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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她将食盒放在聂载沉住屋中的桌子上,纤手打开盒盖,从一只小冰桶里端出一只晶莹剔透的水晶盏,取了盖子,示意他看:“喏,水果冰盏子,各色切好的鲜果,加入刨得细细的绵冰,还有牛乳,路上我怕化了,外头特意用冰桶冷着的。你快吃吧!” 碗盏的最上头,还放了两只娇红欲滴的樱桃,煞是好看。 聂载沉没动。 她索性自己拿起调羹,舀了一勺果rou送到他的嘴边,动作亲昵得很:“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吃呀!再不吃,碎冰就都化了呢!” 她的举动和语气,就像是一个在撒娇的小妻子。 聂载沉心跳得厉害,再次扭头看了眼身后。透过开着的门窗,见不远之外巡防营的官兵正在探头探脑,脸都红了,躲开她送到自己嘴边的调羹,赶紧自己端起桌上的那晚水果冰盏,几口就吞下了腹,连樱桃的核都没吐。 “白小姐,你回去可以吗?”他放下碗盏。 她却又转头,开始打量他这屋里的陈设,仿佛她是第一次来,摇了摇头,说:“这条件也太简陋了!天气又这么热,让你睡这样的地方,我会心疼的。明天我就给你送床新的凉席过来……”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白小姐,是我错了。算我求你,你回去好吗?” 现在聂载沉几乎是在低三下气地恳求她了。 白锦绣看着他满头热汗的脸,笑眯眯地从随身的一只小包里拿出一张纸,朝他展开。 “你看这是谁?” 聂载沉看了一眼,立刻就认了出来,画上的人像竟是自己。不但如此,他还是赤着上身的。因为是张半身像,画面只到他的腰腹之下就戛然而止了,但因为画面上那种呼之欲出的充满了澎湃力量的肌体线条,反而给人一种他当时似乎正全身□□的感觉。只不过,画面里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聂载沉一下又懵了。 他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看到了自己的这个样子,然后画出这幅画的。但凡见了这幅画的人,毫无疑问,都会生出一种感觉,他要是没有真的在她面前这么赤身过,她是不可能将他的身体画得这么逼真的。每一处肌理的走向,都是如此的精准,充满了表现的力量。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拿,白锦绣一晃,避开了他的手。 聂载沉抬起视线,看着她,迟疑了下:“你……” 他原本是想问她到底怎么画了自己的,忽然脑海里浮现出那天傍晚的一幕,仿佛灵光一现,顿时明白了过来。 那天天气也很热,他刚结束了一天的训课,感到很热,见坐骑也浑身是汗——男人对于战马或者类似于战马的东西,譬如钢铁汽车,天生或许就有一种爱感,所以他就骑马来到河边,让马匹下水的同时,自己也脱了上衣,顺便濯洗了一下。 他记得当时发现她的时候,她解释了一句,说她是在那里画风景的。他还以为是自己误闯入她的画面,打扰了她。 现在看起来,她当时在画的,应该就是这幅画。 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看着她,顿住了。 对面的白小姐却显然分毫没有在意她那会儿有没有对他撒谎,把画收了回去。 “就算你把这幅从我手里抢走毁了,我很快也能再画一幅出来。你说,我爹要是看到这个,他会怎么想?” 汗水再次不停地从聂载沉的额头滚落。 “白小姐,你听我说,我真的很同情你的处境。但是这样真的不妥。你是个大家闺秀……” “我给闺秀丢脸了,是吧?” 白小姐突然变了脸。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不耐烦地打断了,笑容也消失不见。 “聂载沉,我告诉你,除非我的麻烦彻底解决了,否则你别想好过,就算你现在跑回广州,你也休想置身事外。我认定的事,不达目的,我是不会罢休的。” “我最后问你,你到底干不干?” 聂载沉沉默了。 屋里又闷又热,空气仿佛黏成一坨浆糊,叫人几乎无法呼吸了。 白锦绣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转身,走了出去。 聂载沉以为她终于还是放弃了,有点不敢置信,擦了擦汗,急忙跟了出来,想先送她出营,不料她却快步走向不远之外的那群巡防营官兵,停了下来,说道:“你们谁是这里的营官?” 营官知道她是白家小姐,刚才见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地来,招手叫聂载沉,还进了聂载沉的屋,仿佛是给他送吃的,聂载沉随后也跟她进去,两人看起来关系很不简单,弄得士兵无心训练个个张望。营官怕影响不好,正在赶人,忽见白小姐出来,点名要见自己,急忙跑了过来,点头哈腰:“白小姐好!鄙人便是营官,姓李!多谢白小姐不辞劳苦亲自送来凉饮,兄弟们都十分感激!” 白锦绣点了点头:“劳烦李营官,把你这里年龄二十以上,二十五以下,体健貌端的人的名单整理一份,尽快给我,我有用。” 营官一愣,不知道白小姐是想干什么,但她既然这么吩咐,这也不算是难事,立刻点头:“白小姐您稍等,我这就去整理!” 聂载沉跟着出来,听得清清楚楚。他起先也和营官一样,不知道她想干什么,略一思索,忽然仿佛明白了过来,立刻叫住了李营官。 “传令下去,全都给我继续训练去!擅自停下来的,今天结束后罚跑cao十公里!” 虽然白家小姐和聂教官之间那疑似风月的关系叫人很是好奇,但一天cao练结束后再跑上个十公里,谁能吃得消? 他话音落下,众人立刻作鸟兽散,周围转眼变得空空荡荡,再不见半个人。 白小姐扭过那张漂亮的脸,微微地翘着她的下巴,就那样看了过来。 聂载沉在烈日下立了片刻,投在地上的身影,仿佛凝固住了,见她这样看着自己,忽然再也忍耐不下,上去将她一只胳膊攥住,带着就拖进了屋里,砰的一声关上门,这才放开了她。 “你干什么?” 白锦绣揉着自己刚才被他抓得有点疼的手腕,皱起了眉,表情很不高兴。 “白小姐,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你既然不帮,那我就只能找别人了试试看了。”白锦绣语气轻松,不在意般地应了一句。 “白小姐,你不会是以为……” 他顿了一下,停住了,强行压下心底涌出的那丝怒气。 这样的感觉,其实在那天傍晚她要他载她出城,第一次开口对他谈条件,尤其说她可以以身为酬的时候,就曾有过。 只不过,现在的这种怒意,变得愈发强烈。 她这么漂亮,对于一个正常男人的吸引力,是显而易见的。只要她主动,大约没有谁能像他这样可以尽量抵住诱惑而加以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