心上,竟比指责一类的话更锥心。 “世人都有各自的好,之于谭大人,知礼守节、进退有据、重诺重义,这些我都看在眼里,只是世事无绝对,欣赏不一定会喜欢,而喜欢也不一定会有结果。作为友人,能被谭大人认同是我的荣幸,我很感激,至于其它,恕我不能回应。” 谢柔闻声说着,看了身边人一眼,接着道:“我与陛下成亲八载有余,感情自不必说,夫妻之间贵乎坦诚,不能也不该有第三者,不知谭大人,是否能明白我的意思?” 谭清远方才抬起的头,又渐渐低了下去,她说得那么坚决那么清楚,他如何不明白,他只是不甘罢了,像被泥土裹挟的蚂蚁,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他想说句抱歉,话到嘴边却失去了声音。 谢柔说,他可以遇到更好的,终有一日能找到相携一生的人。可他想,找不到了,他已见过世上最好的了。 谭清远下楼时脚步很慢,但终究控制住了自己没有回头,她的气息在风中飘散,很快融进黄昏霞光里,他望着自己的影子,许久怔忡,久到长街点了灯都不自知。 二楼烛火摇曳,映着两个人亲密的身影,仿佛连明月清风都插不进去,谭清远知道自己该走了。 茶楼上,萧承启放开了谢柔的手,在椅子上落座,没表情也没多余的动作,只在谢柔转身时看了她一眼。谢柔唇角翘了一下,若是旁人看到萧承启这副样子,恐怕要吓得跪倒,可她半分慌乱没有,只觉得他气鼓鼓的样子很可爱。 她倒来一杯茶,稳稳端着,送到他面前,扮作乖巧模样,道:“夫君,喝茶。” 萧承启却没接,面无表情地道:“方才没说几句,不渴。” 哦,那是怪她方才和谭清远说得太多咯?谢柔心里好笑,面上不动声色,悄悄坐在他身边。 “夫君今日……不忙?” 萧承启“哼”了一声,怎么不忙,当然忙,从早到晚跑来跑去打发她身边的人,怎会不忙? “夫君出府是来找我的?”谢柔又离他近了一点点。 萧承启又哼了一声,这话说的,不然还能找谁,他午时就听说她和谢煊吃了饭,料想谢煊将演武场的事都和她说了,他心里七上八下又有几分期待,呆在绮兰轩等她,没想到却等来她出府的消息,他一懵赶快追出来,结果……又添堵了! “既是来找我的,夫君却又不和我说话,这算什么道理?”谢柔素白的手指拉了拉他的袖子,放软了声音对他说。 萧承启硬绷着没去看她,淡淡道:“见过了谢煊,为何不来找我?” 谢柔一怔,拼命忍住笑意:“夫君想我了?” 萧承启脸上有点不自在,轻咳了一声。 谢柔趁机倚了过去,眼睛望着他,亮晶晶地道:“依依也想夫君。” 那她还出府?萧承启侧过头看她。 温柔的水波在谢柔眸中化开,她微微一笑,道:“因为夫君待我太好了,我一时间想不出来能做些什么让夫君欢喜,也不知该说什么,所以才出来的。” 萧承启定神看着她,闻言目光一晃,眼中最后一丝凉意也散尽了,他从来不会和她置气,眼下也一样,恼怒不过是因为谭清远不知轻重礼数罢了。 “依依,”他绷不住了,叹了声道,“不必想这些,只要在我身边就好。” 谢柔弯了弯眼眉,见萧承启虽语气好些,却还未展颜,心思微转,忽然凑近在他脸颊亲了一下。 萧承启一愣,待反应过来,谢柔已经坐直了身子离远了,她笑得像只小猫,还像只小狐狸,萧承启忍不住勾起唇角,一伸手将人捞进了怀里。 谢柔坐在他腿上,绵软紧贴着他。 “夫君还生不生气了?”她额头抵着他,柔声问。 萧承启道:“嗯,还有一点儿。” 谢柔微微诧异。 “知礼守节、进退有据、重诺重义,你对谭清远的印象这么好?” 谢柔这次是真的怔住了,这个男人真是……什么醋都吃,那般客气的搪塞之语也要记在心上。 “那……夫君如何才能消气?”她眨了眨眼睛。 萧承启想了想,将她抱紧了,眼底逐渐现出深浓颜色,片刻后,他伏在她耳畔低声道:“要这样……”随即半含了她的唇珠,尾音淹没于唇齿,气息彻底盖住了她。 * “啊!” 彼时凤阳皇城一片清冷,一声尖叫突然划破了香榭轩。苏葳如再次从梦中惊醒,抱着锦被浑身发抖。 今天侍女嫣儿值夜,闻声赶快跑来,她素日就畏惧苏葳如,这些日子,苏葳如的性情越发暴戾极端,动辄就要打板子,嫣儿心有余悸,不敢太靠近,停在榻前一丈远,小声唤了声“主子”。 苏葳如发丝凌乱垂在两颊,黯淡的烛火下,竟有几分狰狞,她双手冰冷,不住地颤抖,冷宫大火之后她又梦到了谢柔,那女人虽未死却在梦里向她索命!她惊恐至极,睁大双眼,几次想掀开纱幔却被缠住,她承受不住刺激,向嫣儿大叫了一声,似是发泄。 嫣儿吓了一跳,连滚带爬地过去系好纱幔,跪倒在侧。 苏葳如抱着手臂,勉强适应了光线,惊声道:“现在……现在是几时了?” 嫣儿道:“子时。” 苏葳如一抖:“子时?” 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忽然拉住嫣儿的手臂道:“快,快去看看冷宫里的人死没死。” 嫣儿疼得一缩,又道:“主子您在说什么呀,您不是说,皇……在宫外活得好好的,这您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