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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他的话,眼睫悄悄颤了颤,阖上双眸等待着。 脸颊很快有湿润的触感传来,如花瓣落在肌肤上,冰凉而柔软。她大抵猜到了,微微抿唇,竟生出些紧张来。 笔尖离开,萧承启的目光却定住了,眼尾之下,朱红匆匆汇聚在一处,勾勒出花开的形状,风光潋滟,霞光粉嫩,他的指尖像碰到了早春枝头第一朵花,小心呵护不忍采撷。 “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唯有最美的句子,方能形容眼前的人儿。 辞赋中洛神很好,不过在他眼里,都比不上她。 ☆、突发状况 谢柔嗔了他一眼, 揽镜自照, 只见花靥风情,更显得容颜娇艳欲滴。 那朵花很适合她。 萧承启弯身一勾, 将她抱来怀里,还不许她去擦脸颊。 “这花画在妾身脸上,怎还不许碰?”谢柔伸手揽住他的脖颈,微嗔道。 萧承启一笑,道:“花是我画的, 自然就是我的。” 谢柔忍不住轻锤了他一下, 这个男人好不讲道理,带着这妆面, 万一被云姑和雀儿看到, 肯定又要笑话她。 萧承启抱住她,仿佛抱着一只竖起毛来的小猫,说完一句话还要捋顺毛,他将她的发丝绕在指尖,温柔地道:“画是我的,依依也是我的。” 谢柔脸微红,也不知他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情话,莫不是传说中的无师自通? 两人又嬉闹了一阵,萧承启才把她放下。她弗一站稳,就见雀儿从屋子里拐出来,她一边往两人这里来,眼角还直往周围瞅, 像是在找什么。 “怎么了?”谢柔问。 雀儿一福,似乎有事,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谢柔脸上的花色,只兀自耷拉着眉眼对她支吾道:“小姐,都怪奴婢不好,没盯紧阿雪,让她跑没了踪影。” 谢柔讶然,阿雪很乖巧,也通人性,素日活动范围不会超过这座宅邸。 雀儿心知谢柔很喜爱这只猫,故而心里焦急,拿不定主意之下,只好实话实说:“奴婢每日都在午时给阿雪喂食,阿雪也知道的,但今日奴婢放下食盒就没看到它的影子,又等了半个多时辰依然不见它。” “不过小姐放心,奴婢已经托人去找了。” 谢柔没太在意,点了点头道:“猫是很有灵性的,自然无人能看得住它,你不必为难。此处又都是自己人,不大可能被人偷走,许是它一时贪玩溜出去了,我们耐心等着就是。” 雀儿口中称是。 众人想着,毕竟阿雪是家养的,等饿了就会回来,再不济城中那么多暗卫总有能看到它的。果然到了掌灯时分,阿雪被暗卫抱了回来。 雀儿接过白猫,将它举到眼前细致查看了一番,确定它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长舒了一口气。 谢柔摸了摸阿雪的猫,好奇的问那名暗卫:“你在何处找到它的?” 暗卫欲言又止,想了片刻,才道:“东郊外十里。” 谢柔又诧异了一回,他们一行人都在西郊,而阿雪竟穿越了整个顺城去了那么远的地方,这是为何? 暗卫犹豫了一下,道:“阿雪是被人引去东郊的,属下跟着阿雪见到了一个人。” “什么人?”这个回答委实出乎意料,谢柔不禁顺着话问了下去。 暗卫道:“谭清远谭大人。” 谢柔满眼尽是不可思议,谭清远是兖州刺史,按照脚程应当快要接近兖州边界了,怎会出现在顺城? * 萧承启见到谭清远的时候,眼神很复杂。暗卫将找到谭清远的过程详细禀报,他听完更觉意外。 “属下追踪到山庙,发现阿雪正蹲在一人身旁,那人被捆住了手脚,堵住了嘴,看样子是晕了过去。属下走近才看清他的脸,因为是谭清远大人,所以属下不敢托大,为了以防万一,便立刻找了大夫帮他看诊。大夫言,谭大人外伤明显,肺腑受了冲撞,伤得不轻。” “属下难以判断谭大人受伤过程,只能等他醒来再问。” 萧承启皱了皱眉,沉声道:“山庙之中和周围有何可疑之处?” 暗卫递来一片破损的树叶道:“谭大人身边散落着一些树叶,这本没什么特别的,但是阿雪似乎对这叶子很感兴趣,这片就是它一直叼在嘴里的。” 萧承启瞥了一眼,冷哼了一声,此人看起来有些书生气,脑筋有时也不灵活,这次倒是聪明,会用叶子吸引阿雪过去,这线索布置得隐蔽,常人发现不了,害他的人自然也注意不到。 可问题也随之而来,盯上他的是什么人,且只是打晕处理而没有直接将他杀了,此事不合常理。 “派人守好此处,等他醒过来再报予我。” “是。”暗卫道。 萧承启对谭清远无甚好感,没打算在此多停留,吩咐了几句就回了西郊宅院,刚转过垂花门就看到了谢柔的身影。 谢柔沐浴完,披散着头发,在院子里等他,脸颊被水汽熏染过,透出娇媚的柔色。 见他回来,她眸光温软,道:“听说夫君去了东郊。” 萧承启知道暗卫已经把谭清远的事情告诉她了,心头有点不快,但并没有表现出来,随意应了一声,便牵了她的手进了屋子。 谢柔想了想,终止不住心头的几分好奇,问道:“谭大人……发生了什么事?” 萧承启脚步微停,却是一挑眉,道:“怎么,依依很关心他?” 谢柔听他语气就知他所思所想,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无奈,于是生出几分逗他的心思来,点了点头。 萧承启彻底驻了步子,一手将她瓦进怀里,神情作严肃状,道:“回答得不对,再来一遍。” 谢柔唇角一颤,在他怀里笑了出来,然而话却没有变,依然道:“当然关心他。” 萧承启皱起眉来,换上了一副难以接受的表情。 谢柔掩唇浅笑,偶尔逗他一下实在有趣,不过凡事有度,她还是在意他感受的,随即下一句解释就跟了上去:“谭清远大人为一州刺史,管辖州府又紧邻图坦,兖州于一国是军事重地,重中之重,谭大人亦是重要的。” “夫君,依依并非多么关心他,只是希望他的事情不要影响到你。” 萧承启当然明白,可他就是喜欢“迫”她把心里话说出来,每一句都有他的存在,像温柔的蜜糖将大大小小的事情包裹起来。 他畅然一笑,亲了亲她的乌发。 “不会有事的。” 谢柔点头,他们都对谭清远身上发生的事有些疑虑,只盼望与图坦无关,否则兖州危矣。眼下两人正计划回宫了,她不想此事影响到他们的行程。在外漂泊一日,就有一日的变数,她的安危其实无所谓,但萧承启是一国之君,不能耽搁太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