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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里几个小时啦。”此人约摸就一米七出头,在凌煊面前还得仰视,气势自然就短了一截。“天气这么热,哪来的冷风。”童家力躲在钟轶身后嘀咕了一句。只听经纪人一面说话,一面顺手拉起一个美女编导的手摩擦,语气渐渐变得狎昵起来:“这次就算了,凌老板下次要好好补偿我们。”混娱乐圈这么多年的,基本上就都人精,经纪人也知道自己不在理,闹一闹,牟取一下众人的关注,也就见好就收了。只是这个“补偿”听上去实在有些过了,在场的几个编导都忍不住交换了会心的眼神,悄悄观察着老板的反应。凌煊不露痕迹地把女同事拉到身后,又坦然地拍了拍毛裤男的肩膀,道:“再说。”转头见手下一干虾兵蟹将还在看热闹,他又收起笑容严肃道:“该干嘛干嘛去,都很闲吗?童家力,你去跟张副导说,让那几个选秀的唱串烧的时候再活跃一点,把气氛调动起来,别一脸垂头丧气跟赈灾晚会似的。”“好嘞。”有自家老板撑腰,童家力瞬间有了底气。在老板的yin威下,众人作鸟兽状散了,剩下钟轶和龙嘉褀两个驻外人员,龙嘉褀跟凌煊他们公司的一众美女jiejie都熟的很,也凑过去帮忙盯舞美。钟轶本想浑水摸鱼直接找摄影师拿了片子了事,见凌煊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打招呼。“凌总吃饭了吗?”他绞尽脑汁憋出这么一句,既没诚意也无新意,说完就想骂自己。“你说哪一餐?”凌煊注视着监视小屏幕,抬了抬眉毛道。忙起来不吃不喝、废寝忘食,这小子的坏习惯自相识以来就没变过。“刚才看到盒饭已经送到后台了,离直播开始还有两个多小时,你不妨填饱肚子再监工,也误不了多少事。”钟轶的语气有些生硬,又带点愤怒,他自己却分毫没有察觉。“不饿,不想吃。”凌煊把他这点失态都看在了眼里,心情意外地明朗起来,尾音甚至还带上了笑意。“你……”看着对方那副“你奈我何”的嚣张表情,钟轶一下子有些气结,不过想想也便通了,他们的关系只是前男友,只是校友,自己何必手伸的比如来佛祖还长。算了。他闷闷地想着,将目光投向了舞台,该上台的明星此时尚未到场,大肚子助理跻着拖鞋拿着节目单替自家艺人走位。凌煊抱着胳膊在台下看,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嘴唇最终只是紧抿着。如今小鲜rou尽忙着代言走xue,这种商演的彩排大都只是走走过场,不迟到就不错了,不能要求太高。“我以为,刚才毛裤那事,你会甩脸色来着,没想到这么好声好气,简直不是我记忆里的凌煊。”他站在凌煊身旁,慢慢道。“原来你还记得我?”凌煊假装一副满脸意外的样子,外加欠抽的淡笑。“我能不记得你?‘大学校友’。”“啧,你果然还记着仇,不然我能怎么跟龙总说,说我是你前男友吗?”一提到前任这个话题,两人就像突然回想起了彼此的身份一样,不约而同地闭了嘴,先前熟络叙旧的气氛瞬间凝固下来。凌煊习惯性地想点烟,又想起场馆是禁烟的,只好舔了舔嘴唇。少顷,他解释道:“我们跟他们团队打过好几次交道了,今年最红的就是她嘛。我经手的几次晚会都有毛裤,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也没必要搞得太僵,彼此退一步。摸清楚规律了,这些艺人还是蛮好哄的。”真是长大了。钟轶不知是欣慰还是心酸,当年那个跟室友打了一架,嘴角淤青背着铺盖灰溜溜到他们寝室来的少年,果然已经成为了藏在记忆最深处的秘密。“那天回去以后还流鼻血吗?扭到脚了吗?”凌煊轻轻开口道。如果是真的关心,大概就会当时打电话过来问了吧。钟轶的心情就像在坐过山车,随着凌煊的话题升起,又因自己的判断而坠落。那么,这样的问候,不过是熟人间的客套。“没事,很快就好了,都是大老爷们,又不是泥做的。”钟轶别开脸道。“嗯,下次注意点,你老是这样。”对方的声音很温柔,听的他的头脑发昏、眼眶莫名有些发热,为了掩饰自己的异状,连忙转开了脸,道:“小龙那边叫我,我先过去了。”“行,有问题找我们艺统。”好在凌煊俯身去看辅导员手里的班表,也没顾得上看他。晚上8点,应用宝七夕晚会正式开始,钟轶在后台确认完节目重点,把照片和文案发回给了驻守二线的同事,这才忙里偷闲打开了早已冷掉的盒饭。盒饭里有胡萝卜炒rou、青椒炒蛋、木耳炒鸡,外加一个炒上海青,荤素搭配合理,看上去很有食欲。虽然已经凉透了,但因为饿了太久,也顾不上挑三拣四,便站在机器前大口吃了起来。“钟哥好吃吧?”童家力一脸憨笑飘过来,好像刚才在后门痛哭的是别人,“我们的盒饭和广电定的是同一家,广电的盒饭可有名了,伙食超好。”“嗯,是不错,比我们办公室楼下的小炒好吃。”钟轶把盒饭合上,顿了顿,故作随意道:“你们老板好像还没吃饭?”“哎,他啊,他哪走得开,全世界的事都要他点头才能继续转。”童家力喝了一大口冰凉凉的紫菜汤,痛快地长舒一口气,道:“工作的时候他是不会吃饭的,我曾经试过把饭菜买来放在他桌前,纸巾摆好、筷子掰开,等到下午三点再去看,头儿那里的饭盒还是原封不动。”这样下去迟早会胃癌吧。钟轶眉头紧蹙,拿了份尚有余温盒饭,道:“你拿过去在他面前晃一下,他不吃就晃到他吃为止。”末了,又补充道:“别说是我说的啊。”童家力接了盒饭,笑嘻嘻道:“我只能尽力而为……听说钟哥你跟我们头儿是大学同学?”“是。”钟轶突然觉得,跟外人解释他们过去的关系是件很费力的事情,便敷衍道:“我比他大一届,当年你们老板就挺拼的。哎,张导好像在叫你,过去顺便把盒饭带给凌煊。”此时舞台上正在进行的是一个唱跳型节目,观众气氛高涨,不料天后的鞋跟卡在了舞台上,索性有一旁的伴舞及时掩护,才没有出差错。“对,摄像那边3号机位,切一个远景弥补一下。”副导演道。凌煊点点头,拍了拍张副导的肩膀,道:“我去后台看看,这边靠你了,辛苦。”钟轶在机房外静静地看着这个人,重逢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