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言情小说 - 东宫藏娇(重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1

    风盯上,但他们并没在意,不想次日醒来,全家都被倒吊在树上,下头则围着一群恶犬,不停朝他们狂吠。从那以后,他们便老实了许多。”

    她越说越兴奋,抢了那银牌,爱惜地拂去上头灰尘,打他们眼前亮过,“再换句话说,在我们姑苏城,这柳字令,比圣旨还管用。”

    顾慈听得入神,小嘴不由自主张圆,开口问道:“那你们可曾见过他本人?”

    裴灵徽一顿,摇摇头,将牌子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轻轻拍了拍,“有朝一日,定能见到的。”

    顾慈打量她两眼,明白过来,正要笑着上去安慰,后背突然一冷,木木地转回头。戚北落黑着一张脸,凤眼里凝着三尺寒芒,正阴恻恻地盯着她冷笑。

    她心中暗道“糟糕”,慢吞吞地凑回去,拽了拽他衣角,仰面,嘴角扯起个讨好的笑。

    戚北落面目表情,垂眸觑了眼她怯生生的小手,阴不阴阳不阳地冷哼一声,看向凤箫,“去查查,那柳巡抚这些年究竟都做了些什么好事。事无大小,孤都要知道。不过是个小小的巡抚,难道还能反了天不成?”

    头撇到另一边,低声囔囔,“哼,一个江湖游侠能顶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要孤出手?”

    酸味熏天。

    奚鹤卿忍不住笑了几声,戚北落眼刀立马杀到。他抖了下肩,咳嗽一声,转头对凤箫正色道:“别暴露身份,这样才能钓到大鱼。”说完,便拉着顾蘅先走一步。

    凤箫领命退下,王德善也机灵地闪身躲远。

    裴行知笼着袖子,仿佛现在才回神,四下曼视了遍,勾了下唇角。裴灵徽还拉着顾慈,继续说柳眠风的事迹,却被裴行知拽走。

    偌大的街道,就只剩下顾慈和戚北落。

    顾慈揉了揉眉心,再次鼓起勇气伸手。眼看就要抓着了,那片宽袖却先一步从她指尖滑过,大步流星同她擦肩而过。

    那背影,怒气冲天,只要将苍穹捅个大窟窿。

    顾慈站在原地看了会,长叹口气,垂下脑袋。完了,这回是真炸毛了,怎么办?

    正当为难之际,头顶又罩下片黑影,霸道地将她拢在其中。戚北落盯着她的脸,胸膛剧烈起伏,乌沉的黑眸仿佛在酝酿风暴。

    顾慈下意识往后躲了一步,却被他攫住手腕,“还傻站着干什么?等柳眠风来接你啊?”

    说完,他便一把将小姑娘打横抱起,防贼似左右瞥两眼,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还是没写完,晚上还有。

    第36章

    顾慈就这么被戚北落抱着,大摇大摆地走了一路,越踢腾挣扎,圈在她身上的臂弯就越紧。

    最后反而是她先把自己的力气闹没,无法动弹,只能软绵绵地趴在他怀里,蹙眉嘟嘴,时不时拿手拍他胸膛两下出气,像只生气的小奶猫,挥舞小rou垫,朝他表示不满。

    可......力气实在太轻柔,怎么看,怎么像在仗着他的宠爱,肆无忌惮地撒娇。

    戚北落有些心猿意马,恶狠狠咬了口舌尖,硬生生将自己从温柔乡中强拽出来,冷冰冰地斜她一眼。

    顾慈肩膀随之一颤,眉头慢慢舒展开,鹌鹑似的,一点一点往里缩脖子。见他眼底隐约还蓬着怒意,她咽了下喉咙,柔滑娇嫩的脸颊贴在他胸前,讨好般轻轻蹭了蹭。

    清润的眸子漾起几寸秋波,怯生生望住他的眼,戚北落便再挪不开视线。

    都说他是不败战神,连老天爷都未必能降服住他。想来就是因为这个,老天爷才会派这丫头下凡,专门克他。

    她甚至都不需要舞刀弄剑,只要一个眼神,轻飘飘的,就能让自己溃不成军。

    戚北落长出一口气,转念一想方才裴灵徽提到柳眠风时,小姑娘惊喜的模样,那颗炽热的心,就“嗞”地一声冷却。

    就从没见她这般看过自己......

    他闷哼一声,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她今日如何讨饶,自己都绝不能心软,非要叫她碰个钉子,长点记性不可!

    抛开方才那段不愉快的事,戚北落今日原是打算带顾慈去游寒山寺。

    小姑娘从前在宫里念书时,就爱背张继的那首,那时他便暗下决心,日后有机会,一定要亲自带她去夜游一番。

    眼下机会是来了,可气氛却没了......

    等到了渡口,戚北落才将人放下。

    天已近黄昏,苍穹渲染一片金黄,数点寒鸦绕枝盘旋回翔,平添几许凄惶。

    奚鹤卿依旧挡在裴行知和顾蘅之间,神色警惕,似一柄拉满弦的弓,随时能暴起。裴行知淡淡扫他一眼,他便捏紧一分拳。

    顾蘅似有心事,独自坐在岸边一颗大石头上,捧着脸发呆,时不时瞥奚鹤卿两眼。奚鹤卿有所觉察,视线转过来时,她又忙忙调开目光,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

    昨日,她因为闹肚子,什么东西也吃不下,连药也喂不进去。慈儿和表姐都没主意,还是奚鹤卿一口一口,软磨硬泡,亲手给自己喂下。其间她受不住苦味,吐了几口在他衣裳上,他竟没生气,还反过来安慰自己。

    她怕热,生病后就更怕。夜里躺在床上,浑身“呼呼”冒汗,胸口闷得喘不上气。后来,像是有人把窗户打开了,夜风阵阵送爽,拂去周身燥热,她这才迷迷糊糊安然睡去。

    可醒来后,朦胧视线中闯入的第一个身影,竟是床边一个满面倦容的少年,手里握着蒲扇,表情冷漠不屑,眼角眉梢却染着一点浅浅的笑意......

    竟是一夜未睡。

    那时候,顾蘅明显听见,自己的心弦颤动了下。可这究竟是为什么?她琢磨了一整天都没琢磨明白,以至于现在,她瞧见奚鹤卿,就浑身上下哪儿都别扭。

    原以为方才打完一架,报了恩,那股子奇怪感觉大概就能散去。

    却不料事与愿违,她的心,竟比刚才还要纷乱,麻绳似的,理也理不清。

    王德善早已备好三艘乌篷船,哈腰上前,请戚北落示下。

    裴灵徽灵机一动,忙把顾蘅先拉上其中有一艘乌篷船,又去拽裴行知。顾慈见势不妙,忙要上去拦。

    哪知不等她动手,裴行知就先拉着裴灵徽去了另一艘乌篷船,不等坐定,就令船家点竿出发。

    “哥哥,你这是作甚!”裴灵徽急得跳脚,见他充耳不闻,咬咬牙,回身指挥船家停下。

    “这......”船家犯了难,觑向裴行知求助。

    裴行知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衫上的褶皱,扬手让他继续,便懒洋洋地倚回软垫,坐在窗边,阖眸静享暮风。

    顾慈愕然看着,他似有所察,狐狸眼轻慢地瞟过来,微微扬起梢儿,似笑非笑。月光倾泻其清隽侧颜,那颗泪痣无端漾起几分妖冶。

    顾慈一愣,越发琢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