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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感觉实在糟透了,就像是将你困在一个小小天地里,让你不知这是什么时候了,在什么地方了。仿佛日子都过糊涂了的感觉,很容易打磨人的意气。所幸在这方面,徐福天生有着极强的抗压能力,不然早就撑不住了。他们偏想这般折磨他,那他偏就不让他们达到目的。徐福漠然地跟随着子成走进府中,一句话未说。子成有些失望。他不得不说,徐君房是他见过的,最为摸不透的人,当然,也许对方真的不是人,而是仙人吧。子成暗暗叹了口气。一走进府中,府中的下人便低声唤道:“公子。”徐福眉心微跳。他果然没猜错,此人果真是他国君王的儿子。但是仅仅从下人的称呼中,他也很难知晓子成究竟是谁的儿子。他又不清楚战国历史,更无法从他的相貌和年岁、行事风格来推断了。“我领现在在府中走一走,先生喜欢哪个院子,我便将先生安置在哪个院子,先生以为如何?”子成笑着道。徐福不冷不热地瞥了他一眼,“难道不是住王宫吗?”子成面上的表情僵了僵,随后笑容灿烂地道:“先生聪颖,子成不敢瞒,王宫,与此处,先生觉得想住在何处,便是何处。”当然是住这里了。徐福刚才出言也就试探一下子成罢了。哪怕是国力再弱的国家,王宫都定然是守卫最森严的地方,他一旦进去了,就更别想自己逃出来了,哪怕是有旁的人来救他,那也不好跑啊。在这样的宅子里,守卫能厉害到哪里去?想要跑就成为轻松的事儿了。“便在此处吧。”徐福顿了顿,又道:“我与旁人不熟,既在此处,便要劳烦你来日日陪我了。”子成怔了怔,随即一脸受宠若惊地道:“子成之幸。”一国公子,能将姿态放到如此之低,应当也不是什么普通人物了,说不准历史上还有他的一笔记载。徐福也并不客气,他当即在府中转悠了起来,子成倒是也不畏惧他记下地形一样,全程微笑陪同。直到最后徐福定下了主院。主院,也正是子成的住处。“此地,如何?”徐福淡淡道。子成大方道:“子成便将位置腾与先生,子成日后宿在先生隔壁,不知先生觉得如何?”“可以。”只要你做好被我折腾的准备就好。“那……不知先生能随我入宫一趟吗?”子成说完,顿了顿,又补上了一句,“并不会耽搁先生太久,过后还是由我送先生出来。”“走吧。”子成脸上笑意更浓,当即又带着徐福上了马车,一路进了王宫。而且令徐福没想到的是,在秦王宫中他有特例,能在王宫中行马车,而换到这个地方,竟然也是马车直接将他拉到了大殿外。若不是此国君王分外重视他,那么便是子成在宫中的地位甚高了。有内侍上前来,恭敬地请徐福下马车。徐福走下去,抬头打量了一眼周围的建筑,与秦王宫的建筑风格大相径庭。宫殿择高而居,四周布着大小夯土建筑,高台榭,美宫室,纹饰图案精美。与秦王宫的风格,实在差得不是一点半点……见徐福打量王宫的外形,子成微微笑道:“先生可喜欢此地?若是喜欢此地,日后先生便留在此处也不错。”“虽好,却非家。”徐福态度冷淡地吐出五个字,便收回了目光。这个王宫再漂亮又如何?也不如秦王宫好啊。嬴政能纵着我,你们能吗?嬴政连儿子都给我玩,你们能吗?何况等待天下一统,你这儿再漂亮,那也归秦始皇了。子成叹息一声,某种赞赏之色却更盛了。他引着徐福进了大殿,刚一跨进殿门,徐福就看见了坐在王座上的男人,五十岁上下,但瞧上去可不像韩王那样一脸衰像。他穿着一身华服,满面威严,容貌与子成有几分相似。“这便是徐先生了?”男人出声问。“正是。”子成躬身应道。男人极不客气地道:“那便劳烦先生先为寡人瞧一瞧面相如何?早听闻先生有此本领。”徐福非常不喜欢对方的口吻。他拿自己当耍猴戏的吗?说表演就能表演给他看?他算哪根葱?而且徐福觉得除去嬴政以外的人,自称“寡人”,都会让徐福觉得非常的不适应。男人跟嬴政哪里能比啊?这是半分也比不上的!徐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子成紧张地盯着徐福,生怕徐福对着王座上的男人,开口也蹦出来了两个字,“短命。”那今天怕是要出大事了。男人面上闪过怒色。身为君王,哪能容忍别人对自己的忽视,他开口厉声道:“如何?先生可是不肯?”徐福闭嘴不说话。就这点儿耐心,与嬴政实在差得远了。嬴政对待尉缭、韩非是何等礼贤下士的。这个男人,倒是只会端着君王的架子,他怕是忘记了,究竟是谁有求于谁。难道他以为自己会受强势所压迫,就屈服于他?徐福觉得最后对方被自己忽悠住的可能性更大。他不由得想到了初到秦国时,因为一言不合,被嬴政关到了大牢中。那时候面对历史上赫赫威名的秦始皇,他都没有半分瑟缩畏惧,更何况是面对这个藏头露尾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家伙。见二人僵持,子成忍不住出声道:“先生可是旅途劳顿?这才不愿开口?”子成会为自己找台阶下,徐福倒是没想到,但他是真的不想走这个台阶。他半分也不想示弱,如果他已经不仅仅是那个孑然一身的徐福了,现在他的背后还有嬴政,还有秦国。若是他低下头来,那岂不是代表秦国的尊严也被踩下来了吗?所以他绝不会轻易低头。“先生当真不肯?”座上的男人已是满面怒容,像是下一刻便要拔剑砍人般。徐福慢条斯理地道:“你算什么东西?连名字都不敢报上,便要令我与你看面相,凭何?”男人面色青白一片,起身大步跨下来,冷笑道:“不愧是被称作‘神仙’的徐君房!便让我瞧瞧,你这个神仙,究竟会不会死。”他从身旁侍从的腰间抽出了长剑,长剑泛着冰冷的光,冲着徐福而来。若是换做一般的人早就被吓住了。但是徐福如今也是走过无数险境,甚至上过战场,进过狼窝虎口的人了,他怎么会这样轻易畏惧屈服呢?徐福站在那里巍然不动,身上衣袍被秋风吹得微微飘动,当真恍若仙人之姿。莫说是子成了,就连那怒气冲冲而来的男人也微微一愣,那瞬间还真以为自己瞧见了仙人。不过随即他心中被冒犯的怒气就占了上风,他将剑架在徐福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