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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他睡得最沉,也最香,梦里依旧梦见那个俏丽绝色又狠心倔强的妙影。 这一次那个妙影没再抽了他一巴掌,然后狠狠推开他,而是乖乖扑进他怀里任他抱。 - “什么?!”钟嬷嬷惊栗了眼,“竟然发生过这种事情?” 绿蓉脖子几乎快缩到衣领里,对钟嬷嬷点点头。 钟嬷嬷老眉倒竖,“那你作何不早来禀报于我?!咱们太子可是未来天子,一个小贱婢竟然也敢伤太子的尊体?!” 绿蓉脖子又缩短了一些,“嬷嬷,不是我不来呀,而是那会儿发生了那事,我去找您了的,可您正好去了银徽宫,中间紫蔓也消失过一小段时间,回来晚了不凑巧,就被太子妃怀疑她偷了自己的折扇,还让我和青葇将她的衣裳扒了搜她的身呢!之后我哪敢再走开了,后来太子妃还晕倒了,太子着急得不行,东宫跟着太子忙作一团嬷嬷也是知道的呀,太子妃严令我们不许将这件事情说出去的,今个儿晚又恰好轮到我守夜,我等她睡着了才逮着机会来找您的呀。” 钟嬷嬷凝神一想,老眉越拧越深,“行了,你别说了,这大晚上的不好去惊扰了皇后娘娘,明早无论如何,你都得到我这来,我们一起去银徽宫,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太古怪了,太子爷可从来不是贪恋美色之人,怎么一下子就着了太子妃的道呢?前几日太子对太子妃都是爱答不理的,今日太子竟把太子妃紧张成那样,古怪,实在太古怪了!” “是啊,我亲眼看着都难以置信,嬷嬷您没在跟前,我搁跟前看着,真一点不相信那是太子爷,与平日太不同了,太子爷就跟着了魔似的,看着太子妃的眼睛满是光,那光亮得怕人得很,嬷嬷您说太子妃她会不会……会不会是妖精变来的?” “胡说!”钟嬷嬷立马吼回去,“国主从不信鬼怪之说,也忌讳有人提起,你可管好你的嘴吧!” “哦……嬷嬷,我再也不敢说这种话了。”绿蓉的脖子快没了。 “等等,你适才说紫蔓那丫头也消失过一段时间?”钟嬷嬷虚了老眸。 “是啊,不过她是跑去小厨房给太子妃端点心,哪晓得就回来晚了一些就被太子妃刁难了。”绿蓉说。 “端点心?” 钟嬷嬷皱皱老眉,“以后你给我多注意点这个紫蔓!” 绿蓉睁大眼睛,“嬷嬷,您怀疑她?她可是在东宫侍奉了好多年的大宫女啊。” 钟嬷嬷冷笑一声,“紫蔓这丫头是个肯安安心心老老实实做奴婢的人吗?她若成功勾引得了太子爷,皇后娘娘倒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少她的心是东宫的,但,她若当了别人的狗,那可不行!” 绿蓉点点头,觉得钟嬷嬷说得甚是有理,其实她早看不惯紫蔓的作态,若她被皇后娘娘盯上倒好了。 “回去吧,别让太子妃起疑心,明个早来找我。”钟嬷嬷说。 绿蓉抠抠脖子,觉得钟嬷嬷说的这话有歧义,“嬷嬷,您……您叫我别让太子妃起疑心,又要我明个早来找您,奴婢是太子妃的侍前宫女,早上得候着伺候太子妃的啊。” 钟嬷嬷顿时被绿蓉的蠢笨气得气不打一处来,食指朝绿蓉的额头摁了一大下,“我当初怎么就推荐了你这么个蠢丫头给皇后娘娘办事!” “……” 一夜过去,东宫厚厚的积雪又扑了一层,两个穿着棉袄的小宫女在宫门口扫雪,有个太监路过不小心滑倒了,两个小宫女捂嘴笑得不行。 “笑什么笑,成何体统!好好干活!!” 突然传来一个老嬷嬷的怒喝。 “钟嬷嬷好,绿蓉jiejie好。” 两个小宫女福下身,攥着扫帚退后几步,给两个人让路。 虽都是奴才,但钟嬷嬷和作为五珠宫女的绿蓉跟她们这种低珠奴婢比,就是高那么一等的。 走远了,绿蓉说:“钟嬷嬷,我这么大摇大摆地从大门出不太好吧?都给人看见了。” “怕什么?那两个是低珠宫女,哪有资格在太子妃面前说上话,再说了,太子妃本也就知道你是皇后娘娘拨过来的,向来警惕着你,不然这都六个多月了,何必有些时候还只留下流云,将你和紫蔓那几个支开?” “嬷嬷说得是,太子妃的确不太待见我和紫蔓,只信得过流云。”绿蓉撇撇嘴说。 钟嬷嬷冷笑一声,“呵,流云?这丫头怕是活不过今晚了。” 一语成谶,皇后听了绿蓉的回述,惊得掀翻了矮桌上的早膳,“天爷啊,竟然发生这种事!!城儿如何了?伤得严不严重?!” 绿蓉赶忙回:“皇后娘娘放心,殿下没事,太子妃给殿下包扎了的。” “……” “你、你再说一遍,谁包扎的?”皇后惊得声音都抖了。 绿蓉也一下子愣住,反应过来什么,下巴开始抖,“是、是、是太子妃包扎的……殿下不让宣太医……” 皇后:“!!!” - 曲柚醒来,一股幽幽的兰花香入鼻,她发现自己趴在一个不太舒服的,坚实又软绵的地方上,腰上被什么东西紧紧抱着,那是一双手…… 蓦的僵住,曲柚抬起头,发现自己竟趴在一个男人身上,而且这个男人还是太子。 昨晚顾城安什么时候爬床的,她竟然一点都不知晓,也没感觉。 曲柚顿时连呼吸都不敢出,怕吵醒身下的男人,她僵硬在那,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眼睛微敛,盯向身下的男人。 或许是因为在经年苦寒的平芜征战杀伐了六个月,男人俊美的脸有几分沧桑感,即便闭着眼睛还睡得沉,眉宇间也尽显刚毅和冷厉,看起来就是一个很凶残又很严肃的男人。 突然思及顾城安身上还有伤,曲柚忙抽回神轻轻拿来顾城安的手,从他身上滚下去,曲柚想掀开被子下床去,然而一只长臂遽然伸过来搂住她,竟直接将她的身子给搂了回去。 “……”曲柚不敢动了。 “醒了?” 男人的脑袋凑过来,在她耳边吐气,搂在她腰上的大手在发烫。 “殿下,您肩上的伤好些了吗?” 曲柚没有问顾城安您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被窝里,或是殿下您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被窝里的?而是关心起败她和流云所“赐”的顾城安的伤。 顾城安是她的丈夫,想与她同寝,她哪有问为什么的道理。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顾城安大掌伸出来捏着曲柚的小脸说,眉稍作坏的一挑。 不得不说,逗弄一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小丫头片子,还挺有罪恶感的。 但,他就是忍不住想对她坏。 曲柚愣了愣,脸颊晕开红绸,正犹豫着要不要主动一点挪过去扒了顾城安的衣裳察看他的伤口,男人忽的一翻身,竟压到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