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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指教。” 顾慈小脸支在他胸膛,秀目如星,调皮地眨啊眨,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太子殿下虚怀若谷,应当不会嫌弃我粗蠢吧。” 边说,嘴角边掐出两颗小梨涡,漂亮得不像话。 却也危险得可怕。 戚北落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下意识往床角缩,顾慈也跟着往里挪。戚北落退一寸,她就进一尺,牢牢熊抱住他,寸许不让。 跺跺脚,能让朝堂都抖三抖的大尾巴狼,硬是被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软糯小白兔逼至角落,无路可逃,只能拥着被子瑟瑟发抖,不敢妄动。 眼下正值倒春寒,比起皇城,猎宫夜里更是清冷。屋内烧着地龙,鎏金博山熏炉袅袅绘出云纹轻雾,摇着帐上鸳鸯对金钩,“叮叮”细响声不绝于耳。 方寸天地间,仿佛提前入夏,热浪熏人。 戚北落口干舌燥,仿佛正在沙漠中踽踽独行,从内到外都燎着团烈火,直要将他炙烤成人干。温香软玉在怀,他却僵着身子碰不得,双目死死盯着帐顶的海棠绣花,不敢斜视。 “慈儿,你还是放我去隔壁睡吧。这样挤在一块......我倒是无所谓,你就不一样了,而今你腹中胎儿还未稳,实在不能委屈了自己。” 他试着掰开她圈在自己脖子上的小细胳膊,才刚碰到她衣角,顾慈就猛烈挣扎,胳膊越搂越紧。 “不行不行,你今晚必须睡在这,要是敢出屋子,哦不,要是敢不经我同意就随随便便下床,那你以后就甭想再上来。我再也不理你了!” 低头瞅了眼自己的肚子,又噘着小嘴补充道:“宝宝也不会理你!” 戚北落盍眸揉捏眉心,发出一声绵长的叹息,正了正神色,侧头望住她,欲跟她好好讲道理。 然,他才张开嘴,顾慈精致的柳眉就迅速耷拉下来,长睫扑簌,乌溜溜的眸子笼起一层薄薄水雾,让人不禁想起那春雨中半开的丁香。 “北落哥哥,别走好不好......” 戚北落神思恍惚间,她已探身过来,云朵般绵软地伏在他肩头。 说话时,樱唇似有若无地抿着他耳廓,如羽毛拂过心池,荡开层层涟漪。乌发夹杂暗香,如兰似麝,随她动作钻入他衣襟,挠在心头,麻痒得厉害。 戚北落所有理智瞬间都去了爪哇国,艰涩地滚了下喉结,情不自禁捧起她的脸,去寻她的嘴。 她也不躲,玉面半染绯红,乖乖依在他掌心,眉目如画,透着三月晴空般干净的灵秀。 异样的热潮在腔子里滚涌,他克制不住心头狂喜,迫不及待凑近去采撷她的娇羞,可就在四唇即将触碰的一瞬,顾慈忽然一偏头,唇瓣就从她颊边擦过,只吃到满嘴冷风。 戚北落微愣,诧异看向她,就见她娇俏的眼尾些些勾起几分狡黠,嘴角扬起,灯影下红艳似火,烧心。 “时辰不早了,赶紧睡吧。你明日还要随父皇去围猎,可别迟了。”顾慈“吧唧”啃了一大口他的脸,扭身钻进被窝,闭上眼睛。 被子簌簌响了一阵,安静下来。 戚北落发了会儿怔,知道自己又被耍了,恨不得将人捞出来,狠狠教训蹂|躏一番,可一瞧见她娇憨可爱的睡颜,这口气又“嗤”地一声散了。 小姑娘现在被他惯得,是越发胆大妄为,从前瞧见他还跟见到阎王一样,而今仗着他的偏宠,都敢在阎王头上拔毛,将来可如何是好? 好在她现在睡着了,至少那些rou|体和精神上的折磨没了。 戚北落掀开被子冷静了会儿,松口气,扯高被头,将顾慈露在外头的一小段香肩掩住,寻了个离她稍远的地方躺下,闭上眼睛。 刚要睡着,旁边又是一阵被子和衣料摩擦的细响,紧接着怀中就是一满,他那颗才刚平复下的心,再次隆隆撞跳开。 月色朦胧,万千思绪都安静得仿佛融化在暗中,只她笑如银铃,牵丝般勾绊人心,弥久不散。 “为了宝宝,太子殿下可千万要忍住哦。”顾慈嘻嘻笑两声,说完便抓了他的手,横抱住自己的腰。 在美色和孩子中间,伟大的太子殿下挣扎了一整夜,到底还是忍住了,翌日睁开眼,哈欠连天,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云锦递给他漱口用的青盐和清水,他迷迷糊糊咽下去,硬生生被齁醒。 顾慈则精神焕发,坐在妆台前通发,小脸睡得红扑扑,连胭脂都省了。 戚北落边猛灌茶水边哀怨地瞪向妆台。 顾慈却假装不知,举着两支发钗,揽镜对着发髻比划,盈盈回眸问:“恕臣妾蠢钝,不知该挑哪个,太子殿下以为如何?” 那得意洋洋的模样,眼角眉梢分明还藏着讥诮,真真气死个人! * 一切都准备妥当,夫妻俩一道出发。 围场这边,宣和帝和云南王还未到,随行的官员、女眷已来了不少。戚北落身为太子,要暂且先去主持大局,暂且离开,顾慈便一人坐在大棚下,掰着软乎乎的指头,清点行囊。 围猎结束,他们便要随岑清秋派来的人先行回宫安胎,可不能落下什么东西。 她数得正认真,忽闻边上传来争吵声,抬头便见影壁后头,戚临川堵着柴灵芜说话,柴灵芜不愿搭理,踅身要走,他却不肯放人。 “今日围猎,父皇准备了三种奇珍异兽作为奖赏,熊王,狐王,和鹿王。不知郡主喜欢哪个,本王可帮忙猎来,赠予郡主消遣玩乐。” “我不要!”柴灵芜瞪着他,气急败坏道。 戚临川嘴角噙着温和的笑,眼神宠溺,仿佛在看一只正在同他撒娇的奶猫。见她耳边散出一缕碎发,便伸手要帮她掖回去。 “你、你你别过来!” 柴灵芜抬手推他,奈何她近日为自己的亲事萎靡不振,体力不佳,竟反被他拽住手腕,往他怀里拉。 此处因有影壁遮挡,树木葱茏,旁人并瞧不见这里的情状。 戚临川近日身体滋补得不错,体内阳气乱窜,正愁没地方发泄,见柴灵芜无力反抗,不由心生歹念。 先斩后奏,他就不信待生米做成熟饭后,云南王还不肯答应这门亲事! 他越想越兴奋,不禁血脉张弛,兴致正浓,后脑勺冷不丁被石头砸了下。 “哎哟,谁啊!不要命了?”他捂着脑袋,龇牙转头,目光一定。 “潞王殿下再不放人,本宫可就要喊人了。” 顾慈拍拍手上的灰,冷眼睥睨。因天生丽质,即便板起脸,也比旁人刻意搔首弄姿要美上百倍。 戚临川心头像被人轻轻捻了把,痒痒的,酥酥的,手上一松,柴灵芜便趁机挣脱开,边唤“顾jiejie救我”,边躲到顾慈身后。 戚临川微微一哂。 他自幼体弱多病,脾气也比寻常人古怪些。手底下谁敢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