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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寥寥数根线条勾勒出的,青色的、肥嘟嘟的小胖鸟。 姜橙笔杆一扔:“哼。”画得就是你! 清阳盯着那只小胖鸟看了一会儿,忽然轻笑:“你这笔法,倒是没见过。” 那是,我这叫Q版画法! 清阳换了支软毫,在姜橙画的鸟儿上又修饰了一番,小胖鸟摇身一变,化为一只羽翼优雅的青鸟,碧玉似的眼睛静静注视着下方的小锦鲤,带着一种天生的高贵与淡漠。 和某人一模一样呢。 姜橙撇撇嘴,算了,打也打不过、画也画不过,还是老老实实抱大腿吧。 “大哥怎么作个画也这么开心?” 福王高楚涵走过来,目光落在案几上,闪过一丝惊艳:“这么快就画好了?” “嗯。你呢?”姜橙环顾四周,几个皇子都差不多收尾了。 高楚涵挠了挠头:“我丹青不行,就写了首词送给母后。” 姜橙奇道:“曹琦刚才也是写诗,你们俩还真是一家子兄妹啊!” 高楚涵嘿嘿一笑,耳尖泛起可疑的粉色。 皇子们的书画被送到魏皇后那里,她一一看过,赞叹道:“炼儿和钰儿的笔墨越发精妙了,涵儿的诗词也极有意趣。” 目光转到清阳的画上,魏皇后惊讶道:“巍儿画的是‘欧碧’?” “你往年都爱画富贵绚彩的牡丹,今日怎的突然改换素雅风了?倒是别有一番意韵。” 姜橙心口一跳,原来高楚巍是走华丽风的?见清阳静默,她急中生智,连忙开口:“是臣媳喜欢浅翠颜色,才央求殿下画欧碧的。” 魏皇后听了,了然一笑:“原来如此,既是绛儿喜欢,那等会儿本宫再给你送两盆欧碧去。” “多谢母后垂爱。”姜橙甜甜地行了个礼。 一旁的淑妃也笑盈盈道:“说起来还是太子和太子妃的画作最为传神,这牡丹腻若裁云,笔底春风,青雀锦鲤皆惟妙惟肖、栩栩如生。我家钰儿还得向兄嫂多多学习才是。” 众人纷纷附和,称赞太子和太子妃妙手丹青,珠联璧合。 姜橙名不副实,脸皮又不够厚,只好扯着清阳的袖子掩饰紧张。余光瞥见裴情咬着下唇站在官眷里,目光阴沉地盯着那幅欧碧映水图,恨不得把它烧出两个洞来。 真是莫名其妙的女人。 花会举行到日落时便收场了。曹琦特地跑来和姜橙告别,约定了今后常去东宫找她玩,随后便抱着牡丹高高兴兴地出宫了。 晚上,魏皇后在宁致殿摆宴,只有燕皇和后宫参加的纯粹家宴。 宁致殿作为中宫,本就庄严华美,今日被各色牡丹一点缀,更显富丽堂皇。清阳和姜橙坐在帝后左下首,正对面就是贤妃和端王。宴会尚未开始,姜橙坐如针毡,不敢四处张望,只好拼命找话题跟清阳闲聊。 从琅山的鬼魅扯到微霜湖的海棠,又好奇地问他元朔宫的风景物什,顺便打听了一下乾元神君的八卦。 姜橙还向清阳介绍了新认识的曹琦和今天发生的趣事。本以为上仙不爱听这些鸡毛蒜皮,没想到他毫无不耐,还道:“福王虽然在母后身边长大,但和曹家走得很近,曹家兄妹时常进宫来。你若是无趣,可以招曹姑娘来说话。” 上仙竟然连这个也知道?姜橙转念一想,太子和福王从小生活在一起,彼此熟悉也很正常。 等又一段尬聊结束后,清阳止住了她抓耳挠腮的小动作:“你今天怎么了?” 他注视她的目光澄澈无波,有种让人不忍欺骗的纯净。但姜橙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理念,还是摇头躲闪道:“没什么没什么……” 清阳皱了皱眉,刚要说什么,礼乐响起,燕皇携着魏皇后缓缓步入大殿。 “今日,本是皇后的千秋宴,但皇后勤俭克己,上表朕改为家宴,所以众卿不必拘束,就当是一家人一起吃饭。” 燕皇朗朗说完,先举杯敬妻子,下首众人也齐声恭贺,殿中一时气氛温馨,其乐融融。 姜橙一开始还担心端王会不会言行失当,叫她难堪。结果对方不愧是掌兵千万的将帅,非常沉得住气,整个晚上都没朝她看过一眼,他始终和齐王、福王对饮谈笑,神情自然得仿佛根本不认识她似的。 姜橙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姜姜:今天的爸爸还是一如既往的帅和罩我! 丸子: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女儿你好自为之~XD 下集继续高糖: ☆、密会 知道今天是皇后的好日子,众人都识相地不做久留,一个时辰后便散席了。清阳被燕皇留下来交待一些事情,姜橙便到殿外的小花园去等他。出门时,她好巧不巧地和几个皇子走在一起,就听端王对福王说:“走,去你宫中下棋,四弟一起罢。” 福王怔了怔,齐王飞快地扯了下他的袖子,他才反应过来:“哦、哦!好!我这就叫人去准备二哥爱喝的茶。” 有端王的地方,姜橙唯恐避之不及,是以没敢跟在他们后面,而是快步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今日皇后生辰,宫人们都在前殿忙碌,偏殿的小花园倒是无人问津的一处僻静地,只有树梢夏虫们窸窸窣窣,窃窃私语。 姜橙适才喝了一盅果酒,这会儿开始有后劲袭上脑门。为防出丑,她让拂晓去取些醒酒汤来,自己一个人坐到凉亭里吹吹风。 晚风微拂,灯火轻曳,空气里弥漫着牡丹馥郁的芬芳,也送来一阵迷醉的酒气。 石径深处隐约传来脚步声,姜橙抬起头,就见一个高挑青年负着手,朝这里缓缓走来。 尼玛! 姜橙瞪大眼睛,一串脏话哽在喉咙口!刚才是谁表扬这厮沉得住气的?!现在她只想反手给自己一巴掌! 眼睁睁看着高楚炼走到面前,他宽肩阔背,阴影笼罩在姜橙身上,投下无形的压迫,叫她瞬间精神紧绷。 “瘦了许多……”他低头凝视着面前的少女,语声喃喃。 姜橙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端王,站起来勉强笑了一下,殊不知这一笑却比哭还难看。 男子眼中浮起一层阴霾:“是他强迫你的吗?” “……没有,是我自愿的!”姜橙目光移向别处,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见曾经的爱人与自己如此生疏,高楚炼垂在两侧的手不自觉地攥起,刚才酒宴上的云淡风轻都消失了,眉心拢起深深的痛苦:“为什么……?” 姜橙扶额,不为什么啊!不要逼我剧透行吗! 她内心无比抓狂,视线不经意落在对方身上,微微一顿——大约是常年在边关风吹日晒的缘故,高楚炼明明比太子小两岁,看起来却更为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