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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东元酒后醺面,他不打紧,只问汉森,你干嘛使? 领女朋友出城玩。汉森憨憨一笑。 向东元下意识地瞟一眼西南桌上的一道小影,“不行。” “哥!” “出城不行,你这技术要上高速,你管舅舅借车子,我不替你们担这份心思。” 末了,向东元都没发这份善心。 * 再遇余田,是春节后的某个周末。 向东元难得有空,给妻儿当一日司机。 何晴给儿子报了个陶艺课,虽说是去了好些课时了,至今没见烧一件成品带回来。路上,向东元批评儿子,这怎么行,你老豆还等着你的烟灰缸弹烟灰呢。 向承泽呜号:你们行不行啊,爷爷要烟灰缸,姑姑要咖啡杯,老爸你也要烟灰缸,我干脆住陶艺馆得了。 向东元:你妈呢,你妈还没有呢? 向承泽:我妈才不像你们这一味索取呢。 向东元微微赞许地挑眉,哟呵,小子可以啊,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向东元好些个时间空档里会发现自己老了,因为儿子以他难以预料的光速长大着。 陶艺馆,儿子进去上课,何晴就在外面百无聊赖地等着,上完陶艺课,下午三点还有跆拳道课。 向东元没发现,原来小孩几乎和他们一样也没周末。 他怪何晴,给孩子报太多了,都没时间玩了。 足球课啊,足球课不就是给他玩的,还是外教足球教练。何晴反驳他,你不懂就别管,现在哪家的孩子不是多学多积累啊,你还当是我们那时候呢。 乐器班、绘画班、英语班、陶艺课、跆拳道、足球课…… 向东元心里慢慢一罗列,好家伙。 每回他跟何晴谈儿子的课外负担时,她总拿“你管过他多少?你根本不清楚情况!”诸如此类的话来驳回他。 气馁之后,向东元作罢,左右他也看到儿子似乎耐受得了。 话不投机。夫妻俩一坐一立地侯在供家长等待的休息区,何晴见他没什么心思在这的样子,就赶他走,“你有事就去忙吧,待会我和儿子打车走。” 气窗外面落雨了,细雨珠扑在玻璃上,滴滴作响。 向东元是有点待不住,他正巧进来一通电话,就朝何晴说,“我到外面抽根烟,等你们一起吃饭,不是说好的嘛。” 看着向东元走出去那道门,何晴无力地叹口气,说好了是没错,可是她着实看不惯他分秒都在煎熬的样子,他和她独处时,能交谈的话真是越来越少了。 向东元再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两杯咖啡,远远瞧见何晴在和谁说话,很高挑清瘦的背影,短袄长裤,束着个低低的马尾。 那人顺着何晴看身后人的目光,转过身来,向东元正巧踱步到她们跟前。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某人紧绷地让了下,不是步伐上,是目光乃至心神上。 向东元递咖啡给何晴,后者周到地作主把向东元的那杯转让给了余田,对方再三推辞。 何晴也坚持,说就一杯咖啡,买来就是喝的,待会他再去买一杯就是了,拿着,别客气。 一旁的向东元局外人地看着她们为这点虚礼在这推三阻四。 最后余田还是接下了那杯咖啡。 “那个,向太太,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好,回头和汉森一起来家里玩。”何晴和煦地与对方再会。 余田礼数周全地与何晴、向东元道别。 他们第二面依旧没有彼此言语。 倒是何晴在这余田走后,絮叨了不少,舅母对这女孩子不满意,但汉森一个劲地上心。 听说家境一般,底下还有个弟弟。 舅母觉得结这样的门户,以后少不了的穷接济。 向东元听后半晌没言声,他好像有点懂何晴为什么待她这么客气了,该是想到自己了。 他莫名觉得这份惺惺相惜很可笑。 一周后,同样时间,何晴父亲摔了一跤,不大重,但她还是要回去看看,儿子的陶艺课就向东元陪孩子去了。 他再见到了余田,她每周六在这里做兼职。 向东元其实没怎么发问她,只是淡漠地与她寒暄了句,她似乎因为紧张絮叨了几句,又后知后觉自己出洋相了,紧闭嘴巴,去忙自己的事了。 没多久,何晴过来替他,他今天中午还有个应酬局。 向东元问岳父情况。 何晴:送他到跌打馆揉了揉,没碰到骨头,应该问题不大。 向东元:我晚上再陪你过去看看,老两口那洗手间防滑是个问题,我和你那弟弟嚼烂的话…… 哎!算了,向东元不打算吃力不讨好。有时,他出钱都未必落好。 一本烂账。他能不碰就不碰。 他车子从地库出来没多久,碰到了那个余田在公交站台等车的样子,他其实挺赶时间的,但鬼使神差,他还是在她跟前泊停了, “去哪?”向东元降下副驾的车窗,朝站台上的人,声音还不小地,喊她注意。 余田看清车里的人,受宠若惊地神色,一步下了台阶,弯腰,口条不太利索的声音,“……我……回学校。” 向东元冲她勾勾手,示意她上车,“顺路,送你一程。” “啊,不用了,向先生……” “上来。” 向东元的声音不是征询,像是命令,他素日里和向承泽才是这个口吻。 余田有些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处。 他似乎也不太赶时间的样子,等着她作反应,最后,“这里可是公交车专用车位,长时间占用……” 好了,余田最后放弃坚持了,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 可惜他还是没行车的势头,余田呆呆地看他一眼,向东元这才偏过脸来,提醒她,“安全带。” 哦。她这才慌忙依言行事。 “你似乎是个急脾气,每次都火急火燎的。”他漫不经心地打趣,更像是数落。 余田良久的沉默,向东元连番侧脸过来看她几回,她都是低眉顺目地没言声,当然,也不看他。 车里电台里,在放王菲的: 爱上一个天使的缺点 用一种魔鬼的语言 上帝在云端只眨了一眨眼 最后眉一皱头一点 他真真是赶时间的,酒桌上一晚到,那些个泼皮也真真要把他往死里整,但他还是打算先送她回学校。 路上,余田接了通电话,起先向东元还没当回事,也不知道电话那头是汉森。 是接电话的人一直支支吾吾,声音如蚊蚋,“我别等我吃饭了,我回学校,自己对付一下就可以了。” “……嗯……我没坐公交……打车的……滴滴……” 该是汉森听到了车里的音乐声,她跟他解释,但没说实话,怎么就打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