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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看他一眼,只说道:“你别担心。” 其余不提,也是不让他多问的神色。 小山便笑起来:“jiejie如今跟着钟哥你们,变得很厉害,我不担心的。” 又装作不懂钟全的脸色,问道:“可是与那宋家的小姐有关的事?听闻她病得很厉害啊。” 他今日束了发,穿着也很有学子的样子,笑起来干净俊秀。 钟全却看向他,脸色不变,只语气里多了一点凌厉:“你知道?” 小山收了笑,有些不安道:“啊我是猜的。不是吗?” 他也只是从jiejie那儿猜到些许。 公子对宋家小姐挺花心思的,派jiejie做的一些事,也都于此相关。 见钟全不说话,小山垂了头道:“钟哥,我不是故意去猜的。只是想,我能不能也为公子做点事?” 他自卑自厌的心本就重,又时常觉得自己没用。 以前的他什么也做不到,现在如果可以,他也想试着帮jiejie。 钟全:“这你该问你姐的意愿。你知道你姐不会同意的。” 而且少爷看上重用的是啼莺,并不是她这个弟弟,啼莺她这么保护小山,也定然不会肯。 小山此人心志不定,情绪也无法掌控,性子柔弱,并不适合替少爷办事。 但钟全想了想,还是替啼莺劝他一句:“你姐很为你cao心,你听她的好好念书,其余的不是你需cao心的事。” 小山暗暗皱了下眉头。 尽管他也时常瞧不起自己,可话由别人说来,又是另一番刺耳的滋味。 jiejie这样想,钟哥也是这样想,虽说是为的他好,但实则心里也是觉得他无能罢了。 在潇香楼里时,他很懦弱,只会偷偷躲起来什么也不敢做。 可现在他们不在青楼了,这一切,或许是不一样的。 他想,也许他可以有一次,能站到jiejie的面前去呢? 小山倏地问起:“钟哥,如果我们能帮到公子许多,或是立上件大功。公子他,会放我们走吗?” 钟全看着他道:“这才是你想问的?” 不得小山回答,钟全便起身说:“你也该问你姐的意愿,而不是来问我。” 钟全本就是来替啼莺看看小山。 年货送到,他身上又还有事要办,也就不再多说多留离开。 钟全走后,小山拿起书,已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问jiejie的意愿?他又不是不知。 但他想的是,他们这样的人,在权贵的公子眼里必然是什么也算不得的。 若真能够让公子开口放他们离开,jiejie又岂会不从? 看不进书了,小山便去将钟哥送来的东西收拾了一下。有了这些,倒能省出些钱来。 晚些时候出了门,去约好的地方做活计。等他攒好银子,离开后也好和jiejie生活。 小院虽偏,往外去一些也有人烟。 附近人见过的,也都只当他们是一户寻常人家。 见小山经过,坐门墩上择菜的老婆子还笑着和他打了声招呼。 这孩子生得真好,像姑娘家似的。 …… 宋初渺回宋家后,就忙起府上过年的事。 兄长和叶氏都在帮着她,所以也仅稍稍忙了几日,就将一切都安排妥了。 陶娘子又来送了回账本。 绣鼎阁名声越做越大了,账上数目又翻了个番。 能把这些账目,送到夫人女儿的手上,陶娘子比谁都开心。 她顺口还提起,有想在别处开个分号的念头,但也仅是暂且先想想。 往年这个时候,叶氏就很愁。 府上的账目年年缩减,可家里已然这样了,若是到年尾都那么寒碜没喜色,这日子过着就真没意思了。 抠来算去的银子如何都不够用,愁得头疼。 今年叶氏头一点也不疼了。 账册到了宋初渺手里,她虽不怎么清楚,但知道多的是进项。 该置办的东西流水似得往府里送。 人又都回来了,府里到处是喜喜乐乐的气氛。 家里已多年没有这样热闹了。 老夫人这些日子,脸上也都是带着笑的。笑得多了想起往年,还会忍不住抹起泪。 她的孙女儿真厉害,会是个有福气的。 自府上的下人们都换过后,如今早已不再出以前那种事了。 老太太身边伺候的老人,即便一开始还瞧不上眼,如今也都不敢造次。 靠着多年服侍的情分才留在老太太身边,没被赶出去,个个都低着脑袋做事。 嘴碎的少了,再加上宋初渺平日里惦记着祖母,常叫人送些合用的好东西来。 适时再往定安侯府那提上一二。 一来二去的,老太太舒心了,以前因两家人性子不合生的那点小隔阂也淡去不少。 再说到定安侯府时,也不再是以前那种脸色。 感受最明显的,当属从定安侯府跟来的素夏和巧儿了。 以前宋老夫人来了,她们总要被白上一眼,斥损上两句的,如今竟也和颜悦色了。 素夏都还记得刚来时宋府是个什么境况呢。她知道这都是因为姑娘的缘故。 她们姑娘真厉害! 自渺渺回来后,显然一切都在好起来。 要说如今能叫宋安昱他们愁的,也就她那难以拔除的病根了。 这夜落了雨,绵绵细细的那种,湿冷的气息能粘着人的骨头往里钻。 宋初渺旧伤处又开始发作,又疼又胀的,直接从睡梦里将她难受醒了。 素夏在外间,听见姑娘床边垂铃的声醒来,忙入内点上了灯。 见姑娘这般难受,心里也急,扶了她起来,去取了药罐来替她热敷上药。 到现在,姑娘身上的一些旧伤,还是偶尔会发作。 仅是一点难受的话,尽管她提过多次,姑娘还是体贴人,大多时候都不来唤她。 这会想必是疼得厉害了。 见姑娘不舒服,素夏心里也难受。 素夏替她重新上好药后,又轻轻帮她揉捏着。 “都没什么事了,剩下的也有叶姨娘盯着。姑娘你就多歇歇吧。” 宋初渺点点头。 其实与刚回来时相比,她觉得自己已经好上很多了。 除了十分畏寒外,有些时候做事入了神,她都会忘了自己还病着。 这寒症似是提醒着她一般,在她松懈时,又会来偷偷折磨她。 这雨落不停,用了药也舒缓不了多少。 宋初渺后来再睡着也睡不安稳。 好在后半夜时雨停了。 宋初渺呼吸渐渐平稳,不多时便做起了梦。 梦里她还是个小宋初渺,随娘亲去定安侯府玩。 后来下了雨,也是这样绵绵细细的。 她又带了娘亲做的糖蜜饯来,但是没有找见三表哥。 舅舅舅娘